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月下初逢

沈慕言狼狈地躲开两剑，拔出“听涛”格挡。“叮”的一声，火星四溅。来人穿着凌云剑宗的弟子服，但眼神凶狠，招招致命，根本不像是同门切磋。

“住手！我不是幽冥教的人！”沈慕言大喊，但根本没人听他的。他一边抵挡，一边往后退，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那些剑的嗡鸣声让他头晕目眩。

“少废话！拿下你，去领赏！”一个领头的弟子狞笑着，剑法越发狠毒。

沈慕言被逼得连连后退，背心抵在了冰冷的石壁上，退无可退。他心里一横，反正都是死，不如拼了！他闭上眼睛，脑海里那些混乱的剑鸣声突然汇聚成一股奇异的能量，顺着他的手臂，涌入了手中的“听涛”。

“嗡——”“听涛”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剑身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光晕。沈慕言猛地睁开眼，眼神锐利如鹰。他感觉自己和“听涛”之间，好像多了一根无形的线，他能感觉到剑的每一个细微的颤动，能预判到对手的每一个动作。

“流云十三式，第三式，风卷残云！”他低喝一声，剑法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剑光如影，瞬间逼退了围攻的弟子。那几个弟子大惊失色，他们没想到这个平时不起眼的沈慕言，剑法竟然精进到了这种地步。

“撤！快撤！”领头的弟子见势不妙，虚晃一招，带着人转身就跑。

沈慕言没有追。他扶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刚才那种感觉，就是父亲手札里说的“剑元共鸣”吗？他能和兵器沟通了？他看着手中的“听涛”，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狂喜。

但喜悦没持续多久，他就听到了洞外传来了更多的脚步声，而且这次的声音，比刚才那批弟子要沉稳得多。他知道，麻烦还没解决。他不能被抓住，否则父亲的案子就永远查不清了。他咬了咬牙，朝着石窟的另一头跑去。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裂缝，似乎可以通到外面。

他刚从裂缝里钻出去，就看到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挡在了他的面前。那是个穿着玄色劲装的年轻人，面容冷峻，一头银发在月光下格外显眼。他的腰间悬着一把造型奇特的短刃，眼神深邃如寒潭，正冷冷地看着他。

“把东西交出来。”银发青年开口了，声音像冰一样冷，没有一丝温度。

“什么东西？”沈慕言一愣，心里警铃大作。这个人，很强。他身上的气势，比刚才那些弟子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银发青年没有废话，手腕一翻，一道乌光就射向沈慕言的面门。那是一枚薄如蝉翼的飞刃，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快得不可思议。

沈慕言瞳孔一缩，下意识地举起“听涛”格挡。可就在飞刃即将碰到剑身的瞬间，他脑海中的“剑元共鸣”再次发动。他感觉到那枚飞刃的“情绪”——冰冷、杀意，还有一种……渴望？

他心里一动，没有硬接，而是手腕一偏，“听涛”的剑脊轻轻贴上了飞刃的侧面。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枚凶狠的飞刃，就像被驯服的野马，势头一缓，歪歪扭扭地飞了出去，插在了旁边的泥地里。

银发青年第一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的“破妄刃”是特制的暗器，从未失手过。眼前这个穿着破烂青衫的家伙，是怎么做到的？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我的‘破妄刃’心法？”银发青年沉声问道，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慕言握紧了剑，警惕地看着他，“我只是路过。”

“路过？”银发青年冷笑一声，“剑冢里的流光石刚刚异动，你就从这里出来。别告诉我这是巧合。”

流光石？原来刚才那块石头叫流光石。沈慕言心里一动，但嘴上还是不承认：“我不知道什么流光石。你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自量力。”银发青年话音未落，人已经动了。他的身法快如鬼魅，瞬间就到了沈慕言面前，手中的破妄刃化作一片寒光，罩向沈慕言全身。

沈慕言硬着头皮接招。有了“剑元共鸣”，他能勉强跟上对方的节奏，但对方的武功路数诡异，招招致命，他打得非常吃力。两人转眼就交手了数十招，谁也奈何不了谁。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火把的光亮越来越近。“在那边！围住他们！”

是凌云剑宗的人追来了！沈慕言心里一急，分了神。银发青年抓住机会，一掌拍在他的胸口。沈慕言闷哼一声，倒飞出去，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银发青年一步步走过去，正要下杀手，突然，他脸色一变，猛地回头看向后方。黑暗中，几道鬼魅般的身影浮现，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幽冥教的人……”银发青年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