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片开始:
小船在热带雨林的河流中穿行了两天一夜,最终抵达了一个边境小镇。
“到了这里就安全多了。”阿宁站在船头,看着远处简陋的码头,“裘德考的手暂时伸不到这边。”
“终于能洗个热水澡了!”王胖子伸了个懒腰,“我身上都快长蘑菇了!”
“胖子,你小声点。”吴邪压低声音,“虽然暂时安全,但还是低调点好。”
“知道知道,胖爷我有分寸。”
小镇不大,但还算繁华。街道两旁是各种小店,卖着当地特产和手工艺品。人来人往,大多是游客和商人。
我们找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旅馆,开了几个房间。
“先休整一天,明天出发去昆明。”阿宁分配房间,“陈教授和老高一间,吴邪和胖子一间,小哥单独一间,刘烬野...”
“我和小刘一间吧。”阿宁看了我一眼,“我有事要跟他说。”
“等等!”王胖子举起手,“阿宁小姐,虽然我知道你很强悍,但男女有别啊!要不小刘跟我一间,你和吴邪一间?”
吴邪脸一红:“胖子,你胡说什么!”
“我说的是事实啊!阿宁是女的,小刘...小刘你到底是男是女来着?”
“今天是女生。”我说。
“今天?”王胖子愣了。
“我每天性别随机。”我一本正经地说。
“这还能随机?!”王胖子瞪大了眼睛。
“骗你的。”我说,“我是女生,不过我不介意和阿宁一间。反正都是女生,没什么不方便的。”
“可是...”王胖子还想说什么,被张起灵打断了。
“随便。”张起灵只说两个字,拿着钥匙上楼了。
“你看,小哥都没意见。”我说。
“不是,小哥那是懒得管...”王胖子还想争辩,被吴邪拉走了。
就这样,我和阿宁住一间。房间不大,但很干净,有两张单人床。
“你先洗还是我先洗?”阿宁问。
“你先吧,我想画会儿画。”我从背包里拿出速写本。
阿宁点点头,拿着换洗衣服进了浴室。我坐在窗边,开始画雨林的景色。深蓝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本子,手上的动作流畅自然。
十分钟后,阿宁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看到我在画画,走过来看了一眼。
“画得真好。”她由衷地说。
“谢谢。”我没抬头,继续画着。
“你的眼睛...”阿宁突然说,“在阳光下,好像有金色。”
我手中的笔停顿了一下:“是吗?可能是反光。”
“不,是真的金色。”阿宁盯着我的眼睛,“就像...猫科动物的眼睛。”
我放下笔,抬头看她:“阿宁,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超能力吗?”
“在遇到你之前,不信。”阿宁说,“但现在,我信了。”
“那你觉得,有超能力的人是怪物吗?”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就是那个怪物。”我平静地说,“我能和动物沟通,在黑暗中视物,身手比常人好,眼睛会变颜色。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从哪来。我只知道,我和别人不一样。”
阿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在我对面坐下:“你不是怪物。”
“那是什么?”
“一个特别的人。”阿宁说,“而且,在这个圈子里,特别的人很多。小哥的眼睛也能在黑暗中视物,他的身手也不是常人能比的。胖子看起来普通,但对墓室结构和机关有超乎常人的理解。吴邪...虽然他看起来最普通,但他的直觉准得吓人。”
“所以,我是正常的?”
“在这个圈子里,正常才是最不正常的。”阿宁笑了,“洗个澡吧,水很热,很舒服。”
我点点头,拿起换洗衣服进了浴室。热水淋在身上,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和尘土。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银蓝色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深蓝色的眼睛在蒸汽中显得有些迷离。
“系统。”我在脑海中呼唤。
“在,宿主。”
“阿宁的好感度到45了,算是高了吗?”
“在系统评级中,0-20是陌生,20-40是友善,40-60是信任,60-80是亲密,80-100是爱慕。45的信任度已经很不错了。”
“那其他人呢?”
“吴邪25,王胖子35,张起灵15,陈教授30,老高20。”
“张起灵最低啊。”
“他是最难攻略的角色之一,宿主加油。”
“我不是在攻略,我只是在交朋友。”
“本系统明白,宿主只是在广泛建立友好关系,以便在这个危险世界中生存。”
“...你越来越会说话了。”
“谢谢夸奖,本系统持续学习中。”
我洗完澡出来时,阿宁已经躺在床上看地图了。我擦着头发,坐在床边。
“明天去昆明,然后呢?”我问。
“然后分道扬镳。”阿宁说,“陈教授回北京整理资料,老高回公司汇报,吴邪他们回杭州。至于你...”
