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严总”喊得生分，严浩翔的眉峰不自觉蹙了一下，还想再说些什么，贺峻霖已经转身走进楼道，背影干脆，连一丝留恋的弧度都没有。楼道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一层层亮起，又在他消失后逐一暗下去，像掐灭了严浩翔心里那点刚冒头的暖意。贺峻霖此刻满脑子都是下周要交的作业，这场联姻于他而言，不过是比日常工作更麻烦的一场“流程”罢了。
严浩翔看着那扇紧闭的单元门，半晌才收回目光，指尖在方向盘上重重敲了几下，最终发动车子离开，车尾灯的红光在夜色里拖出长长的影
贺峻霖走进老宅，玄关的灯光洒下来，映得他眼底的最后一点波澜也消散殆尽。他将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佣人连忙上前想接过，却被他抬手制止，语气依旧冷淡。他对生活里的细节要求近乎苛刻，旁人的触碰总让他觉得打乱了自己的节奏。
贺峻霖（弯腰换鞋，目光扫过鞋柜上摆着的精致摆件，眉头微挑，显然是对这些俗艳的装饰看不上眼）不用收拾，我自己来
佣人：（连忙应下，躬身退到一旁）好的，贺少爷。
贺峻霖走到客厅，倒了杯冰水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没压下心底那点莫名的烦躁。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严浩翔的车消失在街道尽头，目光又落在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影子——眉眼精致，皮肤白皙，是镜头里最讨喜的长相，可偏偏对着严浩翔这张同样出色的脸，他却生不出半分亲近的心思。
贺峻霖（抬手摩挲着下巴，指尖划过唇瓣，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嘲讽，眼里却没什么笑意）长得再好看，也不过是利益交换的工具。
另一边，严浩翔的车驶入公寓地下车库，他坐在车里没立刻下车，而是拿出手机，点开了三年前被他删掉的朋友圈。最新的一条停留在三年前，是贺峻霖发的一张获奖照片，配文“终于拿到想要的成绩了”。照片里的少年举着奖杯笑得眉眼弯弯，和今晚那个冷着脸的贺峻霖判若两人。
严浩翔（指尖划过屏幕里贺峻霖的脸，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怀念，也有懊恼，他低声自语，声音被车库的回声放大）三年了，你倒是真能装。
严浩翔收起手机，推门下车，电梯上升的数字跳得缓慢，他靠在轿厢壁上，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今晚的画面——贺峻霖替他挡酒时，谈吐得体带着恰到好处的从容；被他戳破心思时，眼底闪过的惊讶像碎了的星光；还有他喊自己“严总”时，那副冷淡又带着点颜控式审视的眼神。
严浩翔（电梯门打开，他迈步走出，指尖扯了扯领带，嘴角却不自觉勾了一下）冷？我倒要看看，你能冷到什么时候。
次日清晨，贺峻霖被闹钟吵醒时，窗外的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缝隙洒了进来。他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是走到衣帽间，对着镜子挑了半小时的衣服——他对穿搭的讲究近乎苛刻，哪怕是去领结婚证这种私下场合，也容不得自己有半分邋遢。最终选了一件黑色高领毛衣搭配灰色大衣，将自己收拾得一丝不苟，连头发都梳得纹丝不乱，毕竟对着严浩翔那张脸，他的颜控底线不允许自己输阵。
贺峻霖（对着镜子整理衣领，目光落在自己的眉眼上，满意地勾了勾唇，又迅速恢复冷淡，拿起桌上的***和身份证塞进包里）不过是走个流程，没必要太认真。
贺峻霖出门时，正好是八点五十分，他站在路边等车，目光扫过过往的车辆，但凡车型普通、外观老旧的，他都直接忽略，直到一辆黑色宾利停在面前，他才微微抬眼——对他而言，细节里的体面，和工作时的台风一样重要。
作者改成“明政橘”
司机司机：（摇下车窗，恭敬地开口）贺少爷，严总让我来接您去“明政橘”。
贺峻霖（视线落在宾利流畅的车身线条上，又扫过司机干净的着装，这才弯腰坐进车里，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嗯。
