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盘腿坐在沙发上,心想:这男人,真是别扭得可爱。
我拿起手机,在屏幕上打字。
虚荣 [亲爱的,我在你眼中是什么样的?]
消息秒变已读。但他那边一直显示“正在输入…”,输了半天,也没个结果。我耐心等着,想象着他的样子。
过了好几分钟,他的回复才跳出来。
军阀 [我的病人。]
真是毫不意外的答案。我撇撇嘴,继续问。
虚荣 [你到底爱不爱我?]
这次他回得快了点,大概是觉得这个问题更不需要思考。
军阀 [我们不是夫妻或情侣关系。不存在爱或不爱。]
虚荣 [哦。那如果有一天我俩真的成夫妻了,你会爱我吗?]
那边又陷入了长久的 正在输入…。
军阀 […]
我忍不住笑出声。逗他太好玩了。
虚荣 [怎么不说话了?默认了?]
军阀 [虚荣女士,请停止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这不利于你的治疗。]
虚荣 [治疗治疗,你就只知道治疗。那你告诉我,什么样的幻想才算切实际?]
军阀 [专注于你自身的情绪管理和生活重建。]
虚荣 [比如呢?]
军阀 [比如,按时服药,保证睡眠,我尝试教你的情绪调节技巧。]
虚荣 [还有呢?]
军阀 [建立健康的社交关系,培养工作以外的兴趣。]
虚荣 [找你聊天算健康的社交关系吗?]
军阀 [……咨询时间外的频繁联系不属于健康的治疗关系范畴。]
虚荣 [那你为什么还回我消息?]
军阀 [……]
我又把他问住了。心里那股恶劣的兴奋感蹭蹭往上冒。我换了个姿势,趴在沙发上,继续打字。
虚荣 [亲爱的,你家里什么样子的?]
军阀 [这与治疗无关。]
虚荣 [我想知道嘛。你整天穿得一丝不苟,家里是不是也像你一样,冷冰冰的,东西摆得跟用尺子量过一样?]
军阀 [我的个人生活习惯不劳费心。]
虚荣 [说说嘛,又不会少块肉。你一个人住?]
军阀 [嗯。]
虚荣 [哦,单身啊。那……你晚上一个人在家干嘛?也是看那些无聊的心理学期刊吗?]
军阀 [虚荣女士,如果你的不适感已经缓解,建议你早点休息。]
他在转移话题。我偏偏不让他得逞。
虚荣 [没有缓解。反而更不舒服了。]
军阀 [具体哪里不适?]
虚荣 [心里闷得慌,头晕,还有点想吐。可能是药的副作用?]
军阀 [何时开始的?有哪些具体症状?]
虚荣 [就刚才。特别是想到你的时候,心跳得特别快,喘不过气。]
那边又没动静了。过了会儿,他才发出消息。
军阀 [这可能与情绪波动有关。尝试做几次深呼吸。]
虚荣 [没用。深呼吸解决不了。亲爱的,你家地址给我。]
军阀 [❓]
军阀 [你要我家地址做什么?]
虚荣 [我难受啊。你不是我的医生吗?病人不舒服,上门让你看一下不行吗?]
军阀 [如有严重身体不适,建议立即就医或拨打急救电话。]
虚荣 [我不要去医院。我就想让你看。你比那些医生靠谱。]
军阀 [这不符合规定。]
虚荣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我都这么难受了,你忍心不管我?万一我出什么事呢?]
我发完这条,又补了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包。虚荣 [🥺🥺🥺]
他安静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终于下定决心不理我了。屏幕亮起的时候,我几乎要睡着了。
军阀 [XX区XX路XX小区X栋XXX室。]
他居然真的发来了👍我心跳得飞快,这次可不是装的。
虚荣 [我现在过来。]
军阀 [现在?]