“我怎么样?”
“你有什么打算?”阿宁看着我,“如果你想离开,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足够你在任何地方开始新生活。如果你想留下来...”
“留下来怎么样?”
“可以跟着我。”阿宁说,“我的工作需要人手,你的能力很有用。不过这个工作很危险,随时可能丧命。”
“听起来很有趣。”我说,“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自由。”我说,“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接受任何约束。而且,我只做我想做的事。”
阿宁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笑了:“你真的很特别,刘烬野。别人听到这种工作,要么害怕,要么问能赚多少钱。你却要自由。”
“钱很重要,但自由更贵。”我说。
“好,我答应你。”阿宁说,“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不要背叛我。”阿宁的眼神变得锐利,“我最讨厌背叛。”
“成交。”我伸出手。
阿宁握住我的手:“成交。”
第二天一早,我们坐上了去昆明的长途汽车。车上人不多,我们占了最后一排。
“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王胖子一上车就靠在椅子上打哈欠。
“胖子,你昨天晚上打呼噜打得整层楼都能听见。”吴邪抱怨。
“不可能!胖爷我睡觉可安静了!”
“我作证,确实很响。”我说,“我在隔壁房间都听见了。”
“你看,小刘也这么说!”吴邪得意地说。
“小刘,你怎么能这样!”王胖子一脸受伤,“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正因为是好朋友,才要说实话。”我一本正经地说。
“小哥,你评评理!”王胖子转向张起灵。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然后闭上眼睛:“吵。”
“你看,小哥都说你吵!”吴邪说。
“小哥是说我们俩都吵!”
我在旁边看得直乐。阿宁也笑了,虽然只是嘴角微微上扬。
汽车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窗外的景色很美。我拿出速写本,开始画窗外的山景。
“你真的很喜欢画画。”阿宁说。
“嗯,画画的时候,我能忘记一切烦恼。”我说。
“你有什么烦恼?”
“很多。”我说,“比如我是谁,我从哪来,要到哪去。这是哲学的三大终极问题,也是我的烦恼。”
“深奥。”
“不,是矫情。”我笑了笑,“不过矫情是人类的天性,我也不例外。”
阿宁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也看向窗外。
车开了几个小时,在一个小站停下来休息。我们下车活动筋骨,顺便买点吃的。
“我去买水。”吴邪说。
“我去买点零食,饿死了。”王胖子跟着去了。
“我去那边看看。”张起灵指了指车站后面。
“小心点。”阿宁说。
张起灵点点头,离开了。陈教授和老高在车里休息,就剩下我和阿宁在车站旁边。
“我去买点水果。”我说。
“我跟你一起。”
我们走到一个小摊前,卖水果的是个老太太,看起来很慈祥。
“小姑娘,买水果啊?”老太太用方言说。
“嗯,这个怎么卖?”我指着橙子。
“五块钱一斤,很甜的。”
“来两斤。”
我付了钱,阿宁接过袋子。就在这时,我注意到街角有几个可疑的人,正在朝我们这边看。
“阿宁,十点钟方向。”我低声说。
阿宁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裘德考的人,他们还是追上来了。”
“怎么办?”
“别打草惊蛇,先回车上。”
我们回到车上,其他人还没回来。我把情况告诉了阿宁。
“他们不敢在大庭广众下动手,但等车开出去就难说了。”阿宁皱眉。
“要不要通知其他人?”
“嗯,等他们回来。”
几分钟后,吴邪和王胖子回来了,张起灵也回来了。
“有尾巴。”张起灵简短地说。
“我们也发现了。”阿宁说,“至少有五个人,分散在周围。”
“那怎么办?硬拼?”王胖子问。
“不行,这里人太多。”吴邪说,“会引起骚乱。”
“我有办法。”我说。
“什么办法?”
“你们先上车,我一会儿就来。”
“你要干什么?”阿宁拉住我。
“制造一点混乱。”我神秘一笑。
我下车,走到车站旁边的一个小胡同里。那里有几只流浪狗,正趴在地上晒太阳。我蹲下,深蓝色的眼睛看着它们,发出低低的声音。
流浪狗们抬起头,看着我。我继续发出声音,像是在和它们交流。过了一会儿,其中一只狗站起来,朝我叫了两声,然后带着其他狗跑出了胡同。
我回到车上,阿宁疑惑地看着我:“你做了什么?”
