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坞的日子刚安稳没三天，祠堂的青石板就成了魏无羡和江澄的“老地方”。
这天午后，俩人不知从哪摸来一坛陈年烈酒，趁着虞夫人午睡，偷偷跑到莲塘边的柳树下学着大人模样“豪饮”。魏无羡嫌酒太辣，龇牙咧嘴地把剩下的半坛往莲池里倒，偏巧泼在了来莲塘巡查的管事身上；江澄本想拉着他跑，却慌不择路撞翻了晒药草的架子，晒干的草药撒了一地，其中还有虞夫人特意叮嘱要留着炼丹的珍品。
管事气得吹胡子瞪眼，扯着俩人就往祠堂去。虞夫人闻讯赶来时，正见魏无羡蹲在地上试图把草药拢回去，江澄则梗着脖子跟管事辩解“不是故意的”，俩人脸颊都泛着酒气的红。
虞紫鸢“反了天了！”虞夫人柳眉倒竖，紫电指环在指尖转得飞快，“江澄，你是江氏二公子，就带魏无羡学这些混账事？还有你，魏无羡！刚进坞没几天就敢偷酒、毁药草，真当莲花坞是你撒野的地方？”
魏婴字无羡魏无羡被她眼神一瞪，酒意醒了大半，乖乖低下头：“对不起，虞夫人。”
江澄也没了刚才的气焰，抿着唇不说话，却悄悄往魏无羡身前站了半步。
虞紫鸢对不起就完了？”虞夫人冷哼一声，“去祠堂跪着！没我的话，谁也不准给他们送水送食，好好反省反省什么叫规矩！
祠堂里，香烛缭绕，供奉着江氏列祖列宗的牌位。魏无羡和江澄并排跪在蒲团上，起初还憋着气不说话，没过半个时辰，膝盖就麻得像失去了知觉。
江澄字晚吟都怪你，非要偷那坛酒。”江澄低声抱怨，声音里带着点委屈。
魏婴字无羡“明明是你说想尝尝‘大人喝的东西’。”魏无羡不服气地回嘴，“再说那药草也不是我故意撞翻的……”
江澄字晚吟“还敢顶嘴？”江澄瞪他一眼，却伸手悄悄碰了碰他的胳膊，“膝盖疼不疼？”
魏婴字无羡魏无羡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了：“有点。你呢？”
江澄字晚吟“……还行。”江澄别过脸，耳根有点红。
江厌离傍晚时分，江厌离偷偷溜进来，塞给他们两个温热的馒头，心疼道：“快吃点垫垫，母亲那边我已经求过情了，说你们知错了。”
虞紫鸢俩人狼吞虎咽地啃着馒头，刚吃完，就见虞夫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江厌离，谁让你给他们送东西的？”
江厌离吓得一缩手，魏无羡赶紧把剩下的馒头塞进袖袋，拉着江澄重新跪好，齐声说：“虞夫人/阿娘，我们知道错了！”
虞紫鸢记住这次的教训。莲花坞的规矩，不是摆设。再有下次，就不是跪祠堂这么简单了。
江澄字晚吟等虞夫人走后，江澄戳了戳魏无羡的腰：“喂，下次还敢不敢？”
魏婴字无羡魏无羡眨眨眼，凑到他耳边：“敢是敢，就是下次得找个隐蔽点的地方。”
江澄字晚吟江澄被他逗笑，又赶紧板起脸：“别想了，再被母亲抓到，腿都得给我们打断。”
月光透过祠堂的窗棂照进来，落在两个少年身上。膝盖依旧疼，可不知怎么，比起第一次被关在门外的委屈，此刻倒多了点“共患难”的默契。往后的日子里，他们闯的祸越来越多——下河摸鱼差点被水祟拖走、学御剑把房顶的瓦片掀了大半、偷偷给蓝氏送来的拜帖画了小胡子……每次都逃不过虞夫人的罚跪，祠堂的蒲团被他们跪得光滑发亮，成了莲花坞人尽皆知的“常客”。
只是每次罚跪时，身边总有个伴，倒也没那么难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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