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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哭了一会儿，情绪慢慢平复下来，鼻尖红红的，像只刚被顺毛的小猫。王源捏了捏她的脸颊，起身去拿了纸巾，替她擦干净泪痕。

“想看什么电影？”他拿起遥控器，低头问她。

苏晚窝在他怀里，随口嘟囔：“随便，你挑吧。”

王源笑着点头，指尖划过屏幕上的片单，指尖一顿，鬼使神差地选了部封皮暗沉的恐怖片。暖黄的灯光被调得极暗，只有电视屏幕的冷光映着两人的脸。

电影开场十分钟，镜头就钻进了一间阴森的老宅，吱呀作响的木地板，忽明忽灭的白炽灯，配上瘆人的背景音乐，苏晚不自觉地往王源怀里缩了缩，指尖攥紧了他的衣角。

王源低笑，收紧手臂把她圈得更牢：“怕了？怕了咱就换。”

“才没有。”苏晚嘴硬，眼睛却死死盯着屏幕，不敢漏掉一个镜头。

突然，屏幕里闪过一张惨白的鬼脸，伴随着尖锐的音效，苏晚吓得“啊”一声，直接捂住眼睛，整个人往王源怀里钻，连大气都不敢喘。

王源的笑声戛然而止。

苏晚等了半天，没等来他的安抚，反而觉得怀抱着自己的力道冷硬得吓人。她疑惑地抬头，冷光正好打在王源脸上——他的嘴角还勾着笑，可那双眼睛里却没有半分温度，黑漆漆的，像深不见底的寒潭。

更让她头皮发麻的是，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冰凉刺骨，带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不是熟悉的柑橘香。

苏晚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她猛地想推开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电视屏幕的光还在闪，那张鬼脸在上面扭曲着，和怀中人嘴角的笑，慢慢重合在了一起。

苏晚的后背瞬间爬满冷汗，指尖发颤地去掰腰间那只冰凉的手，声音都在抖：“王源……你松手，你到底是谁？”

怀中人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她，嘴角的笑意越扩越大，那笑意却没抵达眼底，反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颈间的贝壳项链，冰凉的触感让苏晚浑身发麻。

电视里的恐怖片还在播，女鬼凄厉的叫声和背景音乐混在一起，衬得客厅里的气氛愈发压抑。苏晚用力挣扎，却发现对方的力气大得惊人，她的手腕被攥得生疼，连呼救的声音都卡在喉咙里。

突然，她瞥见对方的手腕——那里光滑一片，没有她熟悉的、上次护着她时留下的浅淡擦伤。

“你不是王源！”苏晚猛地瞪大眼睛，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王源的手腕……王源的手腕有擦伤！”

话音刚落，怀中人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尖锐又刺耳，和王源的声音判若两人。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指尖拂过自己的脸颊，皮肤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原本温和的轮廓，竟在冷光里慢慢扭曲变形。

苏晚吓得瞳孔骤缩，眼前阵阵发黑，她拼尽全力，狠狠咬在对方的手腕上。

对方吃痛，力道松了一瞬。

苏晚趁机挣脱出来，连滚带爬地往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才看清眼前人的模样——那张脸依稀还是王源的轮廓，可皮肤却透着一种死人般的青灰，眼底翻涌着浓重的黑雾。

他缓缓站起身，一步步朝她逼近，嘴角咧开一个渗人的弧度：“你说的王源啊……他还在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