虚荣 [嗯,难受,等不了。]
我没再等他回复,跳下沙发,冲进卧室飞快地换了身衣服。我抓起手机和钥匙,披了件外套就冲出了门。
夜晚的风有点凉。我拦了辆出租车,报出那个地址。司机师傅诧异地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我这兴奋劲儿不像个病人。我懒得解释,只是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路灯。
车子在一个看起来就很贵、很安静的小区门口停下。我按照他给的楼栋号找过去,坐上电梯直达他所在的楼层。站在那扇深色的门前,我深吸了一口气,才按响了门铃。
里面传来脚步声,门开了。
军阀站在门口,他已经换下了白天那身装,穿上了常服,看到我,他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被面具盖住了。
“虚荣女士。”他侧身让我进去。
我走进他家。果然跟我想的差不多,极简,东西少得可怜,而且摆放得井然有序,一尘不染。空气里有一种……呃…很像他身上干净的味道。(?)
“哪里不舒服?”他关上门,没有立刻让我进去的意思,保持着安全距离。
我没回答,而是像巡视领地一样,自顾自地往里走。客厅很大,有一面墙全是书柜,沙发是深灰色的,茶几上除了一杯冒着热气的水,什么都没有。
“你家真干净。”我转过身,看着他笑,“像没人住一样。”
他无视我的的题。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你描述的症状。”
“嗯……”我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他看起来没那么有距离感了,但那种禁欲的气息反而更勾人。
“看到你,好像好一点了。”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后背抵住了墙壁。“虚荣女士,请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如果症状不实,我希望你能立刻离开。这里是我的私人空间。”
“私人空间……”我重复着,又往前逼近一步,几乎要贴到他身上。“所以,我是第一个来你私人空间的女病人吗?”
“这不重要。”他偏过头,避开我的视线,脸好像红了。“请你自重。”
“我要是不呢?”我伸出手,轻轻拽住了他衣服的领口。“布料很柔软。亲爱的,我把地址都要来了,还让我进门,不就是默许我可以不自重吗?”
“那是出于对患者安全的考虑!”他试图拨开我的手,但动作有些无力。
“是吗?”我踮起脚尖,凑近他。“那你现在考虑一下我的安全啊。我心跳得好快,你感受一下?”
我拉着他的手,想按在我胸口。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声音里带上了真正的怒气:“虚荣!够了!”
“不够。”我看着他因为生气而亮起来的眼睛,心里那股邪火越烧越旺。我猛地凑上去,准确地堵住了他的嘴唇。(啊啊啊啊啊啊啊99)
和之前那个轻轻的触碰完全不同。这次是带着掠夺意味的。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反应过来,开始用力推我。
但我抱得很紧,我尝到了一点淡淡的铁锈味。这味道让我更兴奋了。他的抵抗渐渐变得混乱,推拒的手好像失去了力气。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好像要窒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他整个人都→ 软 ←了下来,我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他。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涨得通红,靠着墙才没滑下去。那副样子,狼狈又……性感得要命。(虚荣:一直在勾引我)
“你看,”我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笑着说,“这样是不是比深呼吸有用多了?至少能让你忘了喘气。”
他喘匀了气,猛地站直身体,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又羞愤又尴尬
“你……你简直……”他指着门,“出去!立刻给我出去!”
“好吧好吧,我走就是了。”我耸耸肩,目的达到,见好就收。“亲爱的医生。下次咨询见。”
我心情大好地转身,拉开门,回头冲他飞了个吻:“晚安,亲爱的。谢谢你的治疗,很有用。”
他好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轻轻关上门,靠墙壁上,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慢悠悠地走向电梯。
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来看。
军阀 [没有下次咨询了。我们的治疗关系到此为止。]
我撇撇嘴,回复。
虚荣 [你说了不算哦,亲爱的。病历上写着呢,一个疗程。]
虚荣 [而且,你刚才明明有反应了。]
虚荣 [别不承认。]
消息显示已读。但他没再回复。
我收起手机,走进电梯。自己像只偷腥成功的猫。
治疗关系终止?呵,由得你吗?
游戏,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