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
这是一个平行世界线。在那场惨烈的大战之后,虽然付出了代价,但大家都奇迹般地活了下来。现在是战后的休整期,灶门炭治郎因为在战斗中透支了体力,正在蝶屋进行“强制休养”。
清晨的阳光穿过蝶屋庭院里繁茂的紫藤花架,斑驳地洒在木质回廊上。
“炭治郎——!!!你终于醒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啊!没有炭治郎的世界就像是没有鳗鱼饭的便当,只剩下白米饭了啊!”
一阵凄厉且高亢的哭喊声瞬间刺破了清晨的宁静,惊飞了屋顶上的几只麻雀。
灶门炭治郎无奈地睁开暗红色的眼眸,映入眼帘的是我妻善逸那张涕泗横流的脸,以及几乎要怼到他鼻子上的金发。
“善、善逸……”炭治郎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他试图抬起手安抚一下趴在他被子上痛哭流涕的好友,“我只是睡了一觉而已,并没有……”
“什么睡了一觉!你整整睡了十二个小时啊!”善逸猛地抬起头,那双淡金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控诉,双手死死地抓着炭治郎的羽织袖口,仿佛一松手炭治郎就会凭空消失一样,“你知道这十二个小时里有多少人想趁虚而入吗?啊?你知道吗!”
善逸的听觉极其敏锐。
正因为敏锐,他才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的局势有多么严峻。
就在炭治郎沉睡的这半天里,他听到了——
炼狱杏寿郎那如同洪钟般的心跳声在门外徘徊了三次,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进来把炭治郎扛走去晒太阳;
蝴蝶忍小姐端着药汤进来时,心跳声里夹杂着某种诡异的愉悦(大概是想喂药);
甚至连那个总是戴着面具的钢铁冢先生都在墙角磨刀,嘴里念叨着要给炭治郎打造一把定情……哦不,是绝世好刀。
这哪里是蝶屋?这简直就是狼窝!
而他的炭治郎,就是那块散发着诱人香气、却毫无自觉的小肉干!
“趁虚而入?”炭治郎眨了眨眼,那双澄澈的眸子里满是困惑,“大家只是来探病的吧?善逸你想太多了。”
“你看!你又这样!就是因为你这种毫无防备的态度,那群柱才会……”
“猪突猛进——!!!”
还没等善逸说完,病房的纸门被“砰”的一声粗暴撞开。一个戴着野猪头套的赤裸上身的少年像一颗炮弹一样冲了进来,精准地以一个抛物线轨迹,重重地砸在了炭治郎的床上。
“唔!”炭治郎发出了一声闷哼,感觉自己的肋骨都要被压断了。
“权八郎!和我决斗!”嘴平伊之助骑在炭治郎的腰上,野猪头套鼻孔喷着粗气,两只手不安分地在炭治郎的胸口拍来拍去,“俺感觉到了,你变强了!快起来跟俺打一架!”
虽然嘴上说着决斗,但伊之助的身体却很诚实地贴在炭治郎身上,像只在寻找热源的大猫。他能闻到炭治郎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像是晒过的被子,又像是刚烤好的饭团,让他原本躁动的野性本能瞬间安静了下来。
“伊之助!快从炭治郎身上下来!他的伤还没好全啊你这头笨猪!”善逸瞬间炸毛,伸手就要去拽伊之助的脚踝,“还有,不要把你的口水蹭到炭治郎的衣服上啊!”
“哈?你这只黄毛纹次郎想打架吗?”
“来啊!谁怕谁啊!”
