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规则宣布后，测试正式开始。
广场上摆放着数十个透明的水晶球，每个水晶球旁都站着一位神殿弟子负责记录。参加测试的年轻人排成长队，逐一上前将手放在水晶球上。
“下一个，王明。”
一个身材微胖的少年紧张地走上前，颤抖着手按在水晶球。水晶球发出微弱的光芒，随后浮现出几个字：“凡脉，未觉醒。”
少年脸色瞬间苍白，颓然退下。
“凡脉，未觉醒。”
“凡脉，未觉醒。”
“下品灵脉，觉醒成功！灵力强度：灵觉境初阶！”
终于，第三个水晶球旁传来一阵欢呼。一个瘦弱的女孩看着水晶球上浮现的字样，激动得泪流满面。即使只是下品灵脉，即使只是灵觉境初阶，也意味着她从此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姜予凝静静观察着。她能感觉到，自己体内那道新生的灵脉正在微微颤动，仿佛在呼应着周围的灵气波动。她并不急于上前测试，而是将目光投向人群中的几个方向。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站在角落的黑发少年。
傅司宴。
他穿着破旧的麻布衣裳，上面沾着干草屑和马厩特有的气味。短发凌乱，隐约能看到几缕暗红色发丝藏在黑发之中。他身形瘦削但挺拔，背脊笔直如松，即使站在人群边缘，也散发着一种孤狼般的气息。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那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平静无波，却仿佛藏着深渊。他脸上有几道新结痂的伤痕，从领口隐约能看到更多的旧疤。当有人不小心碰到他时，他会下意识地绷紧身体，那是长期处于警惕状态形成的本能。
姜予凝记得上一世在招灵大会上见过他。那时的傅司宴测试出灵觉境初阶的灵力，被修罗殿选中。后来她在幻神域藏书阁工作时，曾看到过关于他的记载：镇北公爵府的私生子，天赋惊人，短短三年从灵觉境跃升至化形境，却在一次任务中“意外身亡”。
直到混沌侵袭前夕，她才从一些秘闻中得知真相：傅司宴并非意外身亡，而是被嫡兄设计陷害。但那时，一切都已来不及。“下一个，傅司宴。”
负责测试的神殿弟子念到名字时，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这个名字并未出现在任何贵族名册上。
傅司宴平静地走上前，将手放在水晶球上。水晶球亮起血红色的光芒，上面浮现出字样：“中品灵脉，觉醒成功！灵力强度：灵觉境高阶！”
周围响起一阵吸气声。灵觉境高阶在今年的测试者中算是相当不错的成绩，更难得的是中品灵脉——这意味着他未来至少能达到化形境。
但姜予凝眯起了眼睛。
她敏锐地察觉到，在傅司宴触碰水晶球的瞬间，他体内的灵力波动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停滞，仿佛在刻意压制什么。而且那种血红色的灵光...据她所知，只有修炼了某种特殊功法，或者身负特殊血脉的人，才会在测试时显现血色。
修罗殿的使者眼睛一亮，朝傅司宴点了点头。
傅司宴面无表情地退下，仿佛刚才的测试结果与他无关。但姜予凝注意到，他的目光在修罗殿的高台上停留了片刻，那琥珀色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极寒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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