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

上课铃的尾音还没消散，语文老师抱着一摞试卷走进教室，粉笔在黑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却压不住后排几人之间无声的拉扯。

贺峻霖坐得端正，视线却没落在黑板上，反而时不时侧头打量严浩翔，他发现这位冷面校霸专注的看着窗外。

贺峻霖觉得无趣，又偏要找点乐子，故意将自己的橡皮往严浩翔那边推了推，橡皮骨碌碌滚触碰到了对方的指尖。

严浩翔侧眸瞥了贺峻霖一眼，那眼神依旧冷得像冰，却没再说出“滚”字，只是用指尖把橡皮推了回去，力道控制得刚好，橡皮精准地落回贺峻霖的桌角。

贺峻霖挑了挑眉，没忍住低笑出声，惹得语文老师投来一记警告的目光。他立刻坐直身子，冲老师比了个抱歉的口型，余光却瞥见严浩翔的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快得像错觉。

另一边，丁程鑫和马嘉祺的氛围倒是平和许多。语文老师让传试卷，丁程鑫伸手接过后，先给了马嘉祺一份，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马嘉祺接过时道了声谢，目光扫过丁程鑫的课本，发现扉页上除了名字，还画着一只简笔狐狸，线条灵动，和他本人那股疏离的锐气莫名契合。

马嘉祺“你也喜欢画这个？”马嘉祺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丁程鑫抬眸看他，狐狸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点头

丁程鑫“偶尔摸鱼。”

马嘉祺“挺像你。”

马嘉祺轻笑一声，转回头去看试卷，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可两人之间那层初见的隔阂，却悄然淡了些。

最外侧的宋亚轩和刘耀文，还在维持着冷战的僵局。宋亚轩把试卷往自己这边挪了挪，连边角都不肯让刘耀文碰到，头埋得低低的，假装认真看题，耳根却悄悄泛红——其实他根本没心思做题，满脑子都是几天前和刘耀文吵架的画面。

那天是他们在一起的纪念日，刘耀文本来约好陪他去吃甜品，结果临时被朋友叫去处理校外的纠纷，不仅迟到了两个小时，还一身狼狈地出现在甜品店门口，连句像样的道歉都没说清。宋亚轩当时就红了眼，丢下一句“我不想理你了”就跑回了家，之后无论刘耀文怎么发消息打电话，都一概不回，甚至直接申请转了学，就是想晾晾这个没分寸的家伙。

刘耀文坐立难安，偷偷瞟了宋亚轩好几眼，想开口道歉，又怕惹他更生气，只能攥着笔杆，在不知道从哪顺的草稿纸上反复写“对不起”三个字，写了又划掉，纸都快被戳破了。

下课铃一响，宋亚轩立刻起身，想跟着丁程鑫和贺峻霖去洗手间，却被刘耀文一把抓住了手腕。他的力道很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恳求

刘耀文“轩儿，你听我解释，那天的事……”

宋亚轩“放开。”

宋亚轩的声音依旧冷，却没像之前那样用力甩开，只是别着脸不肯看他。

这一幕又引来了全班的注视，贺峻霖刚起身，见状吹了声口哨，被丁程鑫拍了下后背才收敛。严浩翔也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出闹剧，目光扫过宋亚轩泛红的耳根，若有所思。

刘耀文“我不放开，”

刘耀文“你转学都不告诉我，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理我了？”

刘耀文犟劲儿上来了，却没敢加重力道

宋亚轩“是又怎样？”

宋亚轩“刘耀文，你根本不在乎我！”

宋亚轩终于转头看他，杏仁眼里还带着水汽，却硬撑着凶狠

刘耀文“我没有！”

刘耀文“那天是他们先找的麻烦，我要是不去，我兄弟就得吃亏，我……”

刘耀文急了，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宋亚轩“你的兄弟比我重要，那你就去找他们过！”

宋亚轩打断他，眼眶彻底红了，猛地甩开他的手，转身就往教室外跑。

刘耀文想追，却被贺峻霖拦住了。贺峻霖双手插兜，挡在他面前，桃花眼里带着点玩味

贺峻霖“同学，追Omega得讲究方法，你这样只会火上浇油。”

刘耀文皱眉，刚想发作，就听见马嘉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马嘉祺“贺峻霖说得对，先让他冷静冷静，晚点再去道歉也不迟。”

严浩翔严浩翔也站起身，拍了拍刘耀文的肩膀，语气淡漠“你这性子，早晚把人气跑。”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眼前三个拦着他的人，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泄了气似的坐回座位，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贺峻霖凑到严浩翔身边，笑得狡黠

贺峻霖“你这兄弟，看着挺凶，其实是个恋爱脑啊。”

严浩翔瞥了他一眼，没反驳，只是迈开长腿，往教室外走去，路过贺峻霖身边时，丢下一句

严浩翔“跟你没关系。”

贺峻霖看着他的背影，笑得更欢了，抬脚跟了上去

贺峻霖“怎么没关系？现在咱们是同桌，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

丁程鑫和马嘉祺也先后走出教室，走廊里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打了个旋，落在两人脚边。丁程鑫看着贺峻霖黏着严浩翔的模样，无奈摇头，却听见身旁的马嘉祺忽然开口

马嘉祺“你们三个，转学来星海，应该不只是为了读书吧？”

丁程鑫的脚步顿住，侧头看向马嘉祺，狐狸眼里的疏离又添了几分，却没否认，只是勾起唇角

丁程鑫“那你觉得，我们是为了什么？”

马嘉祺迎着他的目光，笑容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马嘉祺“不管为了什么，星海的规矩，最好别破。”

丁程鑫“放心，”丁程鑫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轻描淡写，“我们只喜欢凑热闹，不喜欢惹麻烦。”

可他眼底的那抹锐气，却在说——麻烦要是找上门，他们也不怕。

走廊尽头，贺峻霖正抢过严浩翔手里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还故意递到严浩翔嘴边

贺峻霖“尝尝？甜的。”

严浩翔偏头躲开，耳根却悄悄泛起薄红，抬手把水瓶抢了回来，语气依旧冷硬，却没了之前的戾气

严浩翔“别动手动脚。”

不远处的楼梯口，宋亚轩正靠着墙抹眼泪，丁程鑫走过去，递给他一张纸巾，没多问，只是拍了拍他的后背。宋亚轩接过纸巾，吸了吸鼻子，小声道

宋亚轩“丁哥，我是不是有点矫情？”

丁程鑫“不是，”丁程鑫摇头，“是他没把你的在意放在心上。”

风卷着梧桐叶的气息，漫过整个走廊，六个少年的身影，在光影里交织出复杂的轮廓。高三的序幕才刚拉开，他们的故事，早已缠上了说不清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