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靳朝共白头

若是说许尽欢是疯子，那叶尧就是疯子的制造者。

那么疯子的世界，从来没有黑白分明的边界，谁都可以是弃子，谁都可以无法控制变数。

靳朝推开门时，落在沙发蜷着的身影上。旁边的烟灰缸里已经积了好几只烟头，靳朝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他走过去，俯身张嘴咬住那点燃香烟，将它从许尽欢的嘴里抽出。

指尖顺势捏住烟身，转身摁灭在烟灰缸里，没等许尽欢反应，靳朝掌心已拆出一根橙子味的棒棒糖，塞进她的嘴里。

甜意瞬间漫开，冲淡了喉间残留的烟涩。

靳朝“怎么不高兴？”

许尽欢“没有，没有不高兴”

许尽欢“你生日我怎么会不高兴”

靳朝没拆穿她的谎话，只是在她身边坐下，沙发微微下陷，将人抱进到自己怀里坐着。双手住她脖颈，颈上传来冰凉的触感。

靳朝微微退开，一条太阳样式的吊坠项链。

靳朝“许尽欢你前面漏说了一句话，朝朝暮暮不分离的下一句”

许尽欢“岁岁年年皆尽欢？”

这是三人幼年在一起时，最喜欢喊的口号，可靳朝却是摇头，否定了这个答案。

许尽欢“啊？那是什么？”

靳朝“我与靳朝共白头”

许尽欢微微愣了愣，幼年的口号里从没有这样的句子，这是他藏了多年的心事，是独属于他的告白。

许尽欢“什么时候？靳朝告诉我，什么时候开始的”

靳朝“你知道 今朝有酒今朝醉下一句是什么吗？千万别说明日愁来明日愁，应该是人生得意须尽欢”

靳朝“今朝是尽欢的”

是那份青春时期，树下少女隐约告白想要的答案，最终在六年后有了姗姗来迟的答案。

去年心中不满答案的小姑娘，执念忽而消散。

许尽欢“靳朝你的这份答案，分的清是因为这段时间的暧昧相处还是真的喜欢吗？”

靳朝“我当然分的清，尽欢我没对谁认真过，所以一旦认真起来，可能就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了，以前我们都还小，现在我不清楚”

靳朝“我想问问，还作数吗？”

许尽欢看着他忐忑的期盼的样子，他在试探。唇间的棒棒糖早已化尽，真的很甜，眼泪却掉的很凶。

她的身体要比她的想法诚实，没等思绪理清，唇瓣贴合，这个吻很轻，像那年初春的二人在水中的第一次牵起的手。

她能清晰感受到他片刻的僵硬，随即便是失控般的收紧拥抱，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缠绵不在是试探。

她抬手，轻轻环住他的脖颈，回应着他的吻，像是在回应青春里每一个遗憾，又像是在敲定往后余生的约定。

唇瓣微微分离，靳朝的眼里只有她，是痴迷是沉沦，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靳朝“许尽欢你没机会反悔了”

许尽欢“不反悔”

许尽欢“是你要想好，我现在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靳朝“你很好，是什么样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