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室的空调坏了三天，十二月的冷风顺着窗户缝隙钻进来，把地板吹得冰凉。吴宣仪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指尖还是冻得发红，她对着手心哈了口气，又搓了搓胳膊：“这破空调到底什么时候修啊？我感觉脚趾头都要结冰了。”
孟美岐刚结束一组舞蹈练习，额角带着薄汗，却把外套脱下来递过去：“先穿我的，我刚跳完舞，身上还热着。”她的声音带着点运动后的沙哑，却格外温和。
吴宣仪挑眉，接过外套裹在身上，一股淡淡的雪松味扑面而来，混着孟美岐身上独有的气息，瞬间驱散了不少寒意。“你不怕冷啊？”她一边问，一边偷偷把冰凉的手伸进外套口袋，意外触到了一个温热的东西。
“还好，我火力旺。”孟美岐弯腰整理着地上的瑜伽垫，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口袋里有暖手宝，刚充好电的，你拿着用。”
吴宣仪愣了一下，捏着口袋里圆滚滚的暖手宝，心里暖烘烘的：“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我怎么不知道。”
“昨天听你说手冷，晚上回去就翻出来充好了。”孟美岐直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快试试温度，会不会太烫？”
吴宣仪把暖手宝握在掌心，温度刚刚好，不烫也不凉，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全身。“刚刚好，特别舒服。”她抬起头，看着孟美岐带着笑意的眼睛，忍不住调侃，“孟老师现在越来越会照顾人了嘛。”
孟美岐耳尖微微泛红，避开她的目光，假装整理舞蹈服：“就……顺手的事。”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你手那么冰，万一练舞的时候抽筋就不好了。”
“知道啦，谢谢孟老师～”吴宣仪拖着长音，故意把“孟老师”三个字说得格外甜。她走到孟美岐身边，把一只还带着暖手宝温度的手伸过去，“那为了感谢你，我帮你暖手好不好？”
孟美岐下意识地伸手握住，吴宣仪的手指软软的，带着暖手宝残留的温度，比她自己的手还要暖和。“不用，我不冷。”她想抽回手，却被吴宣仪紧紧攥住了。
“别呀，礼尚往来嘛。”吴宣仪晃了晃握着她的手，眼神亮晶晶的，“而且两个人一起暖手，更暖和呀。”
练习室的冷风还在呼呼地吹，但两人交握的手心却暖得发烫。孟美岐看着吴宣仪带着笑意的侧脸，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发梢，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她喉结动了动，最终没有再抽回手，只是轻轻握紧了一些。
“对了，”吴宣仪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晚上我订了火锅，要不要一起去吃？就当是谢谢你的暖手宝啦。”
“好啊。”孟美岐毫不犹豫地答应，看着她雀跃的样子，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吃辣的还是清汤的？”
“当然是鸳鸯锅啦，我知道你爱吃辣，但是又怕你上火。”吴宣仪歪着头看她，“而且清汤锅可以煮点青菜，平衡一下，多健康。”
“都听你的。”孟美岐点点头，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软软的，甜甜的。她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突然觉得，这寒冷的练习室，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吴宣仪注意到她的目光，忍不住笑出声：“孟美岐，你老盯着我们的手看干嘛？”
孟美岐脸颊一热，连忙移开目光，假装咳嗽了一声：“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的手挺软的。”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手。”吴宣仪得意地扬起下巴，然后又凑近她，压低声音，“其实，我觉得和你牵手，比暖手宝还暖和。”
孟美岐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耳尖彻底红了。她看着吴宣仪带着狡黠笑意的眼睛，感觉自己的脸颊也开始发烫，比练习了半个小时舞蹈还要热。
练习室的冷风依旧呼啸，但两个紧紧牵着手的身影，却在这寒冷的冬日里，酝酿出了满室的糖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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