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像是老天爷扯开了蓄水的穹顶,豆大的雨点砸在青城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玻璃窗上,噼啪作响,混着天边滚过的沉闷雷声,将深夜的死寂撞得支离破碎。
办公区只剩下最后一盏灯亮着,林砚坐在办公桌后,指尖夹着一支快燃尽的笔,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案卷文字里。咖啡杯底凝着一层冷掉的褐色残渣,苦涩的味道顺着鼻腔钻进肺里,和空气中的消毒水味搅在一起,格外压抑。作为支队最年轻的女刑警队长,她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深夜——警灯熄灭后的警局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可这份静总像薄冰,随时会被突如其来的警情踩碎。
刺耳的电话铃声骤然炸响,在空旷的办公区里回荡,尖锐得像是指甲刮过铁皮。林砚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抓起听筒,声音带着未散的疲惫,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沉稳:“青城市刑侦支队,林砚。”
电话那头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混着暴雨的轰鸣和急促的喘息,像是从地狱边缘爬回来的求救:“林、林警官……救命!死人了!西郊废弃疗养院!好多……好多尸体!还有个穿红裙子的女人……她站在尸体堆里!她回头了!她的脸……没有眼睛!”
林砚的指尖猛地收紧,听筒硌得掌心生疼:“具体位置!你是谁?现在还安全吗?”
“我是护林员老陈……我巡逻看到疗养院有灯光,进去就看到走廊全是进去就看到走廊全是血!红裙子女人背对着我,我跑出来的时候她跟过来了!脚步声就在我身后!林警官!救——”
男人的惨叫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重物倒地的闷响,紧接着,听筒里只剩下暴雨的哗哗声,还有一声极轻的、像是丝绸摩擦地面的沙沙声。那声音顺着电话线钻进来,带着刺骨的凉意,让林砚后颈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老陈?老陈!”林砚对着听筒大喊,回应她的只有死寂。她猛地按下免提,伸手抓过警帽和配枪,同时按下紧急呼叫铃,尖锐的铃声瞬间划破警局的宁静:“全体值班人员紧急集合!西郊废弃疗养院命案,疑似多人遇害,立即出警!”
三分钟后,三辆警车的警笛声刺破雨夜,沿着湿滑的公路疾驰而去。车灯劈开浓密的雨幕,照亮路边扭曲的树影,像是一群张牙舞爪的鬼魅。林砚坐在副驾驶座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配枪的扳机护圈,脑海里反复回响着老陈的话——穿红裙子的女人,没有眼睛。
西郊废弃疗养院是青城市出了名的禁地,闲置了整整十五年。当年一场离奇的大火烧了半栋楼,十几个病人和护士葬身火海,之后就流传着无数恐怖传说:深夜能听到楼里有女人哭,能看到白影飘来飘去,甚至有人说,见过穿红裙子的女鬼站在二楼窗口。当年的火灾调查草草收尾,认定是电路老化,可林砚总觉得不对劲——她刚入职时翻看过旧案卷,现场照片里,墙角有一块未被烧毁的红布,当时办案人员只当是病人的衣物,一笔带过。
“林队,那地方邪乎得很,老陈不会是撞邪了吧?”开车的年轻刑警赵磊咽了口唾沫,眼神不自觉地瞟向窗外的黑暗。他刚入职半年,没见过这么诡异的报警。
林砚侧头看向窗外,雨水模糊了玻璃,外面的世界只剩下一片漆黑。她沉声开口:“没什么邪乎的,人装神弄鬼罢了。老陈的惨叫不是演的,那声裙摆摩擦声也真实得很,现场肯定有事。”
话虽这么说,林砚的心却沉得厉害。暴雨越下越大,公路两旁的树林里传来呜呜的风声,像是女人的呜咽,听得人头皮发麻。警车在疗养院门口停下时,铁大门虚掩着,锈迹斑斑的栏杆上缠绕着枯萎的藤蔓,被风雨吹得摇摇晃晃,发出“吱呀”的怪响,像是沉睡的怪物被唤醒,在低声嘶吼。
“两人一组,携带执法记录仪和武器,张法医跟我走正门,赵磊带两人绕后门排查,发现异常立即汇报,不许单独行动!”林砚下车前叮嘱道,顺手打开配枪保险,冰冷的枪身传来熟悉的触感,稍稍压下了心底的不安。
手电筒的光束穿透雨幕,照进疗养院前厅。地面积着厚厚的灰尘,散落着破碎的玻璃和腐烂的木板,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被雨水泡得发腥,钻进鼻腔里,让人胃里一阵翻涌。
“地上有脚印。”法医张姐蹲下身,手电筒照在灰尘上,一串湿漉漉的高跟鞋印清晰可见,从大门一直延伸到走廊深处,“尺码很小,女人的鞋,刚留下的,还没干。”
林砚顺着脚印望去,走廊尽头一片漆黑,像是一个无底深渊,光束照过去,只能照亮半截墙壁,剩下的黑暗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她握紧配枪,示意张姐跟上,脚步放得极轻,尽量不发出声响。走廊两侧的墙壁早已斑驳,露出里面的砖块,墙上残留着当年的宣传标语,字迹模糊不清,“健康”“关爱”之类的字眼,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讽刺。
对讲机里突然传来赵磊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林队!后门也有高跟鞋印!像是从里面走出来,又绕回前门了!周围只有老陈的脚印,还有……还有拖拽的痕迹!”
