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使命降其身,真身藏予褴衫下。
尔等无知笑痴人,前世来由因果还。
今生苦修来世果,去魂除魄平魑煞。
疯癫为人保寸土,无欲无求则为刚。
世道何来苦痴人,落得一生孤寂了。
菩提若生怜悯心,渡他一世苦修行。
北方冬季的寒风凛冽,大地表面一片空白,看不清掩盖的世界,让它变得很完美。
有个奇特的脚印出现在了深邃的空白里。他是哥哥,我的哥哥,时间退回到1999年七月的夏季。
在这个充满阳光与希望的七月,一个正当青春洋溢的少年他患上了罕见的精神疾病。他是哥哥,我的亲哥哥……
从这里开始,哥哥开始了病痛的折磨,手脚也开始不受控制,意识障碍,让他逐渐暴躁变得胡言乱语。
也在这一刻开始我的这个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爸爸为了给哥哥治病四处奔波劳碌,妈妈又要照顾生病的哥哥,还要照顾一个上学不懂事的我。
这一年庄稼地里长满了薅不尽的野草。只留下年近七十的爷爷独自下地打理。
一眨眼就到了买麦子成熟的季节,爷爷带着放暑假的我,时不时下地收麦子,我开始不耐烦,开始抱怨爷爷,说他偏心,为什么不让哥哥下地干活天天是我。
当初的自私变成了我今天无法释怀的痛?那时的爷爷也没有责怪我抱怨他,爷爷在我的记忆里从来都是笑呵呵的!他只是一味的对我说,累了就坐下来歇歇吧!靠你收麦子收到年底也收不完。
那时的我那个我,又怎么会听的懂!这话的意味深长呢?
这段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时间里,爷爷也累倒了,这一倒永远都没能站起来。
我以为他只是累了,歇歇就会好起来的。
这一刻什么都懂了,只是这一切来的太晚了,一切都是以爱的名义护我周全!只是什么都结束了,爷爷去世了,没有了争吵,没有了任何的抱怨。过往的一切在这一刻开始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这次与哥哥争吵时没人拼了命的护着了,没人替我挨打了,没人为了护着我刻意支开我带我去收麦子了。
我哭喊道:让哥哥把爷爷还回来 ,指定了都因为是他爷爷才会去世的 。
只是他还是以前那个哥哥吗?他已经不认识我了,他拿起刀要杀死我,我却天真的赌定了他不会这么做的,他握紧刀的双手一直在发抖。哥哥大声的叫道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这一刀没有砍向我,妈妈却倒在了地上。
庆幸的是妈妈没有受伤,只是摔倒了。只是摔倒了。
通过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后,我终于意识到哥哥的病情到底有多严重了。
之前却傻乎乎以为哥哥的病都是装出来的。
2003年,秋,我的学业走到了尽头,没有听爷爷的话好好读书。
这一年的我步入了社会,想找份工作替老爸分担一点。
可事情没有我想中的那么简单,什么都不会的我,四处找工作,没有工作经验的我没人肯招收。
只是我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呢?即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走到底。
后来通过亲戚介绍来到了,一家新开业的火锅店打杂。这家店的老板看我干活老实诚恳便录用了我,还给我安排好了宿舍,总算是稳定了下来了。
通过不懈的努力 ,很快第一个月的薪水就拿到手了,一共八百,自留了一百块,寄给老爸七百块。总算感到自己也算是个有用的人了。
就这样踏踏实实地在这个火锅店里度过了半年的时光,懂得了客人叫的服务员加汤而不是加白开水,也懂得了刷碗而不是摔碗,更懂得了买单而不是免单。
年底将至来店里吃火锅的人也越来越多,有抽烟的有喝酒的,有脾气好的,有脾气暴躁的,有吃饭预留到凌晨两三点的,也有守夜守到天亮的。
是谁躲在角落里偷偷的想家了,又是谁躲在厕所偷偷地哭了,还有谁在没人的地方把眼泪擦干了。
傍晚时分翻出了136开头的电话号码,这通电话成功拨出了,咚~咚~咚咚~咚~您好!您呼叫的号码空号,请输入正确的手机号!……这个时空里早已联系不到你要找的人了。
隔天的下午站在雪地发传单的手快要冻僵了,老板从窗口上探出头,叫喊道;你怎么发的传单,你到底会不会发传单啊你!
当时完全是茫然无知的状态。要饭的老大爷道:姑娘还能多给我几张吗?我留着卷汉烟叶。
后来有个同事小姐姐告诉我,发传单,三不发,不能发给要饭的人,不能发给少数民族人,不能发给乡下人。
听完之后仿佛明白了,又好似不明白!
难道这才是这个世界原有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