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咬了咬唇:“我...我认识一个在太医署当差的同乡,或许可以试试。”
这是个谎言,但眼下她需要这个机会。
芳姑姑盯着她看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去吧。但记住,无论成不成,酉时前必须回来。过了时辰,宫门落锁,你就麻烦了。”
“是。”苏小小连忙应道。
芳姑姑离开后,苏小小对玱玹说:“我去想办法找太医,你好好躺着,别乱动。”
玱玹睁开眼睛,眼神有些涣散,但依然清醒:“别去...危险...”
“总比看着你死在这里强。”苏小小替他掖好被角,“等我回来。”
她起身,从怀中掏出最后几颗冰糖,放在玱玹枕边:“难受的时候就含一颗。”
然后她转身离开,没有看到玱玹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走出西偏院,苏小小才发现自己对这座王宫几乎一无所知。太医署在哪里?她完全不知道。
她只能一边走一边打听。路上遇到的宫人大多行色匆匆,对她的询问爱答不理。
直到她遇到一个看起来面善的老嬷嬷。
“太医署?沿着这条路一直走,过了御花园往东,看到一栋青瓦白墙的建筑就是了。”
老嬷嬷好心指路,又打量了她一眼,“不过姑娘,太医署可不是随便能进的地方。你有腰牌吗?”
苏小小心中一沉。她哪有什么腰牌。
谢过老嬷嬷后,她继续往前走,心中飞快盘算。没有腰牌,她进不去太医署,更别提请太医了。
但来都来了,她不能就这样回去。
走到御花园附近时,苏小小忽然听到一阵喧哗声。
她循声望去,只见几个衣着华丽的少年少女正在花园里玩耍,旁边站着几个太监宫女伺候。
其中一个穿着鹅黄衣裙的少女格外显眼,她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容貌娇美,但眉宇间带着骄纵之气。此刻她正指着地上的什么东西,声音尖锐:
“废物!连只兔子都抓不住!”
一个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公主恕罪,那兔子跑得太快了...”
“我不管!今天必须抓住它,不然你们都别想吃饭!”
苏小小心中一动。
公主?这应该就是皓翎王的女儿,原著中的阿念?不,阿念年纪应该更小一些。
那这位可能是...
“系统,扫描那个穿鹅黄衣裙的少女。”
“扫描中...目标人物:皓翎大公主,皓翎芸。年十四,皓翎王长女,性格骄纵,但本性不坏。”
苏小小迅速思考。公主生病,太医一定会来。如果能引起公主的注意,或许...
她看向那只逃跑的兔子,它正躲在假山后面,瑟瑟发抖。
苏小小悄悄绕到假山另一侧,从怀中掏出一小块早上藏的饼,撕成碎片,撒在地上。
兔子闻到食物气味,警惕地探出头。苏小小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兔子慢慢靠近,开始吃地上的饼屑。
就在这时,公主和她的随从追了过来。
“在那儿!”一个太监喊道。
兔子受惊,正要逃跑,苏小小眼疾手快,一把将它抱入怀中。
“你是谁?”公主走过来,上下打量苏小小。
苏小小抱着兔子,恭敬地行礼:“奴婢苏小小,西偏院宫女。见过公主。”
“西偏院?”公主皱眉,“那是安置病患的地方。你来这里做什么?”
“奴婢...”苏小小脑中飞快转动,“奴婢是来御花园采些新鲜花草,给院里的病人提神。”
她这个借口并不高明,但公主的注意力显然在兔子身上。
“把兔子给我。”公主伸出手。
苏小小将兔子递过去,但兔子在她怀中很温顺,一到公主手里就挣扎起来,差点抓伤公主的手。
“哎呀!”公主惊呼,松开了手。
兔子落地,又要逃跑。苏小小再次将它抱起,这次她轻轻抚摸兔子的耳朵和背部,兔子很快安静下来。
“它怎么听你的话?”公主好奇地问。
“动物能感知人的情绪。”苏小小说,“公主方才着急,手劲大了些,兔子害怕,自然要挣扎。”
公主盯着她看了片刻:“你倒是懂这些。”
“奴婢小时候养过兔子。”苏小小说着半真半假的话。
“那你教我怎么抱它。”公主命令道。
苏小小上前,指导公主如何正确抱兔子。这一次,兔子果然温顺许多。
公主笑了,显然很开心。
她抱着兔子,看向苏小小:“你刚才说你是西偏院的?那里是不是有很多生病的人?”
“是。”苏小小心中一紧,知道机会来了,“最近倒春寒,院里又病倒了好几个,连西炎的那位王孙也高烧不退,恐怕...”
她故意停顿,观察公主的反应。
果然,公主挑眉:“西炎王孙?那个质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