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卿脚步虚浮,心里发慌,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知道自己不该这样。
他拿起桌上曾经被南宫尽染求去宝贝不已的玉佩,内心酸涩。
“为什么……”连个念想都不愿留。
影春看着自家主子这幅失了魂的模样,内心不忍也不明白为什么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
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便直接问了出来。
语气带着浓浓的疑惑不加掩饰。
仿佛身陷重重迷雾。
看不到尽头,却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主子对公主有情为何还要这般。”
“道不同不相为谋,终究是有缘无分。”
沈少卿摩挲着玉佩,闭上猩红的眼,怕忍不住失了分寸失了体面,只能长叹口气再不开口。
影春看着自家主子这样,便转身守在了暗处,他也知道自家主子是个倔脾气。
长这么大即使举步维艰也从不低头,否则也不会从一个不受宠的庶子坐上这大理寺卿的位置。
主子总是目标明确,可现在好不容易得来的,却像是竹篮打水,得不偿失。
命运为何偏不爱他。
……
临山居。
“果真如此,真的是苏木珊,我的闺中密友,关系最好的人之一,可她自己曾经不是还劝自己说沈少卿人不行吗?”
“怎的……”
夜晚的微风吹着南宫尽染的衣角,她正踢着地上的石子,不说像是与它有深仇大恨却也是烦躁至极的模样。
若真如梦里所见,那南宫尽染便是一下子失去了两个重要之人。
仿佛周身的气息都在随之波动变得烦躁起来,秋风带下的落叶却显萧瑟、孤独。
南宫尽染收敛起情绪面无表情的进了自己的房里。
“怎么回事,老远就听见里面的动静,这是生怕他们不知道人在本宫这?”
“殿下,老沐将此人断骨接上后不久他便醒了。
然后就极不配合上药,药也不肯喝,属下……属下们都不敢动他,又怕将老沐刚接好的骨弄挫位。”
说话的是南宫尽染身边唯一一个没有身手的心腹,好在办事稳妥,名唤青楺。
“老沐呢?”
“老沐去重新煎药了。”
她看看青楺白净的手上一排弧形的细小蛇牙痕,又看了看榻上面色潮红的少年。
少年下巴微微抬起,带着不屑的眼神瞟过青楺的手。
随即又笑了笑,眉毛微挑,连同他肩头的黑色小胖蛇也显得嚣张得意极了。
南宫尽染只觉得额角青筋直跳,连太阳穴都跟着抽了抽,刚平复一点的火气噌的一下又上来了。
她三两步就走到了少年面前,一把抓住凶狠的吐着蛇信子的小胖蛇就往门边丢去,不带一丝犹豫也不带一丝手软。
“毒牙!”看着被摔的晕死的小蛇,少年的嚣张气焰一下子被紧张所代替,但下一秒就被南宫尽染扼住脖梗。
空气瞬间被隔绝。
他张着嘴却呼吸不到一丝空气,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紫,好看的丹凤眼此刻充斥着惊恐。
眼皮也不受控制的颤抖,求生的本能令他想要挣扎。
可被断了手脚的他同待宰的羔羊一样只能任人宰割。
在他意识消散的前一刻南宫尽染松开了手,少年赤红的眼眸透着水汽,正弯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你要作死本宫不管你,但你若伤本宫的人分毫,本宫便将你抽筋扒皮,做成人皮鼓。”
南宫尽染坐在小榻上不再开口,少年也被她雷厉风行的手段给吓到。
门口的小胖蛇也被人带下去,此刻屋内只剩下两人,细可听针落。
突然。
外面响起了吵闹声,打破这诡异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