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动物城天际线在月光下勾勒出参差不齐的剪影。撒哈拉广场的金字塔建筑群灯火阑珊,冰川镇的冰晶穹顶反射着清冷月光,而啮齿镇的微缩城市模型般街道已陷入沉睡。唯有悬于城市上空的“空中花园”交通枢纽仍亮着导航灯,像一串漂浮的珍珠环绕着动物城最高点——云翼区,那里是鸟类居民的专属领域。
流星划破夜空的那一刻,动物城最有权势的大先生,正颤抖着捧起孙女遗落的草莓发卡。
北极熊保镖们在一片粉色气球和彩带中沉默肃立,方才的生日派对欢声犹在耳畔。大先生穿着他标志性的粉色条纹毛衣,爪中攥着小朱迪最爱的毛绒兔玩偶,声音像是从冰川深处挤出来:“监控……拍到什么?”
为首的北极熊保镖侧身让开,监控画面显示:一道灰影掠过,左翼有明显的白斑,利爪精准地提起小朱迪的公主裙后领,在流星最亮的瞬间消失在东北方向。
“是长耳鸮索恩,”尼克不知何时已蹲在窗台,爪尖轻点截图放大翼部细节,“三年前因走私被捕,上个月刚假释。”这位动物城警局的首位狐狸警官,如今绿色眼眸在夜色中闪着冷光。他身后,朱迪正用仪器扫描现场遗留的羽毛纤维。
“假释担保人查到了,”朱迪抬头,耳朵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前犀牛黑帮的残余成员。”
大先生的爪子猛然收紧,毛绒兔被捏得变形:“五十年前他家族因糕点铺火灾破产,但那是误会……他竟报复在孩子身上!”
正当北极熊保镖集结准备突击时,一辆改装快递车歪歪扭扭冲进庭院。树懒闪电摇下车窗,以他特有的慢速惊呼:“去……云……境……城……”
盖瑞从车厢游出,蛇尾卷起一个快递盒:“索恩掉的。”盒内一片沾松脂的灰羽,边缘缠着半张印有犀牛图腾的快递单——收件人正是那名犀牛帮成员。
空中花园的阴影处,长耳鸮索恩将昏迷的小朱迪塞进铺满羽毛的巢穴。下方城市灯火如星海,而他翼下的白斑正与气候墙的微光共振。
朱迪与尼克对视一眼,同时跃上改装车。引擎咆哮时,尼克拍拍闪电的方向盘:“下次超速罚单我帮你消。”闪电眼睛一亮:“真……的……吗?那……我……能……漂……移……吗?”
车冲入云翼区悬空栈道,秃鹫群俯冲而下!领头的将羽毛掷在朱迪脚边:“索恩要你们带‘冰窖钥匙’换小鼩鼱!”尼克挑眉——那是大先生当年靠制冰厂打败犀牛帮的秘钥,黑帮势力的命脉。
天文台穹顶下,索恩的利爪扣住小朱迪的背:“五十年前你奶奶的糕点铺逼我家族破产,现在该还债了!”小朱迪却揪住他胸羽哭喊:“爷爷才不是坏人!他给北极熊送过冰激凌!”
流星雨愈发密集,像天空裂开的缝隙。朱迪耳廓伤口渗出的血珠,正一滴滴落在古鸮族图腾上。
趁索恩被孩子话语刺痛分神,尼克甩出蓝莓冰棍:“尝尝这个?比你偷的糕点强!”朱迪借力跃上横梁扑向小朱迪,却被索恩的利爪抓伤耳朵。鲜血飞溅时,天文台大门被快递车撞开!盖瑞用扳手钩住索恩翅膀,蛇身缠紧:“看你怎么飞!”
“停手!”大先生举着黄铜钥匙现身,“你家族离开是因为误会——我奶奶收留了你们幼崽,火灾是意外!”索恩僵住的刹那,朱迪已将铁链扣上他脚踝。盖瑞和闪电忙着安抚小朱迪,递上草莓软糖时,孩子突然指向窗外:“星星……在哭?”
气候墙泛起异常涟漪,像被撕裂的丝绸。尼克扶住朱迪为她贴上创可贴,爪尖掠过羽毛时突然顿住——羽毛根部沾着深海藻类与加密字符。朱迪翻看快递单背面,瞳孔紧缩:“犀牛图腾旁有鱼类语言……这不是单纯的绑架案。”
云层之上,一群斑鸠正衔着发光种子飞向气候墙裂缝。它们的眼瞳里,倒映着动物城三维地图上正在蔓延的暗影。
“海洋生物参与了这件事,”朱迪轻声道,爪中的羽毛在夜风中微微颤动,“而鸟类族群内部,有人想打破天空与陆地的边界。”尼克望向开始扭曲的气候墙投影,咧嘴一笑:“看来这次,我们得学着飞了。”
远处,长耳鸮索恩在囚笼中发出低沉冷笑。他的羽翼阴影投在壁面上,渐渐融成一片巨大的、笼罩整个动物城的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