“等着看。”
几分钟后,车站突然骚动起来。一群流浪狗冲进车站,对着那几个可疑的人狂吠不止。那些人想赶走狗,但狗就是不走,反而越叫越凶。
“怎么回事?”车站的工作人员过来驱赶。
趁着混乱,我对司机说:“师傅,人都到齐了,能开车了吗?”
司机看了看时间:“还差两分钟,算了,坐好,发车了。”
汽车缓缓启动,驶出车站。我从车窗看到,那几个可疑的人还在和狗纠缠,其中一个的裤子被狗咬住了,怎么甩都甩不掉。
“噗嗤。”王胖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刘,是你干的吧?”
“我只是和它们聊了聊天。”我无辜地说。
“你这也太损了!”吴邪也笑了。
“有效就行。”阿宁嘴角上扬。
汽车继续前进,把那几个人甩在了后面。但我知道,1这只是一时的,他们肯定会追上来。
“到了昆明,我们分开走。”阿宁说,“陈教授和老高坐飞机回北京,吴邪你们回杭州,我和刘烬野去别的地方。”
“你们去哪?”吴邪问。
“还没定,但肯定不是昆明。”阿宁说,“裘德考在昆明肯定有眼线,我们不能久留。”
“那你们小心。”吴邪说。
“嗯。”
几个小时后,我们抵达昆明。一出车站,阿宁就拉着我上了一辆出租车。
“去火车站。”她对司机说。
“不去机场吗?”我问。
“机场太显眼了,火车站人多,容易隐蔽。”阿宁说,“我们要尽快离开云南。”
到了火车站,阿宁买了两张去成都的火车票,是最快的车次,半小时后发车。
“成都?”我问。
“对,我在成都有个安全屋,可以在那里躲一阵子。”阿宁说。
我们通过安检,来到候车大厅。大厅里人很多,熙熙攘攘。阿宁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我也用我的超常视力扫视人群。
“暂时安全。”我说。
“不要大意。”阿宁说,“裘德考的手段很多,他可能已经知道我们来昆明了。”
我们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坐下。阿宁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然后关机,取出SIM卡,折断扔掉。
“这么小心?”我问。
“必须的。”阿宁说,“他们可能通过手机定位。”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火车,然后去成都,在那里躲几天,看情况再说。”
我点点头,从背包里拿出速写本,开始画候车大厅里的人。老人、孩子、情侣、商人...形形色色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你很喜欢观察人。”阿宁说。
“嗯,人是世界上最有趣的生物。”我说,“你看那个穿西装的男人,他不停地看表,很着急,但又要保持风度。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她很累,但看着孩子的眼神很温柔。那对情侣,女孩在生气,男孩在哄她...”
“你能看出这么多?”
“能,只要你仔细观察。”我说,“每个人的表情、动作、眼神,都在诉说着他们的故事。”
“那你能看出我的故事吗?”阿宁问。
我看着她的眼睛,深褐色的眼睛里藏着很多秘密,有坚强,有孤独,有执着,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你的故事很长,很复杂。”我说,“但总的来说,是一个人在寻找什么的故事。”
阿宁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你果然很特别,刘烬野。”
“谢谢夸奖。”
广播响起,我们的车次开始检票。我们起身,走向检票口。就在这时,我看到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张起灵。
他站在不远处,正看着我们。看到我注意到他,他微微点头,然后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怎么了?”阿宁注意到我的停顿。
“没什么,看到了一个熟人。”我说。
“谁?”
“张起灵。”
阿宁皱眉:“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道,但他没有恶意。”我说,“可能是来送我们的。”
“可能吧。”阿宁说,“快走,车要开了。”
我们上了火车,找到了座位。火车缓缓启动,驶出昆明站。我看着窗外快速后退的城市,突然有种不真实感。
一个星期前,我还在五百块一个月的出租屋里画画。现在,我却在火车上,和一个女雇佣兵一起逃亡。
人生真是奇妙。
“系统。”我在脑海中呼唤。
“在,宿主。”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宿主指的是?”
“我为什么会穿越到这里?这个系统和盗墓世界,还有我的能力,到底有什么关系?”
“权限不足,无法回答。”
“又是这句话。”我叹气,“那你能回答什么?”
