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离江湖,波澜壮阔,南城雪月,东城无双,和唐门等一众名门大派,共筑江湖的光明与秩序。
可光明之下,必有阴影—暗河,江湖中最神秘的杀手组织。
在朝,能杀高官贵胄,在野,可灭江湖大派,是非不分,好坏不论,善恶难辫。
一入暗河,此生就是别人手中的刀剑,但总有人在暗夜中向往光明,在波涛中渴望走向彼岸。
暗河的潮水亦在此时翻涌而上。
明德十一年初春,距离上一次引发江湖浩劫的魔教东征,已经过去了三年。
如今的江湖平和安宁,少有争斗,然,暗河,藏身于黑暗之中的最强宗门,由苏,谢,慕,三姓组成的刺客组织,却在此时因三家之首大家长的中毒,而即将迎来剧变。
这江湖甚至于朝堂之上的短暂平静,更将因此被打破。
提魂殿传信三家,若大家长身死,谁若能率先夺得眠龙剑,回到提魂殿复命,谁便是新任的大家长。
于大乱之中,才能诞生新的暗河之主。
……
柳芽新抽,青翠点城,杏花初绽,花瓣上还挂着潮湿的雨水,苏昌河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府邸,手里漫不经心地转着匕首,手持法杖的苏喆施施然站在他身侧。
苏昌河白鹤药府,到了。
苏喆你的线人讲,他们要来这里寻找名医?
苏昌河是啊,大家长身中奇毒,命不久矣,而这里就住着药王那隐居的小师叔。
苏昌河我家老爷子说,希望这个小师叔可以不要出现,或者说,从未存在过。
苏喆笑了笑,从腰间的竹筒里拿出一颗话梅,放进嘴里,慢慢咀嚼,苏昌河打趣他。
苏昌河都说一口槟榔一口烟,飘飘欲醉做神仙,喆叔,你吃的怎么是话梅啊。
苏喆以前有个女人和我说,槟榔对身体不好…
他说着,把话梅递向苏昌河。
苏喆你次不次?
苏昌河笑着摇了摇头,他迈步上前,轻轻叩响了大门,苏喆靠在廊柱上,瞥了他一眼。
苏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礼貌了?
苏昌河学苏暮雨啊,杀手临门,有礼有貌。
苏昌河可里面的这位神医,似乎不太给面子啊。
苏喆许是这药王师叔年纪太大,耳朵背了,你得敲的再响一些!
语毕,他敲了敲法杖,金环飞出,直直撞向药庄大门,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又嵌回法杖上方,巨大的声响让苏昌河捂上耳朵,却不忘调侃。
苏昌河喆叔,你这是敲门吗?我看你是要杀人啊!
苏喆耸了耸肩。
不一会儿,那药庄的大门缓缓被推开,白鹤初和白鹤淮从里面走出,她目光冷冷扫过眼前的两人。
白鹤淮谁啊,敲门敲得那么大声,吓到我和妹妹了。
苏昌河敢问姑娘,你家老先生是否在府上?
白鹤淮我家老爷他出门巡诊去了,要不,我和妹妹帮你们去找找他。
苏喆那便麻烦两位姑娘了。
匕首在苏昌河手中转了个漂亮的花,拦住了两人的去路,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向躲在白鹤淮身后的那个小姑娘。
苏昌河你走可以,不过,她得留下,要是你跑了,总不可能不管你妹妹吧。
白鹤淮不行!
白鹤初轻拍她的手背,眼神示意,白鹤淮只好转身离开,苏喆曲指轻敲法杖,一枚金环再度飞出,擦过白鹤淮的脸颊,形成一道浅浅的红痕,她厉声道:
白鹤淮你干什么!
苏喆丢出一个药瓶给白鹤淮。
苏喆抱歉,一时手滑,这是香凝膏,姑娘擦在脸上,不出半个时辰,红痕就会恢复如初。
白鹤淮接过,然后骂骂咧咧地走了。
……
白鹤淮走到林间的小路,确保身后无人后,她摸出那药瓶,用力往边上一丢,刚走出没多远,迎面碰上策马的苏暮雨,得知她是医者后,他立刻带上白鹤淮,赶往大家长的栖身之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