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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古禁地,星坠之始

白月梵星:离笙

地穴深处,黑暗浓得像凝固的血。

陌离蜷在裂缝底部,背脊紧贴冰冷岩壁。掌心那半枚梵星印忽明忽暗,像是被埋进皮肉里的残火,在他血脉里一跳一跳地烧。冷汗顺着额角滑下,混着从嘴角溢出的血丝,渗进身下的泥土。他手指死死抠住石棱,指节泛白,指甲翻裂,靠这股痛撑着最后一丝清醒。

脑子里有东西在炸。

血月。白衣。一个背影转身离去,发丝被风掀起一瞬,露出颈后一点淡红印记。\

锁链断裂的声音,清脆得像冰裂。\

焚天剑光从天而降,劈开云层,也劈开了什么……他想不起是谁在哭,还是自己在吼。

画面碎了,像被人硬生生撕烂的画。

“不是……不是祭品。”他咬着牙,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嘶哑得不像人声,“我是钥匙……我是……”

话没说完,胸口猛地一震。

梵星印骤然炽热,一股星火从掌心炸开,顺着经脉直冲心口。他闷哼一声,整个人弓起,五脏六腑仿佛被烧红的铁钎一根根穿过。皮肤下浮现金色纹路,像熔化的金属在血管里奔流,又迅速冷却、龟裂。

空气忽然变得粘稠。

灰雾翻涌起来,不再是死寂的静止,而是缓缓旋转,形成一个个微弱的漩涡。漩涡中心,浮现出模糊的梵文残影——古老、扭曲、带着祭祀的气息。可还没等看清字形,那些文字就像被无形的手抹去,一个接一个,无声无息地消散。

仿佛这世界,不许任何人记得过去。

突然,头顶传来一声撕裂。

不是雷声,也不是风啸,而是某种更高层次的东西被硬生生扯开的动静。陌离抬头,透过地穴崩塌的缺口,看见夜空裂了一道口子。

星辰坠落。

一道银痕划破锈色天幕,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成百上千颗星子如雨般轰下,砸进大地,激起冲天火光。整片禁地剧烈震颤,岩层崩解,尘浪冲天。他被气浪掀飞,后背狠狠撞上一块断碑,喉头一甜,喷出一口血。

身体滚落,最终停在一座残破祭坛之上。

祭坛早已风化,边缘布满裂痕,中央凹陷处积着黑褐色的土,像是干涸的血。可就在他落地的刹那,那些刻痕竟微微泛起微光,一圈圈扩散,隐约拼出一个完整的图案——一枚星辰与锁链交织的印记。

与他掌心那半枚,严丝合缝。

“嗡——”

体内梵星印猛然共鸣,像是找到了另一半。他还没反应过来,天空洒下的“星髓雨”已至。那不是普通的陨星碎片,而是液态的星核精华,每一滴都蕴含狂暴的星辰之力。一滴正巧砸进他手臂上的伤口,瞬间引爆。

“啊——!”

惨叫不受控制地冲出口。那滴星髓像活物般钻入血肉,所过之处,骨骼发出熔炼般的“噼啪”声,肌肉撕裂又重组,皮肤皲裂,血中浮起细碎的金光。他全身抽搐,却死死咬住牙关,不让意识彻底溃散。

这不是第一次疼了。

十二岁那年,禁地异动,他引动星坠,觉醒逆命之瞳,差点疯掉。那时他就知道,自己活下来,不是为了安稳度日。每一步,都是踩在刀尖上走出来的。

记忆再次翻涌。

这一次更清晰。

高台之上,万千生灵跪伏,山呼万岁。他被铁链钉在一根通天星柱上,赤裸的胸膛插着九柄古剑,鲜血顺着剑槽流下,汇入地底阵法。头顶悬着巨大的天命轮盘,指针缓缓转动,指向“献祭”。

而她站在最高处。

白衣胜雪,长发垂落,手中握着一柄没有剑鞘的长剑。她没看他,只轻轻抬手,剑尖一挑。

“咔。”

