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启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看着身旁静静出神的陈钟离,声音还带着刚醒的软糯,没再叫“父皇”,而是像民间孩子那样,轻声说:“爹爹也太累了。”
他小手攥着陈钟离的衣袖,眼底满是心疼:“不想爹爹这么辛苦,以前总想着帮爹爹分担,现在才知道,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才是那个不孝顺的孩子。”
陈钟离闻言一怔,低头看着儿子认真的模样,心头忽然涌上一阵酸涩又温暖的情绪。他想起多年前,自己刚登基不久,也是这样在御书房熬夜批奏折,二弟陈玄礼晃着扇子闯进来,没叫“皇兄”,而是大大咧咧地喊“哥哥”,语气里带着少见的认真:“哥哥太辛苦了,别总把事儿都扛在自己身上,不让哥哥这么辛苦。”
那时他只当二弟是随口说说,如今听着儿子几乎一样的话,看着两张相似的、满是关切的脸,陈钟离眼眶微热。他伸手将陈天启搂进怀里,声音放得极柔:“傻孩子,你能这么想,就是最孝顺的了。爹爹不累,有你在,爹爹就有劲儿。”
怀里的少年轻轻点头,把脸埋在陈钟离肩头。御书房的烛火映着父子俩相依的身影,那些藏在岁月里的牵挂与温情,在此刻悄然交汇,格外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