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格外凉,卷着斗魂场的喧嚣往巷子里钻。寒梦拢了拢披风,刚转过街角,就撞见迎面走来的一行人——正是刚结束比赛的皇斗战队。
玉天恒走在最前,蓝色电光尚未完全敛去,眉宇间带着少年人的傲气。他身后的队员们也大多神色轻松,显然对刚才的碾压式胜利习以为常。
擦肩而过的瞬间,一道视线忽然定在寒梦身上。
“喂,你等一下。”
寒梦脚步一顿,转头看去,是独孤雁。她紫发如瀑,绿眸在夜色里格外醒目,此刻正上下打量着寒梦,目光落在她的白发蓝眸上时,眉头微微蹙起。
“你的头发和眼睛……”独孤雁走上前两步,语气里带着点探究,又藏着丝不易察觉的同病相怜,“是中了什么毒?”
她自己的紫发绿眸,便是碧麟蛇毒素渗透日久的缘故,深知这种不似常人的容貌背后,可能藏着怎样的苦楚。眼前这女孩看着年纪不大,一头白发像落满了雪,眼眸是极深的冰蓝,倒不像是天生,更像是被某种寒性毒素侵蚀所致。
寒梦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她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发丝,指尖冰凉:“不是中毒。”
“不是?”独孤雁挑眉,显然不信,“哪有人天生是这个样子?”她想起自己小时候因为发色眸色被其他孩子排挤的日子,看寒梦的眼神不由得软了些,“你别怕,我认识一位用毒的前辈,或许……”
巷口的风带着潮气,卷得寒梦的白发轻轻晃动。
独孤雁的目光还停留在她发间,那点莫名的怜悯尚未散去,寒梦却已将视线落在她紫得近乎发黑的发丝上——那不是武魂觉醒的自然色泽,而是毒素长年累月浸透肌理的痕迹,与她碧麟蛇武魂同源,却带着不易察觉的侵蚀感。
“你的头发,”寒梦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独孤雁耳中,“是武魂的毒反噬了吧。”
独孤雁猛地抬头,绿眸里闪过一丝错愕:“你说什么?”。
寒梦没解释,只是看着她,目光平静:“明日这个时辰,还在这里等我。”她顿了顿,补充道,“我可以告诉你解毒的法子。若是不信,大可让你爷爷……独孤博前辈去验。”
提到独孤博的名字时,她看到独孤雁的瞳孔骤然收缩,连旁边的玉天恒都侧目看来,眼神里多了几分凝重。毒斗罗的名号,可不是谁都敢随口提及的。
寒梦没再停留,转身便走。白发在夜色里划出一道清冷的弧线,像月光落在地上的影子。
玉天恒望着她的背影,喉结轻轻动了动。方才离得近,他才看清这女孩的模样——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冰蓝色的眸子像封冻的湖面,明明是极冷的色调,却偏偏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像一块刚从冰窖里取出的玉,清冽,却带着惊心动魄的光。
“她……”玉天恒想说什么,却被独孤雁拉住。
“别问。”独孤雁的声音有些发紧,绿眸里闪烁着复杂的光,“明天……我们来看看。”
她不知道这白发女孩说的是真是假,但那句“独孤博前辈”,还有她眼底那份笃定,让她心里莫名地燃起一丝希望。这么多年被毒素困扰的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
巷口的风渐渐停了,寒梦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拐角。玉天恒收回目光,看向独孤雁,见她望着地面出神,便没再多问,只是心里那道冰蓝色的影子,却像刻在了眼底,挥之不去。
而寒梦走在回史莱克的路上,指尖微微发凉。帮独孤雁,一半是看在她方才那点善意的份上,另一半,或许是在她身上看到了某种相似的束缚——被自身武魂所困,被无形的枷锁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