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言语双腿莫后地颤抖,不敢抬头看寒须知,只见他抬脚从椅子旁边走了过来,末言语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睁眼,生怕是自己的幻觉!
"夫人跪下做什么?"
他慢慢弯腰低头看她,见她像只担惊受怕的兔子,反而起了逗弄的心思,伸手使劲抬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深邃的眉眼微微下垂,目光却似淬了冰的利刃,周身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末言语被他强硬地扳起下巴时,心都"咔嚓"了一声,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一有种想立即消失的冲动,"王…王爷?"
语气颤抖,有些不敢直视他。
妈的!他是什么意思?
不会要杀了她吧!
寒须知轻轻挑了个眉,将她从地上一把拽起来,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跌撞进他的怀中,周围弥漫着他的味道,是股淡淡的清香,很好闻!
他扶住她,伸出手轻触她的小脸蛋,末言语下意识地缩了缩,见他手便在原半空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悄悄瞟了一眼他,果然他脸色都黑了!
不是!你是要吃了我吗?
不就是缩了一下吗?
末言语是个没骨气的家伙,二话不说直接将脸凑上前,抓住他的手让他摸自己的脸,还不得不露出一副开心的表情!
臭男人!呵!寒须知拍开她的手,眼神淡淡的看向她."胆子不小啊!"
"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末言语缩着脖子,眨巴着眼睛,抬头望向他眼睛都带上了雾气!
我可才穿来,你可不能杀我呀!
呜呜呜!他怎么那么凶啊!
老天爷,你是要我命吗?!!
"错了?"寒须知眯着眼睛凝视着她,"末言语!孤希望于锦来的时候,你不要对我说这句话!"
他轻轻勾起唇角,可却像那锋利的弯刀抵上达的脖颈颈,让她喘不上气来.
"王爷!"于锦飞快地跑了进来,手中果然拿了一封信,看来在这些夫人之中果然有人偷信!
寒须知扫了一眼怀中怂的像只兔子的人,冷笑了一声,将其放开,对于锦点了点头。
于锦便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半天的话,他表情没有变化,末言语盯了他半天,心也跟着"怦怦"跳!
不是!又不是她拿的!她慌什么啊!
末言语啊!你心虚个毛线啊,又不是你!
末言语试图说服了自己,轻轻吐了口气,放轻松了许多.
也不知道是谁!居然敢偷信!简直不要命了!
这个阎王爷虽然长得好看,但绝对不是个善茬!光是这狠劲,这眼神!真要命啊!!!她还是离他越远越好!
末言语刚想着,就感觉有股强烈的视线盯着自己!一抬眼,就对上了寒须知的眼睛,那双丹凤眼很蛊惑人心,但却锐利得如同猎鹰盯住猎物,瞳孔微微收缩,目光如钩,死死定在她身上!
末言语一瞬间忘了呼吸了,连忙低头,不敢看他!
妈呀!妈呀!太吓人了!
他看她做什么!又不是她偷的!
不是!!
信是昨天被偷的,而她是今天穿的,不会真是她偷的吧?!
我嘞个豆!
原主你是害死老娘我吗?!
老天爷!你这不是玩我吗?
她可刚当上富太太啊!这清福还一天没享啊!
领盒饭会不会太快了啊!
寒须知见她死死攥住衣角,骨节泛白,小小的一片布料在她掌心揉成了一白,小小的一片布料在她掌心揉成了一团,肩膀微微瑟缩,有些像想笑,今天这是搞的哪一出?
"现在孤再给个机会,说……"
"王爷饶命啊!"单姚雪突然出声.
"王爷饶命啊!"末言语"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中还带着哭腔。
单姚雪一脸懵地看着跪下的末言语,末言语听到另外一个声音传来也懵了!
不是她啊?!那他刚刚看她干什么!
她吓得以为是自己啊!她魂都快吓得半死!
"饶命?末言语你别告诉我信是你偷的!"寒须知见她"哐"地一声跪下,皱了皱眉,眼神带着威胁,以及吓人的狠戾.
"啊?王爷饶命啊!不是我啊!真的不是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不是我!"谁叫你看我!我哪知道啊!你那个眼神就差了说是我偷的信了,我不赶紧求饶,难道我还大摇大摆的说信就是我偷的吗?谁知道偷信的人另有其人,要怪就怪你!无缘无故看我做什么!可恶!
"那你求饶?"语气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态度。
末言语扫了一眼单姚雪,一脸迷惘,一瞬间答不上话来了。
“你说!"寒须知的脸冷上一个度了,看着跪在地上的单姚雪仿佛要看出一个洞来了。
"王爷,我自打进府以来,您就从未进过我的院子,我是单府的千金,您如此不闻不问我的下落,这不是不给侯府的面子吗!"单姚雪两眼泪汪汪的,看着确实很委屈。
"孤不喜欢听废话!"寒须知将冷哼了一声,声音极其恐怖,吓了她一跳,末言语也被吓了一跳!
凶什么啊!吓死宝宝我了!
"王…王爷!我没动信,我只是想偷出来放到语夫人房中,好让她失宠,只是我还没有送去,便被王爷查了。信中的一个字,我是一概不知啊!"单姚雪吸了吸鼻子,哭得梨花带雨的,是个正常男人都会怜惜的吧!
可寒须知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是阎王爷!
寒须知冷哼了一声,随手将信扔在她面前,"自己看!"
