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时光,在昭曦王府的静谧中悄然流逝。慕容珩依旧每日上朝下朝,处理朝堂琐事,只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下朝的脚步变得愈发急促,回府后第一件事,便是直奔寒潭——连他自己都未察觉,教阿糯说话,早已从最初的“驯养所有物”,变成了每日的习惯与期待。
他依旧叫她“蠢物”,语气里却少了最初的冷冽,多了几分连自己都未察觉的耐心。阿糯也确实聪明,从最初只会发出“主……人”的模糊音节,到如今已能说出“饿”“水”“好看”等简单的词语,甚至能断断续续地回应他的话,只是发音依旧带着几分软糯的鲛人腔调,听着格外娇憨。
这日傍晚,慕容珩处理完朝堂上的事,比平时早了半个时辰回府。他刚推开寒潭院的木门,脚步便猛地顿住,呼吸也瞬间停滞——眼前的景象,让他这位见惯了风浪的摄政王,也不由得心头一颤。
寒潭边的石台上,阿糯正蜷缩着身体,身上寸缕未着,只有几缕蓝色的长发随意地垂落,勉强遮住胸前的春光。而最让他震惊的,是她的下半身——原本那条粉蓝剔透、泛着光泽的鱼尾,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纤细白皙、修长漂亮的人类双腿,脚踝处还残留着几片细小的浅蓝鳞片,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淡淡的微光。
她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那双深海般的蓝眸此刻蒙上了一层水雾,眼神迷离,带着几分懵懂的燥热,偶尔发出一声细碎的轻吟,像小猫般惹人怜惜。身上的浅蓝细鳞比平时更亮,颈侧、腰腹的鳞片随着呼吸轻轻起伏,泛着诱人的光泽,将她本就倾国倾城的容貌,衬得愈发妖冶动人。
慕容珩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玄色长褂下的身体,竟泛起一阵莫名的燥热。他瞬间明白过来——鲛人成年后会有发情期,看来,阿糯的发情期到了,而这双腿,便是她化为人形的证明。
他本该转身离开,保持着摄政王的冷静与克制,可目光却像被黏住般,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她的肌肤在夕阳下泛着珍珠白的光泽,双腿纤细却不失匀称,脚踝的鳞片带着几分异域的性感,再加上她迷离的眼神、潮红的脸颊,构成一幅极具冲击力的香艳画面——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这副模样的阿糯,足以让任何男人失控。
更何况,他对她早已不是简单的“占有欲”。从她递来桂花糕的那一刻,从她在水中吻他的那一刻,从她对着他露出纯粹笑容的那一刻,某种超越“所有物”的情愫,就已在他心底悄然滋生,只是他一直不愿承认,一直用“玩物”“蠢物”来掩饰自己的心动。
阿糯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到来,缓缓抬起头,迷离的蓝眸对上他的视线,嘴角无意识地勾起一抹软糯的笑意,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娇憨:“主……人……热……”
这一声“主人”,不再是最初的生涩,而是带着发情期的燥热与依赖,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刮着慕容珩的心尖,让他瞬间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声道:“衣服呢?”
阿糯眨了眨迷离的眼睛,似乎没听懂他的话,只是无意识地伸出手,朝着他的方向抓了抓,身体微微晃动,像是要从石台上摔下来。
慕容珩心头一紧,几乎是下意识地快步上前,伸手将她拦腰抱起。温热的肌肤贴着他的手臂,细腻得像上好的丝绸,她身上的燥热透过衣物传递过来,还有她身上淡淡的海水清香,混合着发情期特有的甜腻气息,瞬间将他包围。
阿糯被他抱起,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脸颊蹭了蹭他的颈侧,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吟,眼神愈发迷离:“冷……主人……暖……”
她的体温很高,却还在喊冷,显然是发情期的燥热让她产生了错觉。慕容珩抱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感受着怀中人的柔软与依赖,心底的克制正在一点点崩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曲线,能看到她颈侧泛着光泽的鳞片,能闻到她身上诱人的气息,所有的感官都在告诉他:她是他的,从里到外,都是他的。
可他还是强迫自己压下心底的冲动,抱着她快步走向寒潭边的偏殿——那是他特意为她准备的,里面有干净的衣物与被褥,原本是怕她在潭水里待久了着凉,如今倒派上了用场。
将她放在柔软的锦被上,慕容珩转身想去拿衣物,手腕却被她突然抓住。阿糯的指尖温热,带着几分颤抖,她仰着头,迷离的蓝眸死死盯着他,声音带着几分委屈的娇嗔:“主人……不要走……”
慕容珩的身体僵住,回头看着她——她蜷缩在锦被上,身上的鳞片泛着微光,脸颊潮红,眼神里满是依赖与燥热,像一只迷路的小猫,只能紧紧抓住他这根“浮木”。
他的喉结再次滚动,心底的克制彻底崩塌。他俯身,伸手轻轻抚摸着她颈侧的鳞片,指尖的触感细腻而温热,声音低沉得带着几分沙哑:“蠢物,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阿糯似乎听不懂他的话,只是仰起头,主动凑近他的脸颊,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眼神迷离地看着他的嘴唇,像是在模仿之前在水中的那个吻。
慕容珩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他再也无法克制,低头吻了下去。温热的唇瓣相触,她身上的甜腻气息与他身上的冷香交织在一起,阿糯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吟,主动回应着他的吻,纤细的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将身体贴得更紧。
殿外的夕阳渐渐落下,夜色笼罩大地。寒潭边的偏殿内,烛火摇曳,映着两道交缠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混合着海水的清香与甜腻的情动。
而此刻,在北郊地界的枯树林里,林峰与影一还在绕着圈子——半个月前的官道交锋后,两人都急于赶路,却意外闯入了这片错综复杂的枯树林,明明是顶尖的高手,却在这看似普通的树林里迷了路,每日都在树林里打转,偶尔还会擦肩而过,却因树林的遮挡,始终未能察觉对方的存在。
林峰靠在一棵枯树上,眉头紧锁,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眼底满是焦急——他已经在这里迷路半个月了,再找不到出路,王府那边若是出了意外,后果不堪设想。他摸了摸腰间的长剑,暗自决定:明天无论如何,都要闯出这片树林。
影一则藏在另一棵枯树后,眼底满是不耐——他本想尽快潜入昭曦王府,却被困在这片树林里,耽误了半个月时间。若不是怕毒师大人降罪,他真想一把火烧了这片树林。他握紧怀里的盒子,咬牙道:“最后一天,再找不到路,就强行闯出去!”
夜色中的枯树林,静谧得只剩下风声与虫鸣,却藏着两位迷路的高手,他们都在为冲出树林而努力,却不知,此刻的昭曦王府,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拼死要保护或猎杀的“所有物”,已经化为人形,与那位摄政王,彻底纠缠在了一起。
寒潭边的偏殿内,烛火渐渐微弱。慕容珩抱着怀中的阿糯,感受着她均匀的呼吸与温热的体温,眼底满是复杂——有占有后的满足,有对她发情期的担忧,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温柔。他知道,从今晚起,他与这只鲛人之间的关系,再也无法用“所有物”来定义。
而他更不知道,当林峰与影一终于闯出枯树林,抵达昭曦王府时,等待他们的,将是一个全新的局面;而远在西域的墨九瓷,在迟迟得不到影一的消息后,又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这场因阿糯而起的风波,才刚刚进入最纠缠、最危险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