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云凌率先开口,声音带着少女独有的清脆,却又夹杂着一丝紧张与不安。她握紧了手中的镜子,指尖微微颤抖,眼前的人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气质截然不同,那是一种经历过岁月沉淀后的沉稳与疏离,让她莫名有些畏惧。
泠汀沚缓缓走进房间,在书桌旁的椅子上坐下,目光温和地看着云凌,轻声说:“我是你,是十五岁后的你,泠汀沚。”
“十五年后的我?”云凌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时光怎么会倒流,我怎么会见到未来的自己?”
泠汀沚没有解释,只是拿起桌上的日记本,那正是她刚才在老宅找到的那本,此刻却崭新如初。“这是你的日记,对吗?”她轻声问道,指尖拂过封面的卡通图案。
云凌点了点头,眼神依旧充满了疑惑:“你真的是未来的我?那我未来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考上理想的高中,有没有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她一连串问了很多问题,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泠汀沚看着她眼中的鲜活与憧憬,心中一阵酸涩。她轻轻合上日记,轻声说:“你考上了理想的高中,也考上了不错的大学,毕业后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日子过得还算安稳。”
“那太好了!”云凌兴奋地跳了起来,眼中满是喜悦,“那我有没有一直坚持画画?我以后是不是成为了一名画家?”画画是云凌最大的爱好,她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画家,用画笔描绘出自己眼中的世界。
泠汀沚的眼神暗了暗,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没有。后来因为学业压力太大,你放弃了画画,再也没有拿起过画笔。”
云凌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眼中的喜悦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失落与不解:“为什么?我明明那么喜欢画画,怎么会放弃呢?”
“因为那时候你觉得,画画不能给你带来好的成绩,不能让你考上好的大学,在家人的期待和学业的压力下,你选择了放弃自己的梦想。”泠汀沚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针,轻轻刺在云凌的心上。
云凌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心里满是委屈与不甘:“我怎么会这样?我明明说过,无论怎样都不会放弃画画的。”
泠汀沚看着她失落的样子,心中泛起一阵心疼。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云凌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那时候的你,还太年轻,面对压力,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你不想让家人失望,只能牺牲自己的梦想。”
“那我以后过得开心吗?”云凌抬起头,眼眶泛红,看着泠汀沚问道,眼神里满是期待与不安。
泠汀沚沉默了很久,才缓缓点头:“开心,只是偶尔会觉得遗憾。每次看到别人画画,都会想起曾经的自己,想起那个满怀梦想的少女,心里总会有些失落。”她的语气很平淡,却难掩眼底的遗憾。
云凌看着泠汀沚眼中的遗憾,心里忽然很难过。她不想让未来的自己留下遗憾,不想放弃自己喜欢的画画。“我不要放弃画画,我一定要坚持下去,不让未来的自己后悔。”她握紧拳头,眼神坚定地说。
泠汀沚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极淡的笑容:“好,我相信你。如果那时候的你能坚持下来,或许现在的我,就不会有这么多遗憾了。”
接下来的几天,泠汀沚一直留在云凌的身边。她看着云凌每天放学回家后,不顾学业的疲惫,坚持拿出画笔画画,看着她眼中对画画的热爱与执着,心里满是欣慰。她会给云凌提一些画画的建议,告诉她如何更好地把握线条和色彩,如何将自己的情感融入到画作中。
云凌也很喜欢和泠汀沚待在一起,她会问泠汀沚很多关于未来的事情,问她未来的世界是什么样子,问她遇到了哪些有趣的人,经历了哪些有趣的事。泠汀沚会耐心地回答她的问题,偶尔也会给她讲一些自己经历过的挫折与困难,告诉她未来的路不会一帆风顺,要学会坚强和勇敢。
两人虽然是同一个人,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经历和心境,她们像是最亲密的朋友,相互陪伴,相互倾诉,在时光的缝隙中,完成了一场跨越九年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