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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断魂谷前

离开洛阳，两人按照鲁三通的地图，一路向西，朝着断魂谷的方向走去。越靠近断魂谷，周围的气氛就越诡异。草木枯黄，鸟兽绝迹，连空气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

沈慕言觉得浑身不自在，总感觉有人在暗中盯着他们。“萧兄，你有没有觉得……这地方不对劲？”

萧惊尘点了点头，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有杀气。不止一路。”

话音刚落，林子里突然射出数道寒光，直奔两人而来。是暗器！

“小心！”萧惊尘一把将沈慕言拉到身后，手腕一翻，数枚破妄刃飞出，精准地击落了那些暗器。

“什么人鬼鬼祟祟！出来！”沈慕言大喊道。

林子里传来一阵冷笑，几个穿着天衍阁服饰的人走了出来，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面容清瘦，眼神阴鸷，手里拿着一把羽扇，正是天衍阁长老苏轻侯。

“萧惊尘，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勾结凌云剑宗的弟子，私闯断魂谷禁地！”苏轻侯指着萧惊尘，声色俱厉。

萧惊尘冷冷地看着他：“苏长老，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管。让开。”

“放肆！”苏轻侯怒道，“你身为天衍阁阁主，不思为阁中复仇，反而跟这种来路不明的人混在一起，简直是我天衍阁的耻辱！”

“来路不明？”沈慕言不乐意了，站出来说道，“喂，老头，说话客气点！什么叫来路不明？我爹是沈长风，凌云剑宗长老！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说我？”

苏轻侯眯起眼睛，打量着沈慕言。“沈长风的儿子？哼，有其父必有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爹当年私通幽冥教，你现在又跟这个修炼邪功的家伙在一起，看来是想重蹈覆辙啊！”

“你胡说！”沈慕言气得脸都红了，“我爹是被冤枉的！你这个老顽固，什么都不懂，就在这里瞎嚷嚷！”

“放肆！竟敢对本长老不敬！”苏轻侯大怒，手中的羽扇一挥，数道扇影射向沈慕言。

萧惊尘眼神一冷，挡在沈慕言面前，破妄刃出手，将扇影尽数击碎。“苏轻侯，你想动手？”

“哼，今天我就要替阁里清理门户！”苏轻侯说罢，身后那些天衍阁弟子立刻围了上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沈慕言看着眼前的阵仗，心里有点发怵。这些人都是天衍阁的好手，而且人多势众，打起来肯定吃亏。他拉了拉萧惊尘的衣角，小声说：“萧兄，要不……我们先退一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萧惊尘摇了摇头，眼神坚定。“不能退。今天退了，以后在他们面前就再也抬不起头来。”

他说着，对苏轻侯说道：“苏长老，我再问一遍，你让不让？”

“不让！”苏轻侯斩钉截铁地说道。

“好。”萧惊尘点了点头，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那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话音未落，人已经动了。他的身法快如鬼魅，瞬间就冲进了天衍阁弟子的阵中。手中的破妄刃化作一片寒光，所到之处，惨叫连连。他的剑法狠辣，招招致命，完全不留情面。

沈慕言也拔出了“听涛”。有了“剑元共鸣”，他能感觉到这些天衍阁弟子的杀意并不坚决，很多人都是被苏轻侯逼着来的。他没有下死手，只是用剑脊将他们一一打晕。

苏轻侯看到萧惊尘如此厉害，心里也有些吃惊。他没想到，萧惊尘的天衍心经已经修炼到了这种地步。他冷哼一声，也加入了战团。他的武功路数和萧惊尘有些相似，但更加阴毒，招招都攻向萧惊尘的弱点。

两人战作一团，其他人也被沈慕言牵制住。一时间，林子里刀光剑影，人影翻飞。

打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天衍阁的弟子已经倒下了一大半。苏轻侯也被萧惊尘逼得连连后退，身上还中了一剑，鲜血直流。

“你……你竟然真的敢对本长老动手！”苏轻侯捂着伤口，又惊又怒。

“是你先逼我的。”萧惊尘冷冷地说道，“苏轻侯，我再说最后一遍，天衍阁的未来，由我决定。你要是再敢干涉我的事，就别怪我不念同门之谊。”

苏轻侯看着萧惊尘冰冷的眼神，心里一阵发寒。他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萧惊尘，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小孩子了。他已经成长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强者，一个……他无法掌控的阁主。

“好……好得很！”苏轻侯气得浑身发抖，“萧惊尘，你会后悔的！我们走！”

他带着剩下的人，狼狈地离开了。

沈慕言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松了口气。“呼，总算走了。这些家伙，真是不可理喻。”

萧惊尘点了点头，收起了破妄刃。他走到一个被打晕的天衍阁弟子面前，从他的怀里搜出了一封信。

“这是什么？”沈慕言好奇地问。

萧惊尘打开信，看了一眼，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是夜无殇写给苏轻侯的信。”

“什么？”沈慕言大吃一惊，“夜无殇？他们竟然勾结在一起？”

“不是勾结。”萧惊尘摇了摇头，把信递给沈慕言，“是威胁。信里说，如果苏轻侯不配合他，他就把当年苏轻侯为了自保，出卖天衍阁的证据公布出去。”

沈慕言接过信，快速看了一遍，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如此！苏轻侯之所以处处针对萧惊尘，是因为他被夜无殇抓住了把柄！他不是真的想对付萧惊尘，只是被逼无奈。

“这个老顽固……也挺可怜的。”沈慕言叹了口气。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萧惊尘冷冷地说道，“他当初的选择，造就了今天的局面。”

沈慕言沉默了。他看着萧惊尘，突然觉得，这个看似冷酷的家伙，其实比谁都看得透彻。他经历了比常人更多的苦难，所以也比常人更早地看透了人心。

“我们走吧。”萧惊尘说，“断魂谷，就在前面了。”

两人继续往前走，气氛有些沉闷。沈慕言心里在想，夜无殇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不仅武功高强，还擅长玩弄人心。苏轻侯这样的老江湖，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们走到断魂谷的入口，只见前方是一道深不见底的峡谷，两岸是陡峭的悬崖，中间只有一座摇摇欲坠的铁索桥。桥下是翻滚的云雾，深不见底，一看就知道是绝路。

“这就是断魂谷？”沈慕言咽了口唾沫，心里有点发怵。

“是。”萧惊尘看着那座铁索桥，眼神凝重，“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