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悟清握着随心铁杆兵走出洞口，青衣下摆扫过石缝间的野草，耳后的六只耳朵微微颤动，目光落在月虹身上时，带着几分迟疑：“哥哥，这姑娘方才看我的眼神，好像……把你当成假的了。还有咱们俩站在一处，她总忍不住往你我身上来回看。”
月虹闻言一愣，脸颊瞬间发烫——方才她确实忍不住对比两人，毕竟在2040年的晶体电视里，六耳猕猴始终是“假悟空”的代名词，哪怕知道眼前的李悟清并非如此，潜意识里还是会下意识区分“真”与“假”。
孙悟空却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金箍棒从耳中滑出，在掌心转了个圈，“唰”地变回丈二长短，重重顿在地上：“你又来了，总揪着这点不放。真假重要吗？”他金瞳扫过远处的云海，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想当年俺老孙刚出世，在花果山称王，天庭不也把俺当成‘妖猴’？明明都是天地孕育的灵猴，他们却偏要分个‘仙’与‘妖’，分个‘真’与‘假’。”
李悟清握着铁杆兵的手紧了紧，耳尖垂了垂：“可他们都说，我是你的‘影子’，是模仿你的假货……连鸿钧老祖都说，我不该存在。”
“老祖说的话就一定对？”孙悟空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十足的笃定，“俺老孙当年还被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他们说俺‘顽劣难驯’，该受此劫，可俺偏要护着唐三藏西天取经，偏要活出个不一样的模样。六耳，你是你，俺是俺，哪来的什么真假影子？”
月虹站在一旁，听得心口发紧，连忙上前道：“李大哥，对不起，我之前确实有偏见，总想着电视里的‘假悟空’，忘了你就是你。”她望着李悟清手里的随心铁杆兵，那杆兵泛着冷光，却不像电视里那般带着戾气，反倒透着几分沉稳，“你看，你的铁杆兵和孙大哥的金箍棒不一样，你的眼神、你的心思，也和他不一样，怎么会是假的呢？”
李悟清抬头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黯淡下去：“可上次我去山下买吃食，店家见了我，吓得把摊子都掀了，还喊我‘假猴子’……”
“那是他们眼瞎！”孙悟空皱眉，声音提高了些，“下次再有人这么说，你就用你的铁杆兵敲醒他们！咱们灵猴行事，何须看旁人脸色？”
他说着，忽然话锋一转，看向月虹：“小丫头，你不是变数吗？正好，帮六耳改改这‘假悟空’的名头，也算你第一个任务。”
月虹眼睛一亮，用力点头：“好！咱们可以让大家看看，李大哥不是假的，他有自己的本事——他善聆音、能察理，还能预知前后事，这些都是孙大哥没有的本事啊！”
李悟清闻言，握着铁杆兵的手微微一顿，耳后的耳朵悄悄竖了起来，眼里第一次有了几分光亮：“我……我的本事，也能算厉害吗？”
“当然算！”孙悟空和月虹异口同声地说道，说完又相视一笑。
孙悟空勾了勾唇角，金瞳里满是笑意：“听见没？连变数都这么说。走，先去高老庄找那呆子，顺便让你露两手，让他也知道，俺老孙的兄弟，可不是什么‘假货’！”
李悟清看着两人期待的眼神，沉默了片刻，终于轻轻点了点头，握紧随心铁杆兵，跟上了他们的脚步。阳光落在三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月虹望着身边并肩走着的两道身影，忽然觉得，所谓“真假”，本就是旁人强加的标签，只要他们自己认得分明，便无人能定义谁是“真”，谁是“假”。而自己这个变数，要做的，就是帮他们撕了这标签，让每个生命都能活出自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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