林砚的心猛地一紧——穿红裙子的女人还在附近?她刚想让赵磊仔细排查,突然听到前方走廊传来一声轻响。不是雨声,不是风声,是裙摆摩擦地面的沙沙声,和电话里听到的一模一样,缓慢、沉稳,一步一步,像是踩在每个人的心跳上。
“嘘。”林砚抬手示意张姐停下,关掉手电筒。周围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只有窗外偶尔闪过的闪电,能短暂照亮走廊。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沙沙声越来越近,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闪电划破夜空的瞬间,林砚看清了那个身影。
走廊尽头站着一个女人,穿着一身鲜红的连衣裙,长发及腰,乌黑的头发在风雨中微微飘动。红色的裙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刺眼,像是凝固的鲜血,裙摆下摆沾着暗红色的痕迹,顺着布料滴落,砸在灰尘上,留下一个个深色的圆点。她背对着林砚,身形纤细,一动不动地站着,像是一尊诡异的雕像。
张姐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伸手抓住林砚的胳膊,声音压得极低:“林队,那裙子……和当年火灾旧案卷里的红布,好像是一种料子。”
林砚没有说话,手指紧扣着扳机,目光死死盯着那个红色身影。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血液像是冻住了,从脚底直冲头顶。可多年的刑侦经验让她强迫自己冷静——这个世界上没有鬼,所有诡异的背后,都藏着人为的阴谋。
就在这时,红色身影突然动了。她没有转身,只是缓缓抬起右手,像是在朝着她们的方向招手,动作僵硬得像是提线木偶。紧接着,一阵女人的笑声从走廊尽头传来,尖锐、阴冷,带着说不出的诡异,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混着暴雨和雷声,听得人浑身发冷。
“不对劲,血腥味变浓了。”林砚嗅了嗅鼻子,突然反应过来,“尸体不在走廊,在房间里!张姐,跟紧我,慢慢靠近。”
两人顺着墙壁往前挪,每一步都踩在灰尘上,发出轻微的声响。红色身影依旧背对着她们,笑声渐渐停了,走廊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脚步声,还有那若有若无的沙沙声。闪电再次闪过,林砚突然看到红色身影脚下,躺着一个人——正是护林员老陈!他浑身是血,眼睛圆睁着,嘴巴大张,像是临死前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胸口有一个整齐的伤口,鲜血浸透了衣服,在地面上汇成一滩暗红的血迹,顺着走廊缝隙流淌。
“老陈!”林砚低喝一声,立刻举起配枪,对准红色身影,“不许动!警察!双手抱头,转过身来!”
红色身影像是没听到,依旧保持着抬手的姿势。林砚刚想上前,她突然缓缓转过身。
闪电恰好在此刻亮起,照亮了她的脸。
那是一张惨白如纸的脸,没有丝毫血色,颧骨高耸,嘴唇却红得刺眼,像是涂了厚厚的鲜血。最恐怖的是,她的眼眶里空空荡荡,没有眼球,只有两个漆黑的空洞,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嘴角还向上勾着,带着一抹诡异到极致的笑容。
张姐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后退了一步,差点撞到墙上:“没、没有眼睛……老陈说的是真的!”