语气冰冷得要冻死个人,单姚雪顿感背后一阵发凉,额头也开始冒起冷汗,指节发白,飞快地将信捡起来: 信封明显是被人拆开的痕迹…
"王…王…王爷!明查啊!我真没拆开信!是有人陷害我!"单姚雪双手发抖连信都拿不稳了,见末言语一脸看戏的表情,气得脸都看了,"一定是末言语知道了,故意陷害我!王爷!信我!我说的句句属实!"
………又扯上她了!关她什么事!
明明自己偷的信要来害她,她还没委屈,她这恶人反而先反咬一口!
好一个人恶人先告状!哼!装小白花谁不会啊!
"王爷饶命啊,我猜到……"
完了!她谁呀?算了算了!不知道,用她代替吧!
"我猜她要诬陷我,这才说饶命的,王爷,我可是实打实的冤枉啊!"末言语悄悄翻了个白眼,用力掐了一下大腿根,使劲一挤,掉了两滴眼泪下来,眼睛涩漉漉的,打湿了睫毛,添上凌乱的发丝,看着倒更加楚楚动人了。
寒须知瞥到她白眼的那一幕,饶有趣味地勾了勾嘴角,于锦见他的莫名其妙发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下一秒寒须知就恢复了正常,对于锦挥了挥手,又坐回长椅上,捏了提鼻颈,"于锦,给单候有一个友代!"
于锦人机般地点了点头,步伐稳健地向单姚雪,单姚雪眼中经带泪,拼命地摇了摇头,使劲往后退。
"王爷!王爷!我错了!王爷!是奸人害我!!!是语夫人害我啊!!王爷!王.…"爷﹣-
于锦好不容易才抓住她,反手抽出一柄长刀"呲啦"一下,血花四溅!
"啊!"
末言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真想挖了自己的眼睛,看着那双尚未闭合的眼睛里还带着热泪,此刻慢慢滑落下来,滴落在地板发出清脆的"嘀嗒"声,末言语突然失去了支撑力,地板的凉意,顺着小腿爬上来,在心中凝成一柱冰晶!
她的脸上还带着惊恐的表情,周围瞬间弥漫起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让末言语的胃部剧烈抽搐起来,喉间涌上的酸腐味与这股味道混合,弄得胃中翻江倒海,眼泪不受控地飞快往外奔,让她忘却了一切,她脑中"嗡嗡嗡"地响,一阵又一阵地轰鸣,让她一口气也喘不上来了,寒须知听到地的尖叫,恼意瞬间涌上心头,他唇地低眼看她!装也该装够了吧!
但当他看到她此刻的样子时,却又看不懂了。
她整张脸异常惨白!整个人蜷缩在椅子旁不停地发抖,泪水沾湿了衣襟,脸都皱成了坨,像真的害怕!寒须知头有些痛!
她惯会装腔作势,打人的时候都不眨眼!这会却因为见到杀人哭了,你说可不可笑!
寒须知起身,直勾勾地盯着她,觉得她的反应有些好笑!冷哼了一声,"你是觉得孤不该杀她吗?"
她像只受惊的小绒兔般睫毛一颤又一颤地颤动,不知何处来的勇气,居然直接对他吼了出来,"不就一封信吗?哪里比得上人命重要!"
他嘴角的肌肉突然拥搐了一下,形成一道不对称的锋利弧度,鼻腔里泄出的气流在瞬间碎成冰渣,那声"呵"字尚未出来就冻在半空中了,化成一团白雾消散在两人之间,让氛围骤然降到零点!
于锦也看不懂语夫人要做什么,但看王爷明显已经冷脸了,就知道夫人肯定玩过火了!这回是把王爷惹生气了!
"孤是不是给你脸了!"寒须知伸手将她从地上用力拽起来,"敢这样对孤说话!"
末言语感觉手臂都快被他扯断了,他扯得太猛,她还来不及站稳就跌进他怀中,还没等她开口,脖颈就传来一股紧致的束缚感,让她无法呼吸,氧气突然隔绝,太阳穴立即开始暴起,舌尖不受控地抵着齿列,想从中获取一丝稀薄的空气,犹如搁浅在沙滩的鱼想拼命在早地里找到一滴水源,她见他那噬血的眼神直勾勾地凝视着自己,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穿越了,不是儿戏,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的,她没有女主光环,她没有金手指,她什么也不是,而她面前的这位可是当今摄政王!像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她在他面前就如同蝼蚁一般,可以轻易捏死!
末言语的眼泪不是缓缓流下,而是突然掉落,像突然炸干的水泵,在恐惧中的重压下迸裂,泪水在脸颊上冲出两道泪痕,他的手一点点收拢,让她感觉马上也要死了一般,泪水接连不断地涌出,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他被她的泪水烫得立即松开了。
末言语在接触到空气的一瞬间,是喉咙发痒想要不停地咳嗽的冲动,喉咙里是火辣辣的烧痛,犹如要断开了一般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划破皮肉的痛痪,每吸一口气都仿佛在与阎王爷招手!
寒须知说不上来此该是什么心情,一股怒气堵在胸腔忍不住想发泄,可见到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却有些不忍心了!
他知道她是装的,却还是放过了她。
手背上还带着她刚滴落的热泪,有些许动容,手背上的泪水烫得他心烦意躁,见她趴在地上咳个不停,皱了皱眉,扭头看向一旁,发出一声怒吼,"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