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校园银杏落
秋意漫过云陵高中的围墙时，教学楼后的小路被银杏叶铺成了鎏金的河。风一吹，碎金般的叶片簌簌往下落，打着旋儿粘在楚思琪的发梢和肩头。
她抱着一摞作业本，脚步放得极轻，生怕踩疼了脚下的落叶。赵钰拎着两杯热奶茶跟在身后，目光黏在她身上，连风卷落叶的声音都听得格外清楚。看见那片蜷曲的银杏叶粘在楚思琪的发顶，赵钰忍不住加快脚步，伸手替她摘下来，指尖擦过她温热的耳廓，带起一阵细碎的痒。
“慢点走，台阶滑。”赵钰把温热的芋泥奶茶塞进她手里，杯壁上印着的兔子图案被捂得发烫，“特意让老板加了双倍珍珠，你上次说不够嚼。”
楚思琪吸了一大口，绵密的芋泥混着Q弹的珍珠滑进喉咙，甜香漫开。她弯着眼睛笑，睫毛上沾着细碎的金光：“赵钰，你好像越来越会投我所好了。”
“那是，”赵钰挑眉，伸手揽住她的肩，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毛衣的绒边，“不把女朋友哄开心，怎么坐稳‘云陵高中最佳女友’的位置？”
路过篮球场时，几个穿着球衣的男生冲她们吹口哨，起哄喊赵钰的名字：“钰姐！来打一场啊！输了请喝汽水！”
赵钰摆摆手，指了指怀里的人，语气里的炫耀藏都藏不住：“不去，陪女朋友送作业呢。你们输了八百年了，还好意思喊？”
楚思琪的脸瞬间红透，往她怀里缩了缩，却没躲开她的手，反而把脑袋往她肩上靠得更紧了些。风卷着银杏叶飘过，落在她们的发间、肩头，像一场温柔的金色雪。两人并肩走着，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交叠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二、 校外旧书店
周末的午后，阳光懒洋洋地淌过老巷子的青石板，两人总爱往拐角那家旧书店钻。木门被风吹得吱呀响，挂在门楣上的铜铃叮当作响，像在念着无人听懂的诗。
木质的书架被阳光晒得暖融融的，空气中飘着纸张泛黄的气息和淡淡的油墨香。楚思琪蹲在诗集的书架前，手指轻轻拂过一本本烫金的扉页，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沉睡的文字。赵钰就倚在旁边的收银台，手肘撑着斑驳的木桌，托着下巴看她。看她蹙眉时微皱的鼻尖，看她翻到喜欢的句子时眼里亮起的细碎星光，看她偶尔抬头冲自己笑，嘴角梨涡浅浅的样子。
“找到喜欢的了？”赵钰走过去，弯腰凑近她，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发顶。
楚思琪点点头，把一本封面磨损的诗集递给她，指尖轻轻点着一行字：“你看这句，‘我本是槐花院落闲散的人，满襟酒气。小池塘边跌坐看鱼，眉挑烟火过一生’。我觉得，写的就是我想要的日子。”
赵钰接过书，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指尖，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相视一笑。她低头念着句子，声音低沉悦耳，像秋日午后的风，裹着暖融融的光。楚思琪听得入了神，直到赵钰念完，才发现两人靠得极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呼吸都缠在了一起。
“喜欢就买下来。”赵钰合上书，掏出钱包递给老板，又在老板“小姑娘眼光真好”的调侃声里，牵起她的手往外走。她的掌心温热干燥，轻轻攥着楚思琪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指节。
巷口的卖糖画的老人正摇着拨浪鼓，转盘上的小兔子图案转得楚思琪移不开眼。赵钰看在眼里，笑着掏出零钱：“老板，来个兔子。要画得最圆的那种。”
糖画甜丝丝的，含在嘴里化开来，甜得人心里发暖。楚思琪咬下兔子的耳朵，递到赵钰嘴边：“你也尝尝。”
赵钰低头咬了一口，糖丝粘在嘴角，楚思琪伸手替她擦掉，指尖带着糖的甜意。阳光穿过老槐树的枝叶，在她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一幅慢慢流淌的画。
三、 秋郊野菊香
霜降过后，天高云淡。赵钰开着家里的旧车，带楚思琪去了城郊的山野。车子停在山脚下，引擎的轰鸣声渐渐消散，只剩下风吹过松林的簌簌声。
两人沿着蜿蜒的小路往上走，路边的野菊开得正好，黄的、白的，一簇簇绽放在枯黄的草丛里，像撒在绿毯上的星星，带着清冽的香气。楚思琪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摘了一朵白色的野菊，指尖避开细小的绒毛，轻轻别在赵钰的耳后。
“好看吗？”她仰头问，眼里盛着满山的秋色，亮晶晶的。