林砚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几乎要冻僵她的四肢。可她强迫自己稳住手,枪口依旧对准女人:“装神弄鬼没用!放下武器,否则我开枪了!”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用两个漆黑的空洞“盯”着林砚,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她缓缓抬起左手,手里握着一把手术刀,刀刃上沾着鲜血,在闪电的映照下,泛着冰冷的寒光。紧接着,她突然转身,朝着走廊深处的楼梯口跑去,红色的裙摆在空中划过一道刺眼的弧线,像是一团燃烧的血,瞬间消失在黑暗里。
“追!”林砚毫不犹豫地喊了一声,率先冲了上去,张姐紧随其后。楼梯间里布满了蛛网和灰尘,脚下的台阶松动不堪,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随时会坍塌。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还夹杂着一股甜腻的香水味,那味道很怪,甜得发腻,却让人莫名心慌。
跑到二楼走廊时,穿红裙子的女人已经不见了。走廊两侧的房间门都虚掩着,像是一个个张开的嘴巴,等待着猎物进去。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晃动,照亮了墙壁上的暗红色印记,像是血迹,还有一些模糊的手印,像是有人曾经在这里挣扎过。
“她肯定在某个房间里。”林砚压低声音,“我们分开排查,每隔三米喊一声,保持联系,不许单独进房间。”
张姐点了点头,握紧手中的解剖刀,朝着走廊左侧走去,林砚则朝着右侧排查。她推开第一个房间的门,光束照进去,里面空荡荡的,只剩下一张破旧的病床和一个掉在地上的输液架,床上的被褥早已腐烂发黑,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林砚仔细检查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没有发现人影,只有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破碎的玻璃片。她刚想转身离开,突然注意到病床底下有东西在反光。蹲下身伸手一摸,是一枚银色的发卡,上面镶嵌着一颗小小的珍珠,珍珠已经发黄,发卡边缘还沾着一丝暗红的血迹。
就在这时,走廊里突然传来张姐的惊呼:“林队!这里有尸体!好多尸体!”
林砚的心猛地一沉,立刻朝着张姐的方向冲过去。跑到房间门口时,她瞳孔骤缩,一股窒息感瞬间袭来——房间里摆满了破旧的病床,每张病床上都躺着一具尸体,密密麻麻,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尸体浑身是血,姿势各异,有的蜷缩着,有的仰躺着,眼睛都圆睁着,像是在临死前共同目睹了极其恐怖的画面。
空气中的血腥味浓得让人作呕,混着尸体腐烂的味道和暴雨的湿气,让人胃里翻江倒海。张姐站在门口,脸色惨白,双手捂着嘴,眼神里满是恐惧,显然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
“冷静点,张姐,查致命伤。”林砚强迫自己稳住心神,走进房间,光束缓缓扫过尸体。每一具尸体的胸口都有一个整齐的贯穿伤,伤口大小和老陈身上的一致,显然是同一种凶器造成的——手术刀。
突然,林砚的目光停留在最里面的病床上。那具尸体穿着白色的护士服,虽然浑身是血,面目模糊,但依稀能看出是个年轻女人。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林砚伸手小心翼翼地掰开她的手指,照片上是两个穿护士服的女人,笑容灿烂,其中一个女人的侧脸,竟然和刚才那个穿红裙子的女人有七分相似!
“这张照片……”林砚盯着照片,眉头紧锁。难道穿红裙子的女人和这个护士有关系?当年的火灾,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沙沙声。林砚猛地转身,手电筒的光束对准门口,那个穿红裙子的女人正站在那里,背对着她们,红色的裙摆随风飘动,乌黑的长发遮住了她的后背。
“你是谁?这些人都是你杀的?”林砚厉声问道,枪口死死对准女人的后背。
女人没有转身,声音沙哑得像是生锈的铁片摩擦,从喉咙里挤出来:“他们都该死……当年放火烧死我姐姐,现在,该还债了。”
姐姐?林砚心里一动:“你姐姐是谁?当年的火灾不是电路老化吗?”
“电路老化?”女人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凄厉,“是他们为了掩盖医疗事故,故意放的火!院长、医生、护士……一个都跑不了!”
她说着,突然转过身,两个漆黑的空洞“盯”着林砚,嘴角的笑容越来越诡异。她举起手中的手术刀,朝着林砚冲了过来,红色的裙摆在空中划过一道刺眼的弧线,像是一团疯长的血藤,朝着林砚缠过来。
林砚立刻侧身躲开,手术刀擦着她的胳膊划过,在警服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口子。她抬手开枪,“砰”的一声枪响,在房间里回荡,子弹击中地面,溅起一片灰尘。
女人踉跄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伤口处流出暗红的血液,染红了红色的裙摆。可她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减,反而更加疯狂:“子弹杀不死我……我早就死了,十五年前就死了!现在的我,是来找他们报仇的鬼魂!”
林砚的心里泛起一丝寒意。这个女人中了枪,竟然还能站着?难道她真的不是正常人?可她有影子,有体温,子弹也确实击中了她,这一切都说明她是活生生的人。
“装神弄鬼!这个世界上没有鬼魂!”林砚再次开枪,这一次瞄准的是女人的肩膀。子弹击中目标,女人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脸色依旧惨白,可眼神里的疯狂却越来越浓。
“没有鬼魂?”女人突然伸手,一把扯掉了自己脸上的东西。随着一声轻微的撕扯声,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掉落在地上,露出了底下的脸。
那是一张布满疤痕的脸,左半边脸像是被大火烧过,凹凸不平,狰狞可怖,右半边脸却还算完好,只是眼神里满是疯狂和仇恨。而这张脸的轮廓,竟然和照片上那个护士的脸一模一样!