锁链应声而断。

然后她转身,踏星而去,再未回头。

“云笙……”他嘴唇翕动,吐出两个字,随即狠狠咬破舌尖。

剧痛让他清醒。

不能沉进去。再沉,就真成了祭品的残魂,连名字都会被抹去。

他撑着地面,单膝跪起,左手蘸着自己流出的血,在祭坛边缘画下一圈残缺的符文。那是他在荒古老祖临终前偷看到的禁忌之阵——《引星归墟诀》,能强行引导星髓入体,但九死一生。画到第三笔,手指一软,差点栽倒。

血快流干了。

可他没停。

一笔,又一笔。指尖颤抖,线条歪斜,可每一划都带着执念的重量。最后一笔落下,符文突然亮起暗红光芒,与祭坛本身的星纹呼应。

“来吧。”他低语,仰头望向仍在坠落的星雨,“要烧,就烧个彻底。”

星髓如龙,自天而降,汇聚成一道金色洪流,轰然灌入他体内。

“呃啊——!!”

经脉寸断,又在星力冲刷下强行接续。双眼渗血,视野一片猩红。可就在意识即将崩解的瞬间,某种东西在他眉心炸开。

左眼,血红如焚。

右眼,金纹流转,如星轨运行。

逆命之瞳,觉醒。

世界变了。

不再是单纯的光影与色彩,而是无数交错的丝线——银白的是因果,暗红的是执念,漆黑的是死劫,金芒闪烁的则是命格本源。他看见自己的命线如断尾之蛇,残缺不全,不断被某种无形之力侵蚀。而头顶那片星空,每一道坠落的星痕,都连着一条短暂而炽烈的命运轨迹。

他还看见了他们。

三道身影踏星而来,周身环绕星辉,脚下虚空凝成阶梯。中间那人一身玄袍,衣摆猎猎,臂上缠绕着一条银白锁链,链身铭刻律令古文,所过之处,空间凝滞,因果冻结。

天律锁链。

陌离认得这个名字。荒古老祖死前说过:“若你活着走出禁地,第一个要杀你的,必是执天律之人。”

那人目光如裁决之刃,落在他身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命格异常者。”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就地诛杀。”

身后两人抬手,掌心凝聚星辉,准备动手。

“不必。”中间那人抬手制止,目光锁定陌离,“我亲自动手。”

话音未落,天律锁链已贯穿虚空,直取陌离心口。速度快得连残影都未留下,仿佛那一击本就存在于命中,无法回避。

陌离想躲,可身体还处在星髓重塑的剧痛中,根本动不了。

锁链近在咫尺。

可在即将刺入他心脏的刹那,异变突生。

那条银白锁链,毫无征兆地剧烈震颤起来,像是被什么天敌触碰,发出高频嗡鸣,链身竟隐隐泛起焦黑痕迹。它不再前进,反而开始后撤,仿佛本能地想要逃离。

陌离双目猛然睁开。

逆命之瞳全力运转。

在他的视野中,世界由无数命线交织而成,而谢无咎的命线最为耀眼——银白如霜,笔直向前,象征绝对秩序与理性。可就在那命线核心,竟烙印着一道**暗红因果印**。

那颜色,那气息……

和梦中女子留下的印记,一模一样!

“你……”他喉咙发紧,声音像是从地底爬出来,“你为何也有她的气息?!”

这一声怒吼,不带任何修饰,纯粹是灵魂被刺穿后的本能反应。

谢无咎,停了。

他站在虚空,玄袍未动,可瞳孔却骤然收缩。

天律锁链第一次失控回撤,缠回他手臂时,发出细微的“滋啦”声,像是被烧伤的蛇。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锁链,又抬头看向陌离——那个浑身浴血、双眼流血、却死死盯着他的少年。

