一股暖流。
不，是岩浆。
从手心轰一下炸开，瞬间就冲刷了他全身，野蛮，但不讲道理的舒服。
像要把他这具活了十八年、孱弱不堪的躯壳，从里到外都给烫熟了，然后重铸一遍。
真他娘的……爽！
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在舒张，比三伏天猛灌一瓶冰可乐还顶。
他感觉自己能一拳干碎这面斑驳的水泥墙。
林殇的视网膜上，那片幽蓝色的光幕仍在疯狂闪烁，数据跟疯了一样向上跳。
【灵能值：3 -> 15 -> 28 -> 39/10！】
冲破了！
凡人的极限值是10。
他现在是39。
门口，胖子张伟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脸上的肥肉都在哆嗦。
“阿殇！你别听王昊那狗日的瞎咧咧！我们……”
话卡住了。
胖子眼睛瞪得溜圆，像见了鬼，难以置信地指着他。
“阿殇，你……你身上这是灵气波动？”
他声音都变了调，带着一种见了偶像塌房又重建的诡异感。
“而且……我怎么感觉，这动静比我这个D级还邪乎？！”
林殇没回头。
他的手还按在那堆废弃水晶上，那些原本还残存着一丝微光的石头，此刻已经彻底黯淡，跟路边的碎石块没两样。
有几块甚至“噗”的一声，直接塌成了一撮灰白色的粉末。
冰冷。
坚硬。
这是三天前，他在武汉市江岸区三中觉醒大厅里，摸到那块测试水晶时的唯一触感。
那块石头，也像是他即将碎成一地鸡毛的命运。
“滴——测试结果：F级。”
“灵气亲和度：无。”
冰冷的机械音，在大厅里循环播放，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看不见的锤子，把他所有关于未来的幻想，砸了个稀巴烂。
“综合评定：不入流。”
完了。
死寂。
那种能听到自己心脏停跳的死寂。
然后，就是窃窃私语。
像退潮后阴沟里翻涌上来的泡沫，咕嘟咕嘟，带着一股恶臭。
讥笑。
鄙夷。
还有毫不遮掩的幸灾乐祸。
一道高大的影子罩住了他，空气里飘来一股若有若无的焦糊味，那是低级火焰异能控制不纯的标志。
是王昊。
刚测出C级火焰掌控的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小人得志的狂。
“哟，林大学霸，书读多了把灵气给读没了？”
“F级，无属性，哈哈哈哈！”
他俯视着林殇，笑声刺耳得像指甲刮过玻璃。
“我家那条泰迪都比你强！认命吧，废物！你这辈子，就配在烂泥里仰望我们！”
他没有回嘴。
一个字都没有。
在所有人看傻子一样的目光里，林殇转身，走向大厅角落那扇几乎被遗忘的门。
门上挂着牌子：灵气废料处理间。
全校公认的垃圾场。
他的举动，在别人眼里，就是破罐子破摔。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在那灭顶的绝望快要把他嚼碎时，一道幽蓝色的光幕，悍然在他眼前展开。
【叮！检测到宿主强烈的不甘与执念，符合绑定条件……】
【万界灵气合成系统，绑定成功！】
庞大的信息流，不讲道理地灌进了他的脑子。
这系统，能吸收一切蕴含“灵气”概念的能量！
别人眼里的废料、残渣。
在他这儿，都是能开出隐藏款盲盒的无价之宝！
【宿主：林殇】
【境界：无（凡人）】
【灵能值：3/10（凡人极限为10）】
【体魄值：5/10（略低于平均水准）】
【系统评价：一个弱不禁风的菜鸟，但拥有掀桌子的潜力。】
一周。
学校会给他们这些“失败者”一次补测机会。
他要用这一周，让所有人的下巴都掉在地上！
所以他来了这里。
处理间里那股混杂的怪味，像是金属烧焦了又混着尘土的腥气，呛得人脑仁疼。
守门那个独臂大爷，眼皮都没抬，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赶苍蝇。
林殇没管他，径直走到一堆黯淡的水晶废料前，伸出手。
小心地摸了上去。
【叮！检测到微弱的残余灵气，是否吸收？】
“是。”
【吸收中……1%……2%……】
进度条慢得像蜗牛。
林殇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难道只是个空头支票？
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念头闪过。
一个不行。
那就……一群！
他把两只手，直接按在了一大堆废弃水晶上！
【叮！检测到复数灵气源，开启批量吸收模式！】
【废弃火系灵气x120单位、废弃水系灵气x95单位……吸收完毕！】
成了！
【检测到驳杂灵气，是否进行提纯合成？推荐配方：【标准无属性灵气】。】
“合成！”
林殇在心里狂吼。
【合成成功！恭喜宿主获得【标准无属性灵气】x36单位！】
然后，就是那股席卷全身的磅礴暖流。
门口。
那个一直被叫做“孙老头”的独臂退伍老兵，擦拭着一枚老旧徽章的手指，停顿了一刹那。
他那双始终浑浊的眼睛里，眼珠微微转动，隔着十几米，锁定了林殇的背影。
老人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道。
“有点意思……这小子，居然能从废矿里榨出油来？”
林殇没空理会这些。
灵能暴涨的同时，系统发出了新的警告。
【警告！宿主体魄值过低（5/10），无法完美承载当前灵能。灵气正在逸散！推荐立即进行体魄强化！】
新的问题像一盆冰水，直接浇了下来。
灵气在跑！
【解锁新配方：【初级淬体液（凡品）】。】
【合成材料：标准无属性灵气x10，草还丹x1，铁线草x3，百年参须x1。】
他妈的。
他身无分文，去哪儿搞这些一听就很贵的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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