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门,就看见奶奶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奶奶。”她放轻脚步走过去,握住老人枯瘦的手,声音忍不住发颤。
“我想您了。”洛依依低下头,鼻尖发酸,“最近公司不忙,我就回来看看您。”
她没敢提自己嫁给野询,没敢提那些糟心事,怕奶奶担心。
洛依依的眼眶一下就红了。
暮色压着城市的霓虹,一点点沉进窗缝里。野询坐在真皮沙发上,指尖的手机屏幕亮了又暗,通话记录里“洛依依”三个字后面,缀满了密密麻麻的“未接通”。
他捏着手机的力道越来越重,指节泛白,周身的低气压几乎要将空气凝住。
“去查,”他薄唇掀动,声音冷得像冰,“洛依依到底在哪。
助理不敢耽搁,半小时后,消息精准传过来:“野队,洛小姐在市中心医院,住院部三楼,说是……去看望她奶奶。
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呛人,野询穿过来来往往的人群,一眼就看见走廊尽头的长椅上,坐着那个让他打了一下午电话的女人。
洛依依穿着素色的长裙,侧脸对着他,下颌线绷得笔直,正望着病房门的方向出神,连他走近都没察觉。她眼下有淡淡的青影,脸色也算不上好,显然是在这里耗了许久。
“为什么不接电话?
野询的声音猝然响起,打破了走廊的安静。
“我打了三十七个电话,”野询盯着她,目光锐利得像要穿透人,“洛依依,你就这么忙?忙到连一个电话都没空接?
洛依依却只是轻轻扯了扯嘴角,那笑意淡得像风一吹就散。她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眼神平静得近乎凉薄:“野询,你忘了吗?”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砸进野询的耳朵里:
“我们只是契约夫妻。
野询的呼吸猛地一窒,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说不出话。他看着她那双清澈却毫无温度的眼睛,喉结滚动了几下,想说的话全堵在了喉咙里。
“难不成,你真以为我喜欢你?
野询看着她,看着她眼底那层厚厚的、坚不可摧的壁垒,突然发现,原来这段被白纸黑字框定的关系,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越界了。
他站在原地,指尖冰凉,连指尖的温度,都在一点点褪去。
而洛依依已经重新转回身,望向那扇紧闭的病房门,再也没看他一眼。
“奶奶怎么样了?”他的声音放得很低,褪去了方才的冷硬,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老毛病,”她声音哑哑的,“医生说要留院观察几天。
野询轻声说道:“哎,别生气啦。下周我带你去见天外少年哦,那里面有几个我的好哥哥和弟弟呢。到时候咱们大家一起聚一聚,肯定特别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