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钟离的目光落在陈玄礼鬓角骤然冒出的白发上，那丝缕雪白刺眼得很，他心头猛地一沉——他太清楚这白发的含义，那是耗损心神、以命为注才会有的痕迹，弟弟先前的话，竟全是真的。
他上前一步，伸手攥住陈玄礼的手腕，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傻瓜！从前我拼尽全力救回七个弟弟，后来又多了天越，咱们九个凑在一处，日子虽有波澜却也安稳。可现在……我只剩你这一个弟弟了，你怎么能死？”
陈玄礼却笑着摇了摇头，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背，语气轻得像一阵风，却藏着千斤重的决绝：“能换你和天启活着，换嫂子回来，值了。只是天越……我不敢奢求太多，能保下他的妖丹，已是万幸。我怕再讨价还价，大梁连二世都撑不住。”
他转向一旁早已红了眼眶的陈天启，声音放得柔缓，带着几分叮嘱：“天启，好好跟着你爹爹，照顾好你娘和天越舅舅的妖丹。下辈子……咱们不做皇帝了，全都去当修士，好好修炼，争取修成大罗金仙，到时候咱们一起去找天道，气死它！”
他顿了顿，看着陈天启泪水滚落的模样，又添了句，语气里带着点孩子气的恳求：“还有，下辈子记得把二叔的模样记在心里，别到时候认不出了……二叔，要先走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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