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烟第一次被扶着起身时,双腿刚触到地面就控制不住地发颤——长时间的卧床和轮椅生活,让肌肉变得松软无力,哪怕只是简单的站立,都需要莫寒和戴萌在两侧牢牢扶住她的胳膊,才能勉强稳住重心。
“别慌,我们帮你拖着。”戴萌轻声安慰,小心翼翼地调整她的站姿,让重量均匀落在双脚上。顾轻烟咬着唇,额头渗出细汗,视线紧紧盯着自己的腿,心里又急又慌:明明以前能轻松跑跳,现在却连站都站不稳。
段艺璇看出了她的低落,赶紧蹲在她面前,晃了晃手里的木柄铃:“轻烟,咱们不跟以前比,就跟昨天比好不好?昨天你还只能站十秒,今天肯定能多站一会儿!”孙芮也凑过来,打开手机播放《春日序》的间奏:“跟着旋律数拍子,咱们一步一步来,不急。”
最初的复健格外艰难。顾轻烟扶着走廊的扶手,每往前挪一步,腿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还会不受控制地打晃。刘倩倩和彭嘉敏特意搬来训练室的小矮凳,放在她每走几米就能碰到的地方,方便她随时休息;黄恩茹则每天熬好补钙的骨头汤,看着她一口口喝完,说“多补补,腿就有力气了”。
有次练到一半,顾轻烟没站稳,差点摔倒,幸好被身后的李慧及时扶住。她看着自己发颤的腿,忍不住红了眼眶:“我是不是太没用了,连走路都学不会……”
“才不是!”孙芮立刻反驳,指着墙上的康复进度表,“你看,上周你还需要人扶着走,这周已经能自己扶着扶手走五十米了,这已经很棒了!”莫寒也蹲下来,握住她的手:“肌肉恢复需要时间,我们都陪着你,哪怕每天只多走一步,也是进步。”
在大家的鼓励下,顾轻烟慢慢找回了信心。她不再急于求成,而是每天坚持练习:早上跟着成员们的节奏扶着扶手走,下午坐在轮椅上做腿部拉伸,晚上则让妈妈帮她按摩小腿肌肉,促进血液循环。成员们还特意把训练室的铃铛挂在走廊尽头,说“走到终点就能摇铃打卡,像闯关一样”。
半个多月后,顾轻烟终于能不用扶手,自己慢慢走一小段路了。那天她扶着莫寒的胳膊,从病房走到走廊尽头,亲手摇响了那串铃铛。清脆的铃声响起时,成员们都围了过来,刘倩倩激动地拍下视频,彭嘉敏则递来一杯热可可:“你看,你做到了!”
医生复查时,看着她自主行走的样子,笑着说:“肌肉力量恢复得不错,只要继续坚持复健,慢慢增加活动量,以后正常走路肯定没问题。目前病情也很稳定,这是双向的好消息。”
顾轻烟站在诊室里,看着窗外的阳光,心里满是感激——感激成员们没放弃她,也感激自己没放弃。虽然现在走得还很慢,腿偶尔还是会发软,但她知道,只要身边有这些温暖的陪伴,只要自己一步一步坚持下去,总有一天,她能像以前一样,稳稳地走向想去的地方,走向和大家约定好的樱花花园、训练室,走向满是旋律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