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的上海宝山镇，一个小村庄里，阳光洒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上，斑驳的树影落在三个孩子身上。他们坐在树下，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楚梦尘（瓜子）今天玩啥呢？
商泽言（花卷）要不，去我家看鸟？
晋沐洺（年糕）不行不行，我昨天刚看了本书。
晋沐洺（年糕）我讲给你们听吧。
楚梦尘（瓜子）谁的故事啊？
晋沐洺（年糕）戚继光抗倭。
楚梦尘（瓜子）好啊，快讲。
晋沐洺开口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楚梦尘和商泽言听得入了迷，眼睛一眨不眨。
商泽言（花卷）戚继光可真厉害啊！
楚梦尘（瓜子）……
楚梦尘（瓜子）对了，泽言，你爸不是叫你搬走吗？
商泽言（花卷）是啊，我马上就要坐船走了。
晋沐洺（年糕）啊？那我们是不是不能一起玩了？
商泽言（花卷）对。
三人陷入了沉默，一种说不出的悲伤悄然蔓延开来。
商泽言（花卷）那……再见……
晋沐洺（年糕）再……见。
楚梦尘（瓜子）……
楚梦尘始终没出声，只是低头扯着草茎。
晋沐洺（年糕）喂，你在想什么呢？
楚梦尘（瓜子）啊，没……没什么。
楚梦尘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楚梦尘（瓜子）我先回去了。
他迈步往家走，刚进院子，就听到一阵压抑的哭声。“不要……呜呜呜……”那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楚梦尘一惊，赶紧冲进屋，眼前的画面让他愣住了——爸爸手里紧紧握着猎枪，妈妈抓起一把锅灰往妹妹脸上抹。
妈妈：闺女，别怪妈狠心，要是被日本人拐走了，身上就不干净了！
楚梦尘（瓜子）爸，妈-----
爸爸：梦尘，一会日本人来了，你和妹妹、妈妈躲到槐树院子的地窖里，千万别出声。
楚梦尘知道地窖在哪，平时他和妹妹喜欢在那儿捉迷藏。可“日本人”到底是什么，他还懵懵懂懂，但还是点了点头。
楚梦尘（瓜子）知道了，爸。
上午十点左右，日本军队进村了。爸爸把妻子儿女藏进地窖，自己扛着猎枪站在家门口。楚梦尘蹲在地窖里，只听见外面传来砰砰砰的枪声，他坐在地上，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轻轻拉了下他的衣角。
楚梦尘（瓜子）妈——怎么了？
妈妈：他们迟早会找到这儿，快，我们出去。
楚梦尘拉开地窖门，爬了出来。爸爸指着不远处的一堆死人尸体：快，你们躲进去。
妈妈带着他们躲了进去。楚梦尘看着四周，满眼都是疑惑。村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死人？他抬头看向村口的老槐树，那树已经倒了，树干趴在地上，一片狼藉。
忽然，他听到一个颤抖的声音：“太军，您就放了我们吧。”楚梦尘一听就知道，那是邻居李奶奶的声音。
“滚开！”一声粗鲁的吼叫响起，接着传来一声尖叫，“奶奶！！”楚梦尘认得，这是王二丫头的声音，就是李奶奶的孙女。又传来两声砰砰响，然后是身体倒地的声音。
几分钟后，皮靴声和皮肤在地上拖拽的声音越来越近。楚梦尘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两块重物压在心口，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从上午到下午，砰砰的枪声一直没停。楚梦尘觉得身上一块块的重物越来越多，有几滴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他不敢动，更不敢擦，生怕惊动了那些“日本人”。
他又听到家里大黄狗的叫声，汪汪两声后，接着又是几声砰砰响，然后，世界安静了。他隐约觉得爸爸也倒下了，似乎还听到村长嚎了几嗓子。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身上的重物压得喘不过气来，恍惚间，有人把他拉了出来。他睁开眼，是妈妈，妈妈满脸惊恐地拉着妹妹和他。楚梦尘爬出来，看向四周，入目便是血，红红的、流淌的血。
他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藏身的地方是个死人堆，每个死人身上都有一个血孔。他吓得浑身僵硬。可妈妈却异常平静地拉起妹妹和他，向村口走去。
妈妈：他们明早还会杀人的，我们得逃。
走到村口，楚梦尘看到那棵倾倒的老槐树。倒下的不只是槐树，仿佛整个上海都坍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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