“本系统只能告诉宿主,一切皆有原因。宿主的穿越不是偶然,宿主的能力也不是偶然。但具体原因,需要宿主自己去发现。”
“等于没说。”
“宿主可以这么理解。”
我放弃和系统交流,靠在座位上,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阿宁坐在我对面,也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宁。”我突然说。
“嗯?”
“你为什么要做这行?”
阿宁转过头看我:“为什么这么问?”
“好奇。”我说,“你看起来不像缺钱的人,也不像喜欢冒险的人。但你却选择了这个危险的行业,为什么?”
阿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为了找人。”
“找人?”
“我弟弟。”阿宁说,“他失踪了,在这个圈子里失踪的。我要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所以你才接各种危险的任务,为了打探消息?”
“嗯。”
“有什么线索吗?”
“有一些,但都断了。”阿宁的眼神黯淡下来,“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一个人消失了,就像一滴水落入大海,连个涟漪都没有。”
“我能帮你。”我说。
阿宁看着我:“为什么?”
“因为你给了我一个选择。”我说,“在我最迷茫的时候,你让我跟着你,给了我一个方向。所以,我也要帮你找到你的方向。”
阿宁盯着我看了很久,然后笑了,这次是真正的笑,不是那种淡淡的、礼貌的笑。
“谢谢你,刘烬野。”
“不客气。”
火车在夜色中前进,车厢里很安静,大部分人都睡着了。我也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会儿。
但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我睁开眼,深蓝色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发光。我看到车厢连接处有几个人影,正在朝我们这边移动。他们的动作很轻,但逃不过我的眼睛。
“阿宁。”我低声说。
“嗯,我也感觉到了。”阿宁已经醒了,手按在腰间。
“几个人?”
“至少六个,前后都有。”
“怎么办?”
“下一站是攀枝花,还有二十分钟到站。我们到站就下车。”
“他们不会让我们下车的。”
“那就杀出去。”阿宁的声音很冷。
火车缓缓驶入攀枝花站。车门打开,乘客们开始上下车。阿宁和我混在人群中下车,但那些人跟了上来。
“分开走。”阿宁说,“火车站外会合。”
“好。”
我们分开,我在人群中穿梭,那几个人也分头追来。两个人跟着我,我加快脚步,走进一条小巷。
“小子,别跑了。”后面的人喊。
我没理他,继续跑。但巷子是个死胡同,我跑到尽头,没路了。
“跑啊,怎么不跑了?”两个人追上来,喘着气。
我转过身,看着他们:“你们是谁的人?”
“你不必知道。”其中一个人掏出一把刀,“把东西交出来,饶你不死。”
“什么东西?”
“别装糊涂,阿宁从神庙里带出来的东西。”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两个人一左一右扑过来。我没躲,等他们靠近,突然出手。一拳打在左边那人的腹部,他闷哼一声弯下腰。同时抬脚踢在右边那人的膝盖上,他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就这?”我拍拍手。
但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有风声。是第三个人,他一直躲在暗处。我想躲,但已经来不及了。一把刀朝我背后刺来。
突然,一个人影从天而降,一脚踢飞了那把刀。是张起灵。
“小哥?”我惊讶。
张起灵没说话,三两下解决了那三个人,动作干净利落。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
“跟着你们。”张起灵简短地说。
“为什么?”
“吴邪不放心。”
“那你现在...”
“走,阿宁有危险。”
我们跑出巷子,来到火车站外。阿宁正在和四个人对峙,她已经解决了一个,但剩下三个很棘手。
“阿宁!”我喊。
阿宁看到我们,眼睛一亮。张起灵加入战局,局势立刻逆转。三分钟后,所有人都躺在了地上。
“没事吧?”我问阿宁。
“没事。”阿宁擦了擦嘴角的血,“你们怎么来了?”
“小哥救了我。”我说。
“谢谢。”阿宁对张起灵说。
张起灵点点头,算是回应。
“现在怎么办?他们肯定还有同伙。”我说。
“先离开这里。”阿宁说。
我们打了辆车,离开火车站。车上,阿宁拿出手机,开机,打了个电话。
“是我,我们遇到麻烦了,在攀枝花...对,裘德考的人...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阿宁说:“我有一个朋友在这里,可以帮我们。”
“可靠吗?”我问。
“可靠,他欠我一个人情。”
出租车停在一个老小区门口。我们下车,阿宁带着我们走进一栋楼,敲了敲三楼的门。
门开了,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站在门口。他看到阿宁,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阿宁,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黑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