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努力保持着微笑，按照练习的
在孙恩盛提到她时简单附和，或者对珠宝展示表示恰到好处的欣赏
她发现，孙恩盛在这种场合如鱼得水
他能轻松记住每个重要人物的姓氏和职务，谈吐风趣又不失分寸
总能将话题引导到有利的方向
而他时不时投向她的眼神，或低声在她耳边简短提点，让她不至于完全迷失
两人之间的默契，在不知不觉中增长
有时只需要一个眼神，林晚就知道该微笑还是该接话
有时孙恩盛会微微侧身，将她纳入与别人的交谈圈
动作自然，仿佛他们本就该如此并肩
龙套恩盛和林小姐感情真好
一位品牌高管夫人笑着说，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
孙恩盛站在一起真是赏心悦目
孙恩盛多年的老朋友了
孙恩盛微笑着回应，举起香槟杯示意，巧妙地避开了“感情”这个敏感词
林晚配合着举杯浅酌，脸颊因为酒意和气氛微微泛红
她偶尔会走神，目光飘向孙恩盛
他在人群中游刃有余的样子，光芒四射
却又带着一种她在他公寓里不曾见过的、属于这个名利场的疏离感
但每当他的视线与她相碰，那疏离感便会瞬间融化，化为她熟悉的、带着温度的眼神
晚宴进行到一半，自由交流时间
孙恩盛被几位音乐制作人围住聊天，林晚稍微退开几步
想去甜品台拿点东西，缓和一下紧绷的神经
就在这时，一个打扮入时、笑容夸张的年轻女孩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林晚记得她似乎是某个近期很火的时尚网红
龙套嗨，林晚姐！终于有机会跟你说话了！
网红声音甜美，眼神却带着探究
龙套你跟盛哥真的是好朋友啊？认识多久了呀？平时都聊些什么？
问题看似无害，但语气里的八卦意味明显
周围有几个人看了过来
林晚保持微笑
林晚是好朋友
林晚认识挺久了，平时就聊聊工作、生活，很正常的朋友话题
她用了孙恩盛教的“模糊但正确”的回答
龙套哦~
网红拉长了语调，眨了眨眼
龙套可是看你们刚才，好有默契哦，感觉不像普通朋友呢！
龙套盛哥看你的眼神，好温柔哦！
这话已经有些越界了
林晚脸上的笑容有点僵，正想怎么应对，一个身影已经挡在了她面前
孙恩盛不知何时结束了那边的谈话，走了过来
他脸上依旧带着笑，但眼神却冷了下来
看着那个网红，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孙恩盛小雅，这么关心我朋友？谢谢啊
孙恩盛不过我们今天主要是来欣赏星缘的珠宝，对吧？
孙恩盛那边新到的“时光之泪”系列好像很适合你，不去看看？
他一句话，既维护了林晚，又将话题拉回正轨，还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
叫小雅的网红脸色变了变，讪讪地笑了笑
龙套对对，我去看看
龙套盛哥、林晚姐，你们聊
说完赶紧溜走了
孙恩盛这才转身看向林晚，低声问
孙恩盛没事吧？
林晚摇摇头，心有余悸
林晚没事，谢谢
孙恩盛不用谢
孙恩盛看着她还有些苍白的脸色，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孙恩盛下次再有这种不长眼的凑过来，不用客气，直接叫我
他话语里的维护之意，清晰而强势
林晚心头一暖，刚才的些许不适瞬间消散
这个小插曲似乎没有引起太大波澜，晚宴继续进行
但林晚能感觉到，孙恩盛之后停留在她身边的频率更高了，那种保护性的姿态也更加明显
晚宴临近尾声，品牌安排了简短的致辞和抽奖环节
孙恩盛作为代言人需要上台说几句
上台前，他再次低声对林晚说
孙恩盛在这儿等我，别乱跑
林晚点头，看着他步履从容地走上灯光汇聚的舞台
聚光灯下的他，侃侃而谈，感谢品牌，分享对“锁爱时光”的理解
言辞真诚又不失格调，引得台下阵阵掌声
林晚在台下仰望他，那一刻，她清晰地看到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他是属于舞台和光芒的人
而她，只是一个偶然被卷入的观众
致辞结束，晚宴在友好的氛围中散场
孙恩盛回到林晚身边，很自然地伸出手
孙恩盛走吧，回去了
回程的车里，气氛与来时截然不同
卸下了宴会上的紧绷和表演，疲惫感席卷而来，但同时又有什么东西在寂静中悄然发酵
林晚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光影
礼服有些紧，让她呼吸不畅
她悄悄松了松腰间的束缚
孙恩盛累了？
孙恩盛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林晚嗯，有一点
林晚老实承认
孙恩盛很快就到家了
孙恩盛说，然后顿了顿，忽然问
孙恩盛今天……感觉怎么样？
林晚想了想
林晚比想象中好一点
林晚就是……有点不真实
孙恩盛习惯就好
孙恩盛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孙恩盛这个圈子，很多事都是演给别人看的
林晚那你呢？
林晚转过头，在昏暗的车厢里看着他模糊的侧影
林晚那今晚，有多少是演的？
孙恩盛沉默了片刻
车窗外的灯光偶尔滑过，照亮他深邃的眼眸
孙恩盛该演的部分，我都演了
他缓缓地说
孙恩盛但有些东西，演不出来
他的回答模棱两可，却让林晚的心猛地一跳
她想起他挡在她身前的背影，想起他低声的叮嘱，想起他在人群中投向她的、与旁人不同的目光
车厢内再次陷入沉默，却不再尴尬，反而涌动着一股无形的张力
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
就在这时，孙恩盛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看了一眼屏幕，是周哥
他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脸色骤然变得冷峻
孙恩盛确定吗？……
孙恩盛好，我知道了
孙恩盛继续盯着，别打草惊蛇
孙恩盛我马上回来
他挂了电话，周身的气息都变得冰冷而危险
林晚怎么了？
林晚察觉不对，紧张地问
孙恩盛转头看向她，眼神在昏暗光线中锐利如刀
孙恩盛周哥那边有发现
孙恩盛那个仓库……今晚有人进去了，不止一个
孙恩盛行迹很可疑，可能……和我们收到的骚扰有关
危险的气息，再次逼近
刚刚结束的华丽晚宴，仿佛成了一个短暂的、不真实的梦
而现实，依旧是危机四伏的丛林
车子加速，驶向公寓的方向
但车内的两人都知道，今晚，恐怕还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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