林砚的瞳孔骤然收缩:“你是……当年失踪的护士苏晚?”
当年的旧案卷里记载,火灾中有一个叫苏晚的护士失踪,办案人员认定她葬身火海,只是没找到尸体。原来,她竟然还活着!
苏晚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痛苦和疯狂:“是我!我姐姐苏晴,就是被他们害死的!他们给病人用错药,出了医疗事故,为了掩盖真相,就放火烧了疗养院,把所有责任推给电路老化!我亲眼看到院长点火,亲眼看到我姐姐被大火困住,喊着救命……可我却救不了她!”
她的声音越来越激动,眼泪从两个漆黑的空洞里流出来,混合着脸上的血迹,显得格外凄惨。林砚的心沉了下去——原来当年的火灾,真的是人为纵火!
“报仇可以通过法律途径,你这样杀人,和他们有什么区别?”林砚试图劝说她,手指依旧紧扣着扳机。
“法律?”苏晚突然嘶吼起来,“当年我去找警察,他们说我没有证据,把我赶了出来!我等了十五年,等不到公道,只能自己动手!”
她说着,突然再次冲了过来,手中的手术刀朝着林砚的胸口刺去。林砚反应极快,侧身躲开,同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按在墙上。苏晚挣扎着,力气大得惊人,林砚根本压不住她。
“放开我!我还有最后一个人要杀!院长还活着!他现在是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我要让他为我姐姐陪葬!”苏晚嘶吼着,疯狂地扭动着身体。
张姐反应过来,立刻冲上前,一把抓住苏晚的另一只手腕,两人合力将她按在墙上。苏晚依旧在挣扎,嘴里不停地喊着姐姐的名字,眼泪混合着血迹,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和暗红色的血迹混在一起,格外刺眼。
就在这时,苏晚突然停止了挣扎,眼神变得平静下来。她看着林砚,声音沙哑地说:“林警官,我知道我逃不掉了。但我求你,查清楚当年的真相,让我姐姐安息。院长叫周明远,他办公室的保险柜里,有当年的医疗事故记录……”
说完这句话,苏晚突然用力挣扎,朝着墙上撞去。林砚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可还是晚了一步,苏晚的额头撞到墙上,鲜血瞬间流了下来,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快叫救护车!”林砚大喊一声,立刻检查苏晚的脉搏,脉搏微弱,但还有跳动,只是失血过多加上撞击,暂时昏迷了。
对讲机里传来赵磊的声音:“林队,我们在楼下发现了一辆可疑的面包车,车牌号是……”
林砚打断他:“先别管面包车,立刻封锁疗养院周围,通知技术科和法医科过来勘查现场,另外,派人去市第一人民医院,保护周明远的安全!”
“明白!”
林砚松了口气,松开手,看着被按在地上的苏晚,心里一片沉重。十五年前的火灾,一场被掩盖的医疗事故,一个疯狂的复仇者,十三具冰冷的尸体……这起案件,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暴雨渐渐小了,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曙光透过破碎的窗户照进来,照亮了房间里的血迹和尸体,显得格外刺眼。林砚站在房间里,看着满地的尸体,看着手中那张泛黄的照片,眼神凝重。
苏晚虽然被捕了,但当年的真相还没揭开,周明远是否真的是幕后真凶?保险柜里的医疗事故记录是否存在?还有,苏晚脸上的面具,她身上惊人的力气,中枪后还能行动自如,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砚握紧手中的配枪,警徽在曙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不管真相有多么残酷,不管背后还有多少阴谋,她都必须查下去——因为她是警察,守护正义,揭露真相,是她的使命,也是她必须坚守的信仰。
这场惊魂追缉,才刚刚开始。而林砚不知道的是,她即将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疯狂的复仇者,还有一个隐藏了十五年的惊天秘密,这个秘密,将会把她拖入无尽的深渊,让她在恐惧和悬疑中,一步步靠近真相,也一步步靠近死亡。
技术科的人很快赶到,警灯再次照亮了废弃的疗养院,闪烁的灯光在雨后的清晨显得格外刺眼。林砚站在疗养院门口,看着被抬上救护车的苏晚,看着房间里忙碌的技术人员,心里泛起一丝不安。
当年的火灾,到底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个叫周明远的院长,又会给她带来怎样的惊喜?
青城市的黎明已经到来,可这场关于正义与复仇、真相与谎言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惊魂追缉,永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