赵钰伸手摸了摸耳后的花瓣，指尖沾着淡淡的花香。她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下一个吻，唇瓣带着微凉的温度：“好看。我的小姑娘戴什么都好看，哪怕是路边的野草，也比玫瑰好看。”
山顶的风有些大，吹得楚思琪的围巾飞起来。她拢了拢外套，鼻尖被风吹得发红。赵钰立刻把自己的风衣脱下来，裹在她身上，带着她身上淡淡的橘子味和阳光的气息。风衣很长，几乎能盖住楚思琪的脚踝，她缩在衣服里，像被赵钰抱在怀里。
两人坐在山顶的大石头上，看着远处的层林尽染，红的、黄的、绿的，像打翻了的调色盘。夕阳一点点沉下去，把天空染成橘红色，云朵被烧得滚烫，像一团团流动的火焰。
楚思琪靠在赵钰怀里，手指轻轻勾着她的衣角：“等明年春天，我们再来这里好不好？听说春天这里有很多映山红，漫山遍野都是红的。”
“好。”赵钰收紧手臂，把她搂得更紧，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明年春天，夏天，秋天，冬天，我都陪你来。不止映山红，夏天的野蔷薇，冬天的腊梅，我都陪你看。”
风卷着野菊的香气吹过，楚思琪闭上眼，嘴角扬起满足的笑意。她想，就这样，一辈子也很好。
四、 冬日雪落时
云陵的冬天很少下雪，却在那年的冬至，飘起了鹅毛大雪。
楚思琪是被窗外的白光晃醒的。她掀开窗帘一看，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屋顶上、树梢上、院子里的秋千上，都盖着厚厚的一层雪，美得像童话里的世界。她兴奋地推醒身边的赵钰，指尖带着窗外的寒气：“赵钰，下雪了！你快看，下雪了！”
赵钰睡得迷迷糊糊，被她晃得睁开眼，看到她眼里的光，瞬间就清醒了。她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划过她柔软的发梢：“慢点，别急。小心摔着。”
两人裹得严严实实，围巾绕了一圈又一圈，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手牵着手走进雪地里，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踩在棉花上。雪花落在睫毛上，凉丝丝的，一眨眼就化成了水。
赵钰突然弯腰，团了一个小小的雪球，轻轻砸在楚思琪的肩膀上。雪球散开，碎雪落进她的衣领，凉得她缩了缩脖子。
“赵钰！你耍赖！”楚思琪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反击，蹲下身团起雪球扔回去。雪球砸在赵钰的背上，碎成一片雪雾。
雪地里响起两人的笑声，清脆得像风铃。赵钰故意放慢脚步，让楚思琪的雪球砸中自己，看着她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玩累了，两人就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裹着同一条厚厚的毛毯。赵钰煮了红糖姜茶，用保温杯装着，递到楚思琪手里。暖乎乎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去，驱散了浑身的寒意，连指尖都暖了起来。
楚思琪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突然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在掌心慢慢融化，变成一滴冰凉的水。她轻声说：“赵钰，你说，雪会记得我们吗？”
赵钰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温柔而坚定，像落在雪地上的阳光：“会的。不止雪会记得，风会记得，阳光会记得，老槐树会记得，巷口的糖画会记得，我也会记得。一辈子都记得。”
雪花落在她们的发上、肩上，像一场永不落幕的，温柔的告白。秋千轻轻晃着，带着两人的笑声，飘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些藏在四季里的温柔时光，没有惊天动地的波澜，却像一颗颗细碎的星子，照亮了往后漫长的岁月。即使后来的日子满是风霜，只要想起这些瞬间，赵钰就觉得，她的小姑娘，从未离开过。
五、 雪夜围炉暖
雪下到夜里，越发绵密了，簌簌地敲着玻璃窗，像无数细碎的耳语。
赵钰翻出家里闲置的小烤炉，又从储藏室里摸出几个红薯，洗得干干净净，用锡纸包了三层，小心翼翼地放进炉子里。楚思琪搬了张小板凳坐在旁边，膝盖上盖着厚厚的毛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烤炉，鼻尖微微翕动，像只守着食的小松鼠。
“别急，得烤够一个钟头才甜。”赵钰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去厨房端了盘切好的砂糖橘，“先垫垫肚子。”
