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询的手掌缓缓抚上她的脸颊，指腹擦过她的泪痕，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珍重，却又藏着不容抗拒的强势。他俯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惹得她浑身一颤。
“依依。”他低声唤她，声音里的暗涌几乎要将她吞没。
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眼底翻涌的欲念褪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无措和疼惜。他低头，看着她眼角沁出的生理性泪水，看着她攥紧床单、指节泛白的模样，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别动，我轻一点。”
他放缓了所有动作，指尖的力道温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瓷器，避开了她身上可能存在的磕碰痕迹。可身体的本能抗拒，还有那难以言说的陌生感，还是让洛依依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她咬着唇，眼泪越掉越凶，声音细弱得像小猫的呜咽，带着浓重的委屈和疼痛：“你弄疼我了……”
他猛地撤手，撑着床沿往后退了半尺，胸膛剧烈起伏着。窗外的雨声更急了，裹挟着山风，吹得窗纸簌簌作响。月光被乌云遮住，屋子里彻底暗了下来，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对不起。”他低声道歉，声音里满是狼狈，“是我太着急了。”
（第二天）野询生日
她往前凑了半步，肩膀看似无意地撞了洛依依一下。洛依依踉跄着后退，还没站稳，就看见苏沫猛地捂住脚踝，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身体直直地往楼梯下倒去。
“啊——！”
尖锐的惊呼划破喧闹。
洛依依瞳孔骤缩，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你小心——”
可她的指尖还没碰到苏沫的衣角，一道急促的身影就冲了过来。野询几乎是瞬间就跃上楼梯，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摔下来的苏沫，脸色阴沉得可怕。
苏沫靠在他怀里，疼得眼眶发红，声音哽咽：“野询哥……我、我就是想跟依依打个招呼，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推了我一下……
洛依依的手还僵在半空中，怀里的木盒“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平安符滚了出来，落在青石板上，沾了一层灰。她看着野询眼底翻涌的怒意和失望，看着周围人指指点点的目光，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千言万语都化作了徒劳的颤抖。
“我没有……”她张了张嘴，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我没有推她……”
野询没听。
他垂眸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苏沫，声音冷得像冰：“洛依依，你闹够了没有？”
看着野询小心翼翼地抱起苏沫，转身快步走向门外的车，看着野询母亲紧随其后，临走前还投来一记责备的眼神。
她缓缓蹲下身，捡起那个沾了灰的平安符，指尖抚过绣歪的竹节，眼泪终于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野询，”她的声音发颤，却字字清晰，“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推的她。”
“你不信我，是吗？”她看着他，眼泪终于汹涌而出，顺着脸颊砸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野询，你看着我，回答我！”
“好。”她轻轻说，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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