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股火药味出现在了加拿大的班夫国家公园,没有那个动物在闻到这股火药味的时候还傻傻的站在原地。狼同样如此,在附近的狼群放开它们的四足,向着生的方向奔跑,不,一头狼的速度远落后于其他同伴。它只感觉身体无比的沉重,四肢沉重如铁,仿佛缠了数道冰冷的铁链,每一次抬脚都像是在对抗无形的枷锁,滞重得让人绝望。“砰”新的火药味盖过了原先快要散去的火药味,它只感觉身体更轻松。一头体长(含尾)2米的狼躺在了地上,沉沉的睡去。
它的同伴没走远,在不远处看着它被两脚走路的猴子带走,过了片刻,狼后一声悲鸣划破天际,满是撕心裂肺的痛楚,身后的狼群紧随其后,嚎叫声如潮水般蔓延,裹挟着无尽的哀伤。突然间,一头体格壮硕的大公狼走了出来,它的皮毛主要呈现为深灰色,眼眸里藏不住的野心。
「隆」
族群的哀嚎渐渐弱下去,零散的目光陆续凝向隆,躁动的躯体慢慢静了,只剩风雪刮过草叶的轻响。它肩背沉凝如岩,早在前首领在世时,就凭强悍实力攒下实打实的威信,此刻伫立间,慑人气场压下满群悲恸。隆登上不远处的高地,俯瞰着俯首待命的族群,见无一头狼敢质疑争夺,猛地甩动长尾,鬃毛随寒风扬起,转身决然带狼群离开这片染着旧主气息的伤心地。
狼后「丽卡」并没有跟着狼群离开,她的目光望向了幼崽的藏身之处,尽管她知道人类去了巢穴搜寻过了,5只幼崽的生还率很低,但丽卡还是放开四足,狂奔向5只幼崽的藏身之处。
寒风卷着细碎的雪沫,拍在丽卡的皮毛上,冻得刺骨。四足蹬踏间,积雪被碾出深深的爪痕,胸腔里的喘息粗重而灼热,混着喉间压抑的哽咽,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人类的气息还残留在雪地里,与火药的刺鼻味道交织,顺着风钻进鼻腔,让她浑身毛发紧绷,獠牙不自觉地呲出,眼底满是焦灼与惶恐。
幼崽的藏身地在一片茂密的松林深处,是个被枯木和石块遮掩的狭小洞穴,隐蔽却简陋。她拼尽全力奔到洞口,利爪慌乱地扒开挡在外面的枯枝,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冲破喉咙。洞穴里一片死寂,没有预想中幼崽们细弱的呜咽,只有刺骨的寒风顺着缝隙灌进来,卷起地上的浮雪。
“呜——”丽卡喉咙里滚出一声急切的低唤,脑袋探进洞穴深处,鼻尖飞快地嗅探着。熟悉的幼崽气息还在,却淡得几乎要消散,混杂着人类留下的浓烈气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像针一样扎进她的心脏。她不安地在洞穴里转着圈,爪子刨着冰冷的泥土,终于在角落摸到三团小小的、温热的躯体。
是活着的!丽卡的心骤然一紧,连忙用鼻尖将它们拢到自己腹下,温热的肚皮贴着幼崽们颤抖的身体,喉咙里发出轻柔的哄慰声,挨个舔舐着它们凌乱的绒毛。这三只幼崽缩在一团,眼睛紧闭,身体抖得厉害,显然是被人类的动静吓得不轻,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只是皮毛上沾了些泥土和雪粒。
可另外两只呢?