不可能。

他是星骸殿少主,自幼被选为“宿命容器”,斩尽一切变数。他从未接触过云笙,甚至不敢直视她的名字。他的使命是维护秩序,清除所有偏离命轨的存在。

可为什么……

他心头竟有一丝震荡,像是深埋地底的钟被敲响了一下。

他抬起右手,开启**无咎之眼**。

双眸瞬间转为琉璃色,能看破虚妄,直视本质。可当他试图窥探陌离时,逆命之瞳竟反照出一道模糊幻影——

血月下,两人并肩而立,一人执剑,一人持印,身影重叠,似为一体。

幻影一闪即逝。

谢无咎猛地闭眼,再睁开时,琉璃色褪去,恢复冷峻。

可指尖,微微发颤。

“乱命之种。”他开口,声音依旧冷,却少了三分确信,“当诛。”

话音未落,夜空忽然一暗。

不是云遮月,而是某种更高层次的威压降临。星骸殿主的意志穿透虚空,声音如寒冰坠地:

“杀他。”

两个字,却重若千钧。

“否则,宿命容器将反噬。”

谢无咎眼神一凝。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体内被种下的“理之烙印”,若长期与“情之变数”共存,终将崩溃。届时,不仅他会疯,整个星律体系都将动摇。

他缓缓抬手,握住腰间长戟。

戟身古朴,铭刻星图,一出鞘,便引动天地星辉汇聚。他准备动用**星律共鸣**,召唤历代强者残念附体,彻底抹杀陌离。

可握戟的手,指节发白。

不是因为用力,而是因为……迟疑。

他不该迟疑的。他是谢无咎,天生无错,执行天律,何须犹豫?

可那道暗红印记,那声质问,那幻影中的并肩而立……像一根刺,扎进了他从未动摇过的信念里。

陌离单膝跪地,浑身浴血,骨头还在发出重塑的“咔咔”声。他抬头,望着那个即将动手的玄袍青年,忽然笑了。

嘴角裂开,血顺着下巴滴落。

“若你们要斩的,是‘情’……”他声音沙哑,却一字一顿,“那我今日,便逆命而行。”

话音落下,掌心梵星印轰然燃烧。

体内那尚未完全掌控的星髓之力,被强行导入**梵星熔炉**。骨骼发出金属淬火般的轰鸣,肌肉膨胀又收缩,皮肤下金纹如河网蔓延。战力远未恢复,可战意却冲霄而起。

谢无咎举戟,星辉汇聚,正要斩下。

突然——

“嗡。”

他臂上天律锁链再度震颤,比刚才更剧烈。锁链表面浮现出细密裂纹,竟隐隐有脱落之势。

他瞳孔一缩。

这锁链,是他身份的象征,是力量的根基,从未出现过损伤。

可现在,它在排斥陌离?还是……在畏惧?

“你到底是谁?”他终于问出了这句话,声音不再冰冷,而是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动摇。

陌离没回答。

他只是缓缓站起,一脚踩碎脚边的断碑,碎片飞溅。他抬起手,掌心梵星印与头顶祭坛残纹遥相呼应,仿佛在召唤某种沉睡的力量。

灰雾翻涌,星火未熄。

两人的对峙,像两股截然不同的命运之力在碰撞。一个要斩断变数,维护秩序;一个要挣脱枷锁,追问真相。

谁都没有退。

谁都不能退。

就在这时——

千里之外,幽暗至极的冥河底部。

水流无声,黑暗如墨。这里没有光,没有时间,只有沉在河底的残骸与亡魂的低语。

一块黑色石台上,坐着一个瘦削的身影。

夜昭靠在石壁上,披着破旧黑袍,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他手里把玩着一枚青铜罗盘,盘面布满裂痕,指针原本静止不动,此刻却突然疯狂旋转。

“咔、咔、咔。”

罗盘边缘渗出血丝,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可他仿佛感觉不到疼。

指针猛地一顿,死死指向北方。

他盯着那方向,忽然笑了。

笑声沙哑,像是久未开口的人在试音。

“呵……终于找到了。”

他抬起手,抹去唇边血迹,抬头望向头顶水面。那里倒映着一片扭曲的星空,星光微弱,却有一颗格外明亮。

“那个能改变命轨的人……原来是你啊,陌离。”

