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在他怀里闷闷地应了一声，用力眨了眨眼，把泪意逼回去
出发前一晚，两人几乎彻夜未眠
没有太多话语，只是依偎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月亮从东边慢慢移到中天
孙恩盛到了那边，听说信号不太好，可能不能天天视频
孙恩盛把玩着林晚的手指，低声说
林晚我知道
林晚你专心做你的事，不用惦记我
林晚靠在他肩头
林晚记得按时吃饭，做瓷器很累的，别逞强
孙恩盛嗯
孙恩盛你也是，别总熬夜画图
林晚我会想你的
林晚终于还是没忍住，轻声说
孙恩盛手臂收紧，将她搂得更紧，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孙恩盛我也会，每天都会
第二天清晨，天色微明
去机场的车已经等在楼下
没有粉丝送行，只有莉姐、周哥、bd和陈薇陪同
在公寓门口，孙恩盛最后检查了一遍林晚脖子上戴着的、他昨晚送给她的那条细细的铂金项链
吊坠是一个小巧的、烧制成形的瓷片，上面有他亲手刻下的、歪歪扭扭的两个字
孙恩盛平安
孙恩盛戴着它，就像我在你身边
孙恩盛他说
林晚点点头，手指紧紧攥着那片温润的瓷片
拥抱，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用力，仿佛想将对方的气息刻进骨血里
然后，孙恩盛松开她，转身，大步走向电梯，没有再回头
林晚站在门口，看着他消失在电梯门后，直到电梯下行指示灯亮起，才任由眼泪滑落
陈薇安静地递上一张纸巾，什么也没说
孙恩盛离开的第一天，公寓空旷得让人心慌
熟悉的气息还在，但那个人已经远在千里之外
林晚试着像往常一样看书、画图，却总是心神不宁，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手机
直到晚上，她收到了孙恩盛落地后发来的第一条信息，只有一张照片
一片灰蒙蒙的天空，和远处隐约可见的、古朴的村落屋顶
配文
孙恩盛到了
孙恩盛一切安好
孙恩盛想你
简短的几个字，却像定心丸
林晚反复看着那张照片，仿佛能透过它看到他在陌生环境里的样子
她回复
林晚平安就好
林晚我也想你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开始了相隔千里的“连线”
孙恩盛那边的直播和纪录片拍摄同步启动，林晚每天都会准时守在他的直播间
镜头里的他，脱下了华丽的衣服，换上了沾满泥浆的工装，素面朝天，头发被汗水打湿
他从最基本的和泥、揉泥开始学起，动作笨拙，常常失败，被严厉的老师傅训斥，累得直接瘫坐在地
粉丝们看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狼狈却真实的孙恩盛
有人心疼，有人鼓励，也有人质疑他是否在作秀
但林晚知道，那不是作秀
她能看到他眼神里的挫败和不服输，也能看到他在一次微小进步时，眼中瞬间亮起的光芒
那光芒，比他在PK舞台上赢得胜利时，更加动人
他们联系的时间很少，且不稳定
有时深夜孙恩盛结束拍摄，会拖着疲惫的身体给她发一段语音
声音沙哑，说着今天的进展和遇到的趣事，比如被拉坯机甩了一脸泥
有时信号极差，信息要很久才能发送成功
但每一次联系，都弥足珍贵
林晚会跟他分享自己一天的琐事，新画的设计稿，甚至楼下新开的甜品店
他们像所有普通的情侣一样，靠着琐碎的日常，维系着相隔千里的思念
而林晚自己的生活，也在悄然发生变化
或许是孙恩盛的离开让她有了更多独处和思考的空间
或许是受到他勇敢突破自我的激励，她开始更加认真地对待自己的设计工作
之前因为风波搁置的一些项目，被她重新捡起
她甚至还主动联系了一个之前合作过的、小众但很有格调的独立家居品牌，探讨新的合作可能
陈薇依旧恪尽职守，但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从单纯的保护与被保护，多了几分朋友般的熟稔
陈薇会陪林晚去超市采购，在她画图到深夜时提醒她休息，偶尔也会聊起一些她过往任务中遇到的趣事
生活似乎步入了一种新的、平静的轨道
只是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窗外与瓷都共享的同一轮明月，思念便会无声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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