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地等待了片刻,渡渡鸟终于开口道:“大家都是赢家,人人皆有奖品!”
“那由谁来颁发这奖品呢?”大伙儿异口同声地问道。
“啊,就是她,没错,她!”渡渡鸟说着,毫不犹豫地指向了爱丽丝。
话音刚落,众人便蜂拥而上,将爱丽丝团团围住,欢呼雀跃地嚷着:“奖品!奖品!”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爱丽丝一时手足无措。慌乱之中,她下意识地把手探进口袋,竟意外掏出一盒糖果。所幸,糖果还未被咸水浸湿。爱丽丝将糖果作为奖品逐一分发给大家,刚好分完,但她自己却一颗不剩。
“可是,她自己也应该得到一份奖品呀!”老鼠突然发声。
“那是自然!”渡渡鸟神情严肃地答道,“你那里头可还藏有什么宝贝没?”它转过身,向爱丽丝发问道。
“仅剩下一枚顶针咯。”爱丽丝带着几分伤感回应。
“拿出来吧。”渡渡鸟吩咐道。
于是乎,大家再次聚拢过来。渡渡鸟郑重其事地把顶针呈上,道:“我们诚挚地恳请您收下这枚精致无比的顶针。”话音刚落,一片欢呼声便骤然响起。
在爱丽丝看来,这件事从开端到结尾都荒诞至极。然而,瞅着那些小动物们一个个都郑重其事的模样,她也不敢露出半点笑意,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躬了躬身,尽可能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姿态接过那顶针。
接下来便是分食糖果的环节了,场面又陷入了一阵混乱。大鸟们抱怨连糖果的味道都没能尝到,而小鸟们却被糖果噎得够呛,还得有人帮着拍背顺气。
下,这真是天大的误会!我从未想过要冒犯您。若非命运的捉弄,我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老鼠的声音微微颤抖,既带着几分委屈,又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
爱丽丝听得入神,却忍不住插嘴问道:“可是,为什么你会说这个故事是悲伤的呢?难道结局真的很糟糕吗?”她的目光依旧在老鼠那细长的尾巴上流连,似乎想从那一圈圈柔软的毛发中找到答案。
老鼠停下来,用鼻子轻轻嗅了嗅空气,好像在回忆某些遥远而痛苦的事情。随后,它缓缓开口道:“你还不明白吗?我的每一个故事,都像这条尾巴一样——它看似普通,但末端总是藏匿着刺痛人心的真相。就像那个审判,表面上公正无私,可实际上……”说到这里,老鼠顿了顿,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审判的裁决早已注定,无论我如何辩解,都改变不了结果。”
爱丽丝怔住了。她望向其他围坐成圈的小动物们,发现他们也都露出专注甚至同情的神情。这时,她突然意识到,或许老鼠的叙述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故事,更像是一段深埋已久的伤口——被岁月拉长、延伸,但始终无法愈合。
“那么,后来呢?”一个小鸭子忍不住催促道,“恶狗真的把老鼠带去法庭了吗?”
老鼠点了点头,低声继续说道:“是的,他把我带到那里,并且让我站在被告席上。而猫,则坐在陪审团的第一排,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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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没有陪审团,也无法官的地方,审判显得毫无意义,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
那诡计多端的恶狗嚣张地宣称:“我集陪审团和法官的角色于一身,我将主导整个审判,判决你死刑!”
“你压根没用心听!”老鼠严肃地指责爱丽丝,“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抱歉啊!”爱丽丝自觉失礼地说,“我觉得你的故事都已经转到第五个弯儿了吧?”
“我的故事根本没有什么弯儿!”老鼠愤怒地叫嚷着。
“你没碗(弯)?”爱丽丝这个乐于助人的小姑娘,急忙四处张望,“噢,我来帮你找找。”
“真是受够了!”老鼠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走了,“你竟用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来羞辱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爱丽丝委屈地辩解道,“可你呀,也太容易恼怒了。”老鼠头也不回,只是轻哼了一声作答。
飞走了,有的则瑟瑟发抖地躲在树枝间,探头探脑地张望着,生怕成为那只叫黛娜的猫的下一道猎物。鹦鹉清了清嗓子,试图掩饰自己的不安:“呃……爱丽丝小姐,虽然我相信您的猫儿非常出色,但或许您可以在这样一个场合稍微收敛一下对它的赞美?毕竟,这里还有不少鸟儿朋友呢。”
“哦!抱歉!”爱丽丝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摆手解释,“我不是故意吓你们的,我只是想说黛娜有多厉害而已!”
老螃蟹摇了摇头,用她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道:“唉,小孩子就是不懂分寸啊。”随后又转头对自己的女儿嘀咕,“看看,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螃蟹家族从来不谈论我们的钳子如何夹东西——太容易让人紧张了!”
小螃蟹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着:“妈咪,我觉得问题没那么严重啦……”
就在这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窸窣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穿过灌木丛向这边靠近。动物们立刻警觉起来,纷纷竖起耳朵或伸长脖子,准备随时逃跑。
“是不是老鼠回来了?”爱丽丝满怀期待地问。
“不,那绝对不是老鼠,”鹦鹉眯着眼睛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压低声音说道,“看起来更像是……一条蛇!”
空气顿时凝固了,连老螃蟹也显得有些慌乱。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片晃动的灌木丛上,等待未知的身影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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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喜鹊谨慎地将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嘴里嘟囔着:“我真得回去了,夜晚的寒气对我的嗓子可没什么好处。”
金丝雀则用略带哆嗦的嗓音对自己的孩子们讲:“去吧,宝贝们,你们早该歇息了!”
于是,他们全都借着五花八门的托词,一眨眼便散了个干净,原地又只剩下爱丽丝孤零零的一个人。
“早知道就不提黛娜了!”爱丽丝满心惆怅地自言自语,“这里仿佛人人都不喜欢她。可我清楚得很,她是天底下最棒的猫!唉,我亲爱的黛娜,不知道还能不能再与你相见!”
可怜的爱丽丝不禁又泪流满面,此刻的她觉得自己既寂寞又失落。然而,没过多久,她似乎听到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满怀期待地扬起头,暗自猜测:或许那只老鼠回心转意,要回来继续讲那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