罗盘在他掌心轻轻震动,像是在回应。

他收起罗盘,缓缓站起,身影无声无息地融入角落的阴影。

下一瞬,人已不见。

影遁启动。

北方,荒古禁地。

谢无咎的长戟还未落下,陌离的梵星熔炉仍在轰鸣。

灰雾中,星火如雨未停。

而在无人察觉的地下暗流中,某种命运的齿轮,已悄然开始转动。

\[未完待续\]他站得笔直,哪怕骨头还在发出熔断又重铸的声响。

血顺着小腿流进鞋底,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陌离抬起手,掌心那半枚梵星印不再闪烁,而是稳定燃烧,如同嵌入皮肉的一块星核。它在跳,和祭坛下的某种东西共振,也和天上坠落的星髓雨呼应。

谢无咎没动。

长戟已出鞘三寸,星辉缠绕戟尖,虚空泛起涟漪。可他的眼神变了——不再是纯粹的审判,而是多了一丝审视,一丝迟疑。

“你不是变数。”他终于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确认什么,“你是……本源崩塌后的回响。”

陌离笑了,牙缝里还带着血。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他缓缓抬脚,踩碎脚边一块刻着残纹的石板,“我只知道,有人把我钉在星柱上,流干我的血,用我的命去转那个轮盘。而她,站在高处,一剑斩断锁链,然后走人。”

风卷着灰雾掠过祭坛,吹动他破碎的衣角。

“现在你告诉我,我是乱命之种?是该被清除的异常?”

谢无咎瞳孔微缩。

那一瞬,他脑中闪过幻影——不是画面,是感觉。冰冷的铁链贴着皮肤滑下,血腥味混着焚香,耳边有无数人在哭喊,可他听不清。只有一个背影,白衣染血,转身时袖口扬起一道弧线,像月下断裂的弦。

他猛地闭眼。

再睁眼时,手中长戟已完全出鞘。

星图在戟身上流转,天地间的星辰之力开始汇聚,形成一条由光点连接而成的轨迹,直指陌离眉心。这是**星律共鸣·断命式**,专为抹杀偏离命轨者所设,一旦命中,魂魄都会被剥离因果,永不轮回。

“我不在乎你是谁。”谢无咎踏前一步,虚空震颤,“我只执行天律。”

陌离没躲。

他只是将左手按进胸口,五指深深嵌入皮肉,撕开一道血口,把掌心那半枚梵星印狠狠往心脏位置按去!

“呃啊——!”

骨骼炸裂声从体内传出,仿佛有一头野兽正在破胸而出。金纹顺着血管疯长,蔓延至脖颈、脸颊、眼眶。他的右眼金光暴涨,左眼血红如渊,两股力量在他颅内碰撞,几乎要撑爆头骨。

但他还在笑。

“你说执行天律……那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他抬头,视线穿透星辉,死死钉在谢无咎脸上,“**真正的命,是自己走出的路。**”

话音落下,祭坛轰然炸开。

尘浪冲天,碎石如箭四射。那座沉寂千年的残阵终于被激活,一圈暗红色的光从地底升起,与他体内的星髓之力疯狂交融。他的身形在强光中扭曲、拔高,肩背隆起肌肉的轮廓,像一头即将苏醒的凶兽。

谢无咎终于变色。

他感觉到危险。

不是来自力量的压迫,而是……命运本身在排斥他。他手中的长戟开始震颤,星辉不稳,连天律锁链都发出低鸣,仿佛在警告主人:别再靠近。

可他已经没有退路。

身后传来星骸殿主的意志,冰冷如霜:“谢无咎,若你不杀他,你就不再是容器。”

一句话,压下所有动摇。

他深吸一口气,双臂猛然一震,长戟高举过顶,星图完全点亮,引动九道星光自天而降,凝聚成一柄横贯夜空的巨刃。

“那就——同归于尽。”

巨刃劈落。

空气被撕裂,地面炸出深达十丈的沟壑,火焰逆卷而上,吞没一切。可就在刃锋触及陌离头顶的刹那,一道黑影从地下疾掠而出,速度快得连光影都扭曲。

“砰!”

