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巷口的吻

熟悉之后，赵钰心底的情愫疯长，终于在一个黄昏，破土而出。

那天是楚思琪的生日，她自己都没放在心上，依旧早早去了菜摊帮忙，放学又匆匆赶回家给奶奶做饭。赵钰却记了好久，她攒了半个月的零花钱，给楚思琪买了一本精装版的诗集——楚思琪上课偷偷看的那本，又去蛋糕店订了一个小小的草莓蛋糕，藏在书包里，等在楚思琪家附近的巷口。

夕阳把巷口的砖墙染成暖橙色，晚风卷着槐花香，吹得人心里发软。楚思琪拎着菜篮子从巷口走过来，看到赵钰时，愣了一下，脚步顿住了：“你怎么在这里？”

赵钰没说话，快步走过去，不由分说地把她堵在斑驳的砖墙上。巷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还有两人越来越近的心跳声。楚思琪的后背贴着微凉的墙壁，看着赵钰放大的脸庞，呼吸瞬间乱了，她紧张地攥着菜篮子的把手，指尖泛白：“赵、赵钰，你……”

话没说完，赵钰就俯身吻了她。

那是一个很轻很软的吻，带着草莓蛋糕的甜香，还有赵钰身上淡淡的橘子味。楚思琪的大脑一片空白，眼睛睁得大大的，身体僵得像块石头，连呼吸都忘了。赵钰的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像一把小扇子，轻轻扫过她的脸颊，带着温热的触感。

几秒钟后，赵钰才慢慢退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哑，带着一丝紧张的颤抖：“思琪，我喜欢你。不是同情，不是可怜，是真的……喜欢你。”

楚思琪的脸颊瞬间烧得滚烫，她猛地回过神，慌乱地别过脸，不敢看赵钰的眼睛，心脏却像要跳出胸腔。她的嘴唇还残留着赵钰的温度，甜丝丝的，又带着一点让人晕眩的麻。

“我……”楚思琪的声音细若蚊蚋，手指绞着衣角，心里乱成一团麻。她从来没想过，赵钰会喜欢她，更没想过，自己会对这个张扬明媚的女孩，动心。

赵钰看着她泛红的耳廓，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让她转过头来，眼神里满是认真：“我知道你自卑，知道你觉得我们不一样。可是思琪，喜欢是没有理由的，我喜欢的是你，是这个会在菜摊前笑，会为了奶奶努力的你，是这个作文写得很好，眼睛里有星星的你。”

楚思琪看着赵钰的眼睛，那里面盛着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和坚定，像一束光，照亮了她灰暗的世界。眼泪不知不觉掉了下来，这一次，不是委屈，不是难过，而是被人珍视的，滚烫的暖意。

赵钰慌了，伸手笨拙地帮她擦眼泪：“别哭啊，我……我是不是吓到你了？你要是不愿意，就当我没说……”

“不是。”楚思琪哽咽着，终于鼓起勇气，踮起脚尖，轻轻回吻了赵钰的唇角，“我也喜欢你。”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赵钰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得眉眼弯弯，她伸手把楚思琪抱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里满是欢喜：“太好了，思琪，太好了。”

怀里的人很轻，很瘦，却像一块暖玉，熨帖了赵钰的整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