橘瓣饱满多汁，咬开的瞬间，清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楚思琪剥了一瓣递到赵钰嘴边，赵钰张嘴含住，指尖顺势勾住她的手腕，轻轻咬了咬她的指尖，惹得楚思琪痒得缩手，脸颊红扑扑的。
“炉子烧得旺，离远点，别烫着。”赵钰把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伸手拢了拢毛毯的边角。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院子里的老槐树被压弯了枝桠，枝头挂着蓬松的雪团，像缀满了白色的棉花糖。屋里的烤炉发出轻微的滋滋声，红薯的香气渐渐漫开来，甜丝丝的，混着橘子的清香，把整个屋子都填得暖洋洋的。
楚思琪靠在赵钰怀里，听着她平稳的心跳，听着窗外的雪声，眼皮慢慢发沉。恍惚间，她感觉赵钰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困了就睡会儿，红薯好了叫你。”
不知过了多久，楚思琪被一阵浓郁的甜香勾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赵钰正蹲在烤炉边，小心翼翼地拆开锡纸。金黄的红薯烤得焦香流油，外皮皱巴巴的，轻轻一掰，就露出蜜糖色的内里，热气裹挟着甜香扑面而来。
“醒啦？尝尝看。”赵钰掰了一小块，吹得凉了些，递到她嘴边。
红薯软糯香甜，甜得恰到好处，一点也不腻人。楚思琪眯着眼睛，像只吃到了糖的小猫，嘴角沾了点红薯泥也没发觉。赵钰笑着抬手，用指腹替她擦去，指尖带着温热的触感，楚思琪下意识地蹭了蹭她的手心，眼底漾着水光。
两人分吃着烤红薯，烤炉的火光映在她们脸上，明明灭灭。赵钰掰了半块红薯，自己咬了一口，又递到楚思琪嘴边，楚思琪张口咬下剩下的一半，两人的指尖碰到一起，都忍不住笑了。
雪还在下，窗外是一片寂静的白，屋里是暖融融的光。烤炉的火还在烧着，红薯的甜香漫在空气里，橘子皮堆在脚边，带着清新的香气。楚思琪靠在赵钰怀里，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红薯，听着她的心跳，听着雪落的声音，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就是人间最圆满的光景。
赵钰低头看她，眼里盛着细碎的火光，也盛着她的身影。她轻轻收紧手臂，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在她发顶印下一个吻，声音轻得像雪落在地上：“思琪，我们要一直这样，好不好？”
楚思琪埋在她怀里，用力点头，声音闷闷的，却带着无比的坚定：“好。”
雪落无声，炉火正暖，岁月绵长
六、 春日种雏菊
雪融之后，春风便裹着湿软的暖意，漫过了院子的矮墙。赵钰从花鸟市场抱回一只陶土花盆，又揣着一包雏菊种子，蹲在院角的空地上翻土，阳光落在她的发顶，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楚思琪拎着洒水壶跟过来，鞋尖沾了点湿润的泥土，也蹲下身，指尖戳了戳松松软软的土：“听说雏菊要晒太阳，这里会不会太晒了？”
“不会，”赵钰头也不抬，手里的小锄头挥得有模有样，“老板说它耐晒，晒得越足，花开得越旺。”她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指尖沾了泥点，蹭得脸颊上也多了道灰印。
楚思琪看得发笑，掏出纸巾替她擦脸，指尖轻轻蹭过她的皮肤：“笨手笨脚的，翻个土都能蹭一脸泥。”
赵钰捉住她的手腕，低头在她掌心咬了一下，惹得楚思琪痒得缩回手，却顺势把种子递到她面前：“来，我们一起种。你撒种，我覆土，这样花开了，才算是我们一起养的。”
楚思琪小心翼翼地捏起几粒细小的种子，指尖微微发抖，生怕捏碎了。她把种子一颗颗撒进土坑，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沉睡的春天。赵钰跟在她身后，用小铲子把土盖上去，轻轻压实，又不忘叮嘱：“别压太狠，会闷坏种子的。”
洒上水的时候，水珠落在泥土上，溅起细碎的水花。楚思琪看着湿润的土面，眼里满是期待：“什么时候会发芽啊？”
“快了，”赵钰伸手，把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掌心带着泥土的腥气，“等春风再吹几天，它就会偷偷冒芽了。”
两人蹲在花盆边，看着那片刚播了种的土地，阳光暖融融地裹着她们。楚思琪靠在赵钰的肩上，闻着她身上的泥土香和淡淡的橘子味，突然想起秋郊的野菊，想起冬日的烤红薯，嘴角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等花开了，我们把它放在窗台上，好不好？”她轻声说。
赵钰侧过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吻，声音里满是笑意：“好。等它开花，我每天都给它浇水。等花谢了，我们就再种一次，年年都种。”