一声闷响。

巨刃偏移,斩入祭坛深处,炸出漫天碎石与星火。

尘埃散开,一个瘦削的身影挡在陌离面前,披着破旧黑袍,手指掐着一道青铜罗盘,盘面裂痕中渗出鲜血。他背对着陌离,肩头微微起伏,像是刚经历长途奔袭。

“咳……差一点。”他低声说,嗓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铁锈,“再慢一步,你就真成灰了。”

陌离单膝跪地,喘息粗重,盯着那背影,声音嘶哑:“你是谁?”

那人没回头,只是抬起手,将罗盘翻转过来,露出背面一行模糊刻字:

**寻命者,夜昭。**

“我不是来救你的。”他轻笑一声,指尖抹去唇边血迹,“我是来找答案的。”

谢无咎站在虚空,长戟未收,眼神冷峻如铁。

“又是你。”他盯着夜昭,语气里多了几分忌惮,“冥河弃子,竟敢干涉星律裁决。”

夜昭终于回头,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冷笑:“弃子?呵……你们星骸殿的人,从来不知道自己才是被遗弃的那个。”

他抬起罗盘,指针指向谢无咎,突然剧烈震动。

“你的命线,早就断了。”夜昭缓缓说道,“从你出生那天起,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你只是个替身,一个用来镇压‘真正容器’的壳。”

谢无咎眼神一寒。

“胡言乱语。”

“是不是胡言,你自己清楚。”夜昭冷笑,“你夜里做梦吗?梦到一个女人站在血月下,对你说话?你听不清她说什么,但你每次醒来,手臂上的锁链都在发烫?”

谢无咎猛地后退半步。

不可能。

这些事,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

夜昭看着他动摇的眼神,嘴角咧开:“看来,你也不是全然无感。那我就告诉你——你怕的不是他。”

他侧身,示意陌离。

“你怕的是……你会变成他。”

风停了。

星髓雨仍在坠落,可这片区域的空气却凝固得如同冻土。

陌离撑着地面站起来,浑身浴血,骨骼还在发出重塑的咔咔声。他看向谢无咎,声音低沉:“你听见了吗?你也不是棋子,是祭品。他们用你来压我,用秩序封印变数,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是你?”

谢无咎握戟的手,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颤抖。

不是因为伤,不是因为力竭。

是因为……怀疑。

一丝裂痕,终于刺穿了他二十年来坚信不疑的信仰。

就在这时——

北方天际,一道赤红光芒撕裂云层。

那不是星坠,也不是雷火。

而是一道剑痕。

横贯天地,久久不散。

夜昭脸色骤变:“不好,她出剑了。”

陌离猛地抬头,瞳孔收缩:“谁?”

“云笙。”夜昭咬牙,“她在斩断自己的命线……她在自杀。”

陌离如遭雷击。

那一瞬间,他脑中所有的记忆碎片突然开始拼合——血月、白衣、焚天剑光、锁链断裂……原来不是她离开他。

是她被逼着离开。

是她用自己的命,换他一线生机。

“不可能……”他喃喃道,声音发抖,“她不会……她怎么能……”

“她已经斩了三剑。”夜昭冷冷道,“第四剑落下,魂飞魄散,永不再现。”

陌离猛地转身,不顾全身剧痛,一脚踏向虚空。

可他刚动,谢无咎的长戟已再度举起。

星辉再次汇聚,比之前更盛。

“我不管你有什么执念。”谢无咎的声音恢复冰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天律之下,无人可逃。”

夜昭冷笑:“那你拦住我,他去不了北方。你拦住他,我也不会让你活着离开。”

他手中罗盘猛然炸裂,碎片嵌入掌心,鲜血淋漓。

“寻命者的誓约——以血为引,踏命而行。”

下一瞬,他的身影化作一道黑雾,直扑谢无咎。

陌离没有回头。

他在奔跑,在踏碎虚空,在用身体撞开每一层阻隔。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东西,全是血,可他能“看”到——那道赤红剑痕,正在一点点变淡。

他知道,如果赶不上……

这一次,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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