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带着被删除的记忆归来,而我,成了自己所有谎言的囚徒。”
·“警告:当攻略目标的记忆开始重叠,你最大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
病房的墙白得刺眼。
陈安意躺在病床上,数着点滴管里坠落的液滴。
一滴,两滴,三滴。
像她曾经弹过的练习曲节拍器,精准,无情,倒数着所剩无几的时间。
“时空感知失调症”。
诊断书上这么写着。
一种连主治医生都念不顺口的罕见病。
症状是:患者的生物钟与客观时间流速产生错位,身体代谢在感知中加速。
简单说——你的大脑以为已经过去了一年,身体就真的衰老一年。
而陈安意的“错位比”,是1:365。
确诊那天,医生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说。
“理论上,你还有三个月。”
那时她刚过完二十一岁生日。
央音钢琴系,大二,导师说她“有一双能听见色彩的手”。
她的人生本该是黑白琴键上渐次绽放的彩虹,现在却成了沙漏里加速下坠的白沙。
……
母亲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保温桶。
她努力想笑,嘴角却像挂了铅。
文雪静“意意,妈妈炖了汤。”
陈安意看着母亲眼下的乌青。
这三个月,母亲老了十岁。
父亲在外地赶不回来——或者说,是不敢回来。
上次通话时,那个一贯强硬的男人在电话那头哽咽得说不出话。
陈安意“妈,我想吃楼下那家小馄饨。”
她轻声说。
文雪静“好,好,妈这就去买。”
母亲如蒙大赦,仿佛能为她做点什么是天大的恩赐。
门轻轻合上。
陈安意缓缓坐起身,走到窗边。
五楼不高,能看到医院的小花园。
暮春时节,海棠开得正好,粉白的花瓣在风里打着旋。
有个穿着病号服的小孩在追泡泡,笑声脆生生的。
她抬手,指尖在冰凉的玻璃上虚按。
贝多芬《悲怆》第二乐章,左手的低音部应该再沉一些,右手的旋律线要像呼吸一样自然起伏。
肌肉记忆还在,可她的手在抖。
不是病理性的颤抖,是虚弱。
这具身体,连支撑一段简单的琶音都做不到了。
……
“你想继续弹琴吗?”
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中性,平稳,没有任何音源。
像直接从颅骨内壁共振出来的。
陈安意僵住。
幻听?
新的症状?
编号AE-7342“不是幻听。我是系统,编号AE-7342。你可以叫我系统,或者‘它’。”
声音继续说。
编号AE-7342“我来自高维文明观测者序列,目前正在执行‘极端情感能量采集’任务。而你,陈安意,符合我们的样本标准。”
她慢慢转过身。
病房里只有她一人,监视器上的心电曲线平稳跳动。
编号AE-7342“绝症。濒死。强烈的求生欲与未完成愿望。以及……”
系统顿了顿。
编号AE-7342“你的情感频谱异常丰富,即使在当前状态下,峰值波动仍超过基准线300%。”
陈安意“滚出去。”
她低声说。
…………
【在全员觉醒的剧本里求生1:绝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