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砸在地上的声音格外刺耳。
季忆看着碎了一地的玻璃，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这破系统能不能靠点谱？
就在两小时前，她在医院病床上醒来，脑子里多了个自称“恋爱系统”的东西。
那机械音说，她车祸濒死时被绑定，要进入一个叫“心跳砰砰砰”的地方做恋爱任务？？副本所有参与者面貌有所改变，任务成功能续命，失败就死？
行吧，她也没得挑。很果断答应。
【进入第一个副本：《天黑请闭眼》。】
“等！等会儿？！天黑请闭眼？…”
系统没理她，直接把她传送到了这个鬼地方：一栋阴森森的别墅客厅。
现在好了，传送过来还没站稳，手里的水杯就砸了。
季忆忍不住在脑海里吐槽：“你这给我干恐怖副本来了！？”
本还想说什么，水溅到旁边人的裤腿上，她刚想道歉。话卡在喉咙里。
那是一张她看过无数遍的脸。
下颌线清晰，嘴唇微薄，眼眸平静。王一博。
季忆脑子里嗡地一声。她蹲下去捡玻璃，手指不小心划了个口子，血珠渗了出来。她顾不上疼，脑子里系统提示音正在响：
【检测到攻略对象：王一博。副本化名：老王】
【发布首个恋爱任务：与老王对视十秒】
【任务奖励：关于副本《天黑请闭眼》的关键提示。】
【失败惩罚：无】
季忆蹲在地上，心里暗骂：关键提示？果然…不是正经系统…恐怖副本玩恋爱，好好好…
“姐姐。”旁边有人叫她。
季忆抬起头，看见一个扎双马尾的女生正担忧地看着她。
女生大概二十出头，圆脸，眼睛很大，但此刻那双眼睛里全是惶恐。
等等。
季忆猛地转头看向其他人。一共七个人，除了她和双马尾女生，还有个肌肉结实的寸头男人，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卷发的女人，和一个不起眼缩在旁边男人。
然后就是王一博。
那张脸……是王一博。没有任何伪装的王一博。
季忆脑子乱了。系统不是说所有参与者外貌都调整了吗？为什么她看到的王一博就是本来的样子？
“你没事吧？”双马尾女生又问了一遍，声音更小了，“手流血了……”
季忆回过神来，摇摇头站起来。她用纸巾随便擦了擦手，视线忍不住又飘向王一博。
他靠在离所有人最远的墙边，双手插在运动裤口袋里，视线落在窗外。他的头发染了灰蓝色。
不对，不是染的。季忆眯起眼仔细看，那层灰蓝色像一层薄雾罩在他真实的黑发上，但底层透出的还是他原本的发色。
她能看到他…和他们？本来的样子？
“欢迎来到‘心跳砰砰砰’。”
一个机械音突然在所有人脑中响起。
寸头男人猛地转身：“谁在说话？”
“我是系统。你们已进入第一个副本《天黑请闭眼》。”
系统声音平稳，没有感情：
“一，所有参与者外貌已随机调整，可自行编一个化名。”
“二，副本中死亡，现实同步死亡。”
“三，存活者，通关。”
“四，七人局游戏现在开始。每个夜晚请闭眼，被投票出局者进入惩罚环节。”
“游戏时限：七天。”
“祝各位游戏愉快。”
机械音消失了。
客厅里一片死寂。窗外的天阴沉沉的，看不出是几点。这栋别墅装修得很旧，墙纸有些地方已经发黄，空气里有股说不上来的潮湿气息。
“开什么玩笑？”寸头男人先开口，“什么死亡？什么副本？老子就是在家睡个觉！”
卷发女人平静地打断他，“先冷静吧。我们看看周围确认一下。”
男人环顾四周，这才注意到不对劲。所有的窗户都封死了，门也打不开。这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家。
双马尾女生声音发颤：“我，我叫晓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开口：“我是老周。根据刚才的信息，我们似乎被卷入了一个……游戏。狼人杀，随时有生命危险。”
他说得直白，晓晓的脸更白了。
季忆在心里问系统：“为什么我能看到王一博本来的样子？其他人呢？”
系统：【这是你的特殊权限。你能看到所有人未经调整的真实样貌。】
“所有人都能？”
【所有参与者。】
季忆快速扫视客厅。所以在她眼里，看到的就是他们本来样子，而他们彼此看到的，应该是系统调整过的模样。
那么…王一博看到她的时候，看到的是什么样子？调整过的？还是她本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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