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在主动走向我 。

金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强迫自己松开拳头，光尘不甘地熄灭。餐厅的嘈杂人声重新涌入耳膜，带着不真实感。

金所以……你是一个警告？告诉我如果走错路，会变成什么样？

他低声问，带着一丝希冀。

这一次，Gold的笑声是真的愉悦了。

gold警告？不不不，你搞错了。

gold我不是“如果走错路”的你，金。

gold我就是那条“路”本身。是你自己，在主动走向我。

金的心脏骤然一缩。

gold还记得你第一次为保护登格鲁星的同伴，打跑那些掠夺者时的感觉吗？愤怒，还有……畅快。记得在凹凸大赛里，面对那些想伤害你朋友的敌人时，你拳头砸下去瞬间的念头吗？“让他们再也站不起来”。

金我没有……！

金想要反驳，声音却卡在喉咙里。一些被刻意遗忘的画面闪过脑海：敌人倒下的身影，自己急促的呼吸下，那一闪而过的、冰冷的安心感。

gold承认吧，我们本质一样。只不过你用“朋友”“正义”粉饰太平，而我懒得费那个力气。

Gold的声音如同耳语，带着蛊惑的意味。

gold那个“债务清偿”任务，目标是个在黑市贩卖参赛者器官的渣滓。系统判定，清除他等于维护大赛基础秩序。你下得去手吗？用你那套天真的做法？

金沉默了。胃里的食物变得沉重。

gold我来动手。你只需要看着。看看那些脏东西，该怎么清理才最有效率。

Gold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

gold当然，你也可以拒绝。然后等着某天，你面对一个必须杀死的敌人时——比如，伤害格瑞或凯莉的家伙——因为犹豫不决，害死他们。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金的指甲掐进了掌心。

金……任务地点？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地响起。

Gold满意地笑了。

gold这就对了。终端，导航。

个人终端自动亮起，投射出一幅阴暗巷道的地图。金看着那个闪烁的红点，又透过餐厅玻璃，看了一眼外面明媚的、虚假的天空。

他端起那杯快要融化的草莓芭菲，将冰冷甜腻的混合物一股脑倒进嘴里。寒意直冲脑门，让他打了个哆嗦，也让他混乱的思绪清晰了一瞬。

金我会看着。

他擦掉嘴角的奶油，蓝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沉淀下来，像暴风雨前凝固的海面。

金但如果我发现你滥杀……哪怕一次，我也会把你关回去。用尽一切办法。

Gold没有回应。但金感觉到，脑内那一直存在的隐隐的躁动，似乎平息了片刻，化为一种近乎欣赏的沉默。

金站起身，没再看那满桌狼藉的食物。他走向出口，脚步轻盈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