春风吹过院角的老槐树，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应和着她们的约定。泥土里的种子，正悄悄吸饱了水分，等着一个合适的日子，破土而出，长成她们喜欢的模样。
七、 病房星子落
夏夜里的风，褪去了白日的燥热，裹着医院花园里栀子的清香，轻轻漫过病房的窗台。楚思琪刚输完液，精神好了些，靠在床头，眼神轻轻落在窗外墨蓝色的夜空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被角——那是赵钰特意给她换的，印着细碎的星星图案，软乎乎的。
赵钰端着温好的牛奶走进来，看见她望着窗外发呆，脚步放得极轻，把牛奶放在床头柜上，顺势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轻轻握住她的手。楚思琪的手还有些凉，化疗后指尖泛着淡淡的青白，赵钰把她的手拢在掌心，用自己的体温一点点暖着。
“在看什么？”赵钰的声音很轻，怕惊扰了这份夏夜的静谧，也怕吵到她刚舒缓的情绪。
楚思琪转过头，眼里映着窗外的微光，轻轻摇头：“没看什么，就是觉得今晚的天好黑，风好软。”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好久没看过星星了。”
赵钰的心轻轻一揪。这些日子，化疗、输液、无休止的检查，把楚思琪困在这一方小小的病房里，连看一眼夜空，都成了奢望。她握紧楚思琪的手，眼底漾着温柔的笑意：“那我们就看星星。等我一下。”
说着，赵钰起身，小心翼翼地扶起楚思琪，在她背后垫了个软枕，又拿来薄毯，轻轻搭在她的肩上。她搬来两张椅子，靠在病房的窗边，扶着楚思琪慢慢坐下，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两人并肩望着窗外的夜空。
夜风轻轻吹进来，拂起楚思琪额前的碎发，也吹乱了赵钰刚长出的浅浅黑发。赵钰伸手，替她把头发别到耳后，指尖轻轻蹭过她的耳廓，动作温柔得不像话。病房外的路灯熄了几盏，夜空显得愈发澄澈，星星一颗颗探出头来，细碎地撒在墨蓝色的天幕上，像落在黑丝绒上的碎钻，温柔又明亮。
“你看，那颗最亮的星星，”赵钰抬手，指尖指着夜空，声音低沉而轻柔，“像不像你第一次给我别在耳后的野菊？亮晶晶的。”
楚思琪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颗星星确实很亮，在漫天星子中格外显眼。她轻轻点头，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眼底的阴霾散了些：“像。还有那颗，小小的，挨着它，像不像你？笨笨的，却一直陪着我。”
赵钰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后背传到楚思琪身上，暖融融的。她收紧手臂，把楚思琪搂得更紧，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混着栀子花香，格外安心：“是我。不管是星星，还是野菊，不管是秋郊的风，还是冬日的雪，我都会一直陪着你，像这颗小星星一样，守着你。”
楚思琪靠在她怀里，闭上眼睛，听着她平稳的心跳，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还有夜风温柔的轻抚。化疗的疼痛、脱发的不安、对未来的恐惧，在这一刻，好像都被漫天星光和身边人的温柔，轻轻抚平了。
“赵钰，”她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却又满是期待，“等我好了，我们还要去屋顶看星星，好不好？就像小时候，搬个竹席，躺在上面，看一整夜的星星，听风吹过稻田的声音。”
“好。”赵钰的声音也有些哑，却无比坚定，她低头，在楚思琪的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吻掉她眼角滑落的细碎泪水，“等你好了，我们不仅去屋顶看星星，还要去秋郊看野菊，去雪地里堆雪人，去院子里摘我们种的雏菊，去吃巷口的糖画，去早市卖青菜。我们要把所有没来得及做的事，都一一做完。”
夜风轻轻吹过，带着栀子的清香，吹动着两人的发丝，也吹动着心底的期许。漫天星子静静闪烁，像是在倾听着她们的约定，把这份藏在病房夏夜里的温柔，悄悄刻进岁月里。
楚思琪睁开眼，望着漫天星光，又看向身边的人，嘴角的笑意渐渐深了。她知道，前路或许依旧艰难，但只要有赵钰在，有这漫天星光陪着，她就有勇气，一点点熬过所有的苦难，等着春暖花开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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