病房里瞬间乱成一团。
炭治郎被压在中间,脸上却没有任何不耐烦的神色。他温柔地注视着两个吵闹的伙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那个标志性的、足以融化冰雪的笑容。
“大家都在,真好啊。”他轻声感叹道。
那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善逸停止了尖叫,伊之助停止了挥拳。
两人的动作同时僵住,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
该死……这个犯规的笑容……
善逸捂住胸口,感觉自己的心脏刚刚遭受了一次重击。炭治郎这种包容一切的温柔,简直就是剧毒!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就在这尴尬而暧昧的沉默中,一道清冷而沉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破了屋内的修罗场前奏。
“太吵了。”
三人同时转头。
只见富冈义勇正站在门口,依旧穿着那件半边龟甲纹的羽织,面无表情,眼神深邃如古井。
“义勇先生!”炭治郎眼睛一亮,想要坐起身,却被身上的伊之助压得动弹不得。
富冈义勇的目光在伊之助骑在炭治郎腰上的那个姿势上停留了整整三秒。
虽然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但善逸发誓,他听到了义勇先生内心深处传来了一声极其不爽的“啧”。
如果眼神能杀人,这头野猪现在已经被做成猪排饭了。
义勇迈步走进房间,步伐看似缓慢,却眨眼间就来到了床边。他伸出一只手,拎住伊之助的后颈皮,像拎一只小猫一样,面无表情地将他从炭治郎身上“撕”了下来,随手丢到一旁的榻榻米上。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义勇先生,您怎么来了?”炭治郎终于获得了自由,坐直了身体,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
义勇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地看着炭治郎,目光从少年略显苍白的脸颊,滑落到微微敞开的领口,最后定格在那双充满信任的红色眼眸上。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纸精心包裹的小布包,递到了炭治郎面前。
“路过。”义勇言简意赅。
炭治郎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三个圆滚滚、糯叽叽的萝卜鲑鱼烧。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刚买不久,而且被主人一路用体温小心护着的。
“哇!是萝卜鲑鱼烧!”炭治郎惊喜地抬头,笑容灿烂得有些耀眼,“义勇先生特意给我买的吗?”
“……不是特意。”义勇别过头,耳根处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红,“只是买多了,吃不完。”
善逸在旁边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骗鬼啊!
你的心跳声明明在说“为了买这个排了半小时队还差点迟到”!
而且富冈先生你住的地方离蝶屋隔了半个总部,这叫“路过”?!你的地理是乌鸦教的吗!
但炭治郎显然信了。
他拿起一个鲑鱼烧,没有自己吃,而是先掰开一半,递到了义勇嘴边,眼神清澈而真诚:“既然是义勇先生买的,那我们一起吃吧!义勇先生也还没吃早饭吧?”
义勇愣住了。
那半块冒着香气的鲑鱼烧就在嘴边,拿着它的手指纤细修长,指尖因为常年握刀带着薄茧,却散发着让他安心的温度。
拒绝?
不,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
义勇低下头,就着炭治郎的手,咬住了那半块鲑鱼烧。
嘴唇无意间擦过炭治郎的指尖。
那一瞬间,富冈义勇觉得,今天的鲑鱼烧,大概是他这辈子吃过最甜的一个。
“啊啊啊啊啊!富冈先生你太狡猾了!那是炭治郎的手指啊!”善逸终于崩溃了,抱着头惨叫起来,“那是间接接吻吧!绝对是吧!我也要吃!炭治郎我也要!”
“我也要吃!”伊之助不甘示弱地爬起来,张大嘴巴,“我要吃那个最大的!”
炭治郎有些手忙脚乱地安抚着两只炸毛的小动物:“好好好,都有,大家都有……”
看着被众人簇拥在中间、手忙脚乱却依然笑着的炭治郎,富冈义勇慢条斯理地咽下口中的食物,嘴角极其罕见地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
既然大家都在,那就只能凭本事了。
不过……
看来今天的竞争对手,又变多了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爽朗且中气十足的大笑声。
“唔姆!看来少年已经醒了!那我就可以放心地把他带去特训了!”
炼狱杏寿郎那如同火焰般耀眼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一脸微笑却散发着黑气的蝴蝶忍。
“炼狱先生,请不要在病房大声喧哗。”蝴蝶忍额头暴起青筋,手里的针筒闪着寒光,“还有,炭治郎君现在的身体状况,只能做‘床上运动’哦。”
这句话一出,病房里的空气瞬间焦灼了起来。
炭治郎歪了歪头:“床上运动?是指康复训练吗?”
众攻心中同时闪过一个念头:
不,那是另一种更激烈的运动。
今天的蝶屋,也是修罗场全开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