丽卡猛地抬头,目光扫过空荡荡的洞穴,眼底的希冀瞬间被绝望吞噬。她再次低下头,疯狂地在洞穴里嗅寻,每一寸土地都不放过,却再也找不到另外两只幼崽的踪迹,只在洞口的雪地上,看到几枚凌乱的人类脚印,还有几根被踩断的细小狼毛,以及一滩早已冻结的暗红血迹。
它们被带走了,或是……遭遇了不测。
这个念头像一块巨石,狠狠砸在丽卡的心上,让她浑身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悲鸣,沙哑而破碎,混着风声,满是撕心裂肺的痛楚。她猛地冲出洞穴,循着人类脚印的方向追了出去,四足翻飞,利爪在雪地里划出深深的痕迹,可没追出多远,脚印便被飘落的新雪覆盖,再也寻不到踪迹。
丽卡很快压下满心悲恸,她还有三只幼崽要护,要靠她的体温取暖,靠她觅食喂养。她猛地回头,望向方才追寻踪迹的方向,忽然心头一沉——方才的选择,或许错了。
丽卡立刻掉头,四足蹬雪,朝着三只幼崽的方向疯狂奔去,爪尖溅起碎雪,每一步都裹着极致的急切。丽卡在狂奔中不断多加快自己的脚步,当她来到巢穴附近时,一眼便看到了巢穴口的两头郊狼。瞬间,丽卡喉间炸出低沉咆哮,鬃毛倒竖,獠牙呲出泛着冷光,两头郊狼惊得一缩,转身就想逃,看清来者只是一头孤狼,脚步猛地顿住,惧意退去,眼底翻出贪婪凶光,喉间滚着阴狠低吼,慢慢分左右围了上来。
丽卡喉间炸出惊雷般咆哮,鬃毛倒竖如钢针,瞬间横身挡在洞口,前肢蹬地弓紧身子,獠牙呲出寒光,死死锁住两头郊狼。郊狼仗着数量优势,分左右缓步逼近,喉间滚着阴狠低吼,涎水砸在雪上,眼底满是对幼崽的贪婪。
左侧郊狼率先扑来,丽卡猛地甩头狠咬,锋利獠牙擦过对方肩胛,带起一撮血毛,郊狼痛得呜咽后退。另一头立刻从右侧偷袭,利爪抓挠她的脊背,雪地里溅起血珠。丽卡强忍剧痛,不肯挪开半步,转身撞向偷袭者,将其撞翻在地,随即扑压上去撕咬,却被第一头郊狼趁机扑咬后腿。
腹背受敌间,丽卡忽然仰头,朝着天际发出一声绵长又急促的狼嚎——声音高亢尖锐,刻意放大威慑力,佯装召唤狼群。两头郊狼动作骤然一顿,眼神慌乱张望四周,忌惮之意爬满眼底。丽卡抓住间隙,狠狠踹开身下郊狼,转身冲回洞穴,叼起一只幼崽塞进咽喉下护住,又用鼻尖将另外两只拢到腹前,压低身子快速退离洞穴,朝着密林深处狂奔。郊狼虽心存疑虑,却不敢久留,只在原地焦躁徘徊片刻,便悻悻离去。丽卡不敢停歇,一路踩着积雪穿梭林间,直至彻底远离旧巢,才找了处隐蔽石缝暂歇,舔舐伤口安抚幼崽。
休息了一段时间后,丽卡钻出了新的巢穴,抖了抖身,打算去觅食,幼崽们都饿坏了。可是丽卡锐利的目光扫到不远处的3头公狼,领头的是一头黑狼,丽卡的狼耳动了动,她要做出一个惊人的的决定,丽卡先用碎泥与枯叶将巢穴简单的伪装了一下,然后故意出现在3头公狼的视线里,为首的黑狼在看到目标后,甩动了一下身后的尾巴,率领着身后两头狼追了上去。丽卡有着丰富的狩猎经验,她知道如何利用地形来追击或摆脱。
丽卡四足踏雪,直奔密林深处,刻意选植被交错的崎岖路段,灌丛勾扯公狼皮毛,雪窝陷住它们的步伐。她不拼速度,只控节奏,时而急转绕树,时而穿过低矮枝桠,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将三头狼牢牢牵制在身后。黑狼低吼带队紧追,雪地被踩得狼藉,却总被丽卡灵活身影甩开,追得越久,心里越沉。