车开到“明政橘”门口时，八点五十五分，严浩翔已经站在台阶上等了。他穿着黑色西装，没系领带，衬衫领口敞开两颗扣子，显得随性又矜贵，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在晨光里格外惹眼，引得路过的行人频频侧目。贺峻霖下车时，目光第一时间就黏在了他的脸上，心里暗忖“果然长得好看，上镜的话都不用怎么打光”，脸上却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严浩翔（看到贺峻霖走来，目光先落在他的穿搭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随即恢复平淡，迎上前两步）来了。
贺峻霖（淡淡点头，目光从他脸上移开，扫过“明政橘”的大门，语气随意）走吧，早点办完早点结束，我下午还有课
贺峻霖的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严浩翔眼底刚泛起的一点暖意，他唇角的弧度淡了下去，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听不出情绪。
严浩翔（迈开长腿往里走，余光瞥见贺峻霖慢悠悠跟在身后，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头莫名窜起一丝火气）流程而已，贺少爷倒是比我还急着结束。
贺峻霖（挑眉看了他一眼，脚步没停，声音轻飘飘的）毕竟时间宝贵，严总应该比我更清楚效率的重要性。
“明政橘”里人不算多，工作人员见两人气质出众，又都是一身贵气，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严浩翔熟门熟路地走到登记窗口，将***和身份证递过去，贺峻霖也慢吞吞地掏出自己的证件，指尖碰到严浩翔的手时，两人都下意识地顿了一下，随即又迅速分开，仿佛只是不小心的触碰。
工作人员：（核对完信息，抬头看向两人，脸上带着职业微笑）两位是自愿结为夫妻的吗？
严浩翔（几乎是立刻应声，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贺峻霖的侧脸）是。
贺峻霖（沉默了半秒，才跟着点头，声音低了些）是。
工作人员点点头，开始打印结婚证，打印机嗡嗡作响，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氛围。贺峻霖盯着打印机吐出的红色本本，忽然觉得有些不真实——昨天还在为作业熬夜，今天就成了别人的合法配偶，人生的剧本未免太离谱。
严浩翔（注意到贺峻霖盯着结婚证出神，眼底闪过一丝玩味，伸手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两本证，一本递给贺峻霖）贺太太，收好。
贺峻霖（猛地回神，接过结婚证的手僵了一下，抬头瞪着严浩翔，耳根悄悄泛红，语气却依旧强硬）严总，注意你的称呼。
严浩翔（低笑一声，指尖摩挲着自己手里的结婚证封面，上面烫金的“结婚证”三个字格外刺眼，也格外让人心头微动）法律上已经是了，贺峻霖。
贺峻霖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捏着结婚证的指节泛白，转身就往外走，步伐又快又急，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严浩翔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低头看了眼结婚证上两人的合照——贺峻霖抿着唇，一脸不情愿，而自己嘴角藏着浅浅的笑意，对比鲜明，却意外地和谐。
严浩翔（将结婚证揣进西装内袋，快步跟上贺峻霖，声音里带着笑意）别急着走，我订了餐厅，好歹庆祝一下。
贺峻霖（脚步顿住，回头冷冷地看着他，语气坚决）没必要，我下午的课不能迟到，司机在外面等我。
严浩翔看着他眼底的不容置喙，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知道贺峻霖的脾气，逼得太紧只会适得其反。阳光透过***的玻璃窗落在贺峻霖身上，给他周身的冷意镀上了一层暖边，严浩翔忽然觉得，这场看似冰冷的联姻，或许会比他想象的更有意思。
严浩翔（抬手看了眼手表，妥协道）好，我让司机送你去学校，庆祝的事，以后再说。
贺峻霖（没再拒绝，只是淡淡点头，率先走出“明政橘”大门，阳光晃得他眯了眯眼，捏着结婚证的手松了又紧）嗯。
两人并肩走向停在路边的宾利，路过的行人忍不住回头看这对颜值出众的“夫妻”，有人拿出手机偷偷拍照，贺峻霖立刻皱起眉，往严浩翔身后躲了躲——他不习惯成为焦点，尤其是以这种身份。严浩翔察觉到他的动作，不动声色地往他身边靠了靠，挡住了路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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