丽卡循着记忆绕路,专挑气味易被风雪掩盖的区域,又故意踩过兽迹混杂的地带,打乱追踪痕迹。她跑过结冰的溪面,跃过倒木,兜着密林转了一大圈,身后公狼的喘息越来越重,脚步渐缓。
黑狼猛地刹住脚步,鼻尖急促嗅探,眼底冷光乍现——风雪里,丽卡的气味忽淡忽散,且始终绕着外围打转,根本没有逃窜的慌乱,反倒像在刻意拖延。它抬头望向四周,瞬间察觉端倪:这不是奔逃,是诱敌!她在故意把它们引离某处!黑狼喉间炸出凶戾低吼,甩尾示意同伴停追,转身便往原路折返,要去搜找被丽卡藏起来的幼崽。
黑狼尾根骤然传来刺痛,惊怒交加,猛地扭头,齿间翻出冷光,喉间滚出凶狠低吼。那一口极轻,却带着刻意的挑衅,彻底点燃它的戾气,搜找幼崽的念头瞬间被抛诸脑后,只剩被戏耍的狂躁。它狠狠刨着雪地,爪痕深陷,甩动尾巴时痛感更烈,愈发恼羞成怒,当即率两头公狼循着丽卡的气味猛追。
丽卡窜入密林,四肢腾跃间身形灵活,耳尖敏锐捕捉着身后的追猎声,眼底凝着冷沉锐光,藏着计谋得售的笃定。她专挑枝桠密集的路段穿梭,刻意留下凌乱足迹,将三头公狼彻底引向远离巢穴的方向。黑狼怒火攻心,全然失了章法,只顾着追袭眼前的身影,彻底放弃折返搜寻幼崽的打算,蹄爪踏碎枯枝,嘶吼声在林间震荡,却始终追不上前方灵活闪避的身影。
密林枝桠交错,积雪没径。丽卡四肢翻飞,专挑陡峭石坡与密集灌丛穿梭,爪尖蹬踏间溅起雪粒,刻意将气味痕迹揉碎在风里。身后追猎声渐远,黑狼的嘶吼被林间回声吞噬,两头跟班公狼的喘息愈发粗重,渐渐跟不上节奏。
黑狼越追越躁,尾根痛感未消,视线被交错枝桠遮挡,丽卡的身影忽隐忽现,最终彻底消失在密林深处。它驻足原地,狠狠嗅闻地面,风雪早已吹散残留气味,只剩一片杂乱的蹄印延伸向未知方向。喉间滚出不甘低吼,却无可奈何——怒火退去后只剩徒劳,再追下去只会耗费更多体力,甚至陷入未知危险。它狠狠刨了把雪,咬牙瞪着丽卡消失的方向,最终只能甩动受伤尾巴,率两头公狼悻悻折返族群。
丽卡伏在高处岩缝,耳尖贴伏辨听许久,确认追猎声彻底远去,才缓缓起身。她没有直接回巢,反倒朝着相反方向奔出数里,绕着山峦兜转一大圈,每过一处便刻意踩踏落叶、蹭过树干,混淆自身踪迹。确认身后无任何尾随气息,才循着记忆里的隐蔽路径,悄无声息溜回巢穴。洞口积雪未动,幼崽们蜷缩在内低声呜咽,她探身入巢,鼻尖蹭过幼崽温热皮毛,喉间发出安抚的低吟,眼底冷锐渐渐褪去,只剩护崽的沉稳。
三只幼崽两雄一雌,见母狼丽卡归来,立刻蹒跚凑上,鼻尖急切蹭舐她的胸腹与下颌,小脑袋不停拱顶,前爪轻扒她的腹部,喉咙里滚出细碎软糯的乞食呜咽,舌尖时不时舔舐她的嘴角,眼神怯怯又期盼。可丽卡腹中空空,方才的周旋耗尽体力,胸腔剧烈起伏喘息,无力回应幼崽的渴求。
丽卡低头蹭过幼崽们温热的皮毛,喉间滚出低柔安抚的呜咽,压下腹中空虚与四肢酸胀,眼底冷锐再度凝聚。她知道此刻不能懈怠,体力耗尽也好,饥肠辘辘也罢,都抵不过幼崽们期盼的眼神,觅食已是刻不容缓。她俯身舔了舔最小雌崽的头顶,又用鼻尖将三只幼崽轻轻拱回巢穴深处,用枯草盖住洞口遮蔽气息,耳尖贴伏警惕听了片刻周遭动静,确认无异常后,才转身跃出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