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囚笼

离开诊所时，暮色已漫过街角，晚风裹着湿意扑在身上，却冲不散肌肤残留的灼热触感，心口又沉又乱，羞耻与茫然缠得人脚步虚浮。手里攥着的衣角皱成一团，颈侧隐约的触感反复浮现，陈医生得逞的笑意似还在耳畔，让她浑身发僵。

她没敢径直回家，沿着海岸线慢走，海浪拍岸声沉闷，像压在心头的重石。说不清是不甘还是沉沦，只知防线彻底崩塌，那些刻意模糊的心思，终究成了难以启齿的放纵。天色渐暗，寒意浸骨，才拢紧外衣往回走，推门时刻意放轻脚步，怕撞见提前归来的哥哥。

屋内静悄悄的，哥哥还没回，空荡的房间更显冷清。她径直躲进卧室，反锁房门，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指尖抚过手腕，残留的温度烫得心慌。洗漱时望着镜中泛红的眼尾与颈间淡痕，喉间发堵，匆匆遮掩后蜷在床上，脑海里乱成一团，既怕秘密暴露，又逃不开那份隐秘的牵绊。

夜里哥哥归来时带着一身疲惫，轻声问她是否安好，她攥着被子应声，声音发紧，不敢抬头看他眼底的关切。熄灯后辗转难眠，陈医生的身影挥之不去，这场以疗愈为名的算计，终究让她陷得彻底，往后的日子，不知还藏着多少暗涌。

月事迟迟未临，晨起泛着恶心，知夏攥着验孕棒蹲在卫生间，两条红杠刺得眼发慌，指尖止不住发颤。怀孕了，这个认知砸得她脑子空白，慌乱瞬间裹满全身。

她从没想过要当妈妈，年纪尚小，连自己都没活明白，怎么撑得起一个小生命。指尖抚上小腹，那里还平坦，却藏着个意外的存在，让她又无措又惶恐。

忽然鼻尖发酸，想起一次次往诊所跑，明知不妥仍放任自己沉沦，全是孤单作祟的任性。若不是一时放纵，怎会落得这般境地。哥哥忙于生计奔波，她却只顾填补寂寞，如今闯下祸，连坦白的勇气都没有。

她把验孕棒藏进抽屉深处，整日心神不宁，怕恶心反胃被哥哥察觉，更怕腹中生命带来的未知。夜里摸着小腹，满心茫然，既不敢告诉任何人，也不知该留下还是舍弃，只被愧疚与恐慌缠得彻夜难眠。

恶心感愈发频繁，知夏攥着衣角踉跄去诊所，想确认身体状况，更乱得没头绪找对策。推门时脸色泛白，刚站定就被陈医生拽进里间，门落锁的瞬间，他眼底已染满不耐：“又来寻欢？怀了孕还不安分？”

知夏猛地怔住，喉间发堵，慌乱摇头：“不是……我来问孩子的事，我慌……”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语气冷硬又嘲讽：“现在知道慌了？当初主动贴上来的时候怎么不躲？装什么无辜。”

她攥紧裙摆，眼眶泛红，委屈混着惶恐涌上来：“我从没故意的，我不想怀孕，我不知道怎么办……”声音发颤，全然没了往日的隐忍，只剩无措。陈医生盯着她泛白的脸，见她是真慌了神，不耐稍减，却多了几分掌控欲，伸手扣住她手腕按在墙上：“慌没用，孩子留着，这事你敢捅出去，你和你哥的秘密，别想藏得住。”

这话像囚笼戳中软肋，知夏浑身一僵，脸色更白。他早攥着他们的把柄，如今怀了孕，更是彻底被拿捏。她咬着唇，眼泪没忍住滑落，既恨自己的任性，又怕连累哥哥，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陈医生拭去她的泪，语气阴恻：“乖乖听话，定期来检查，别耍花样，不然有你受的。”

她被迫点头，浑身发颤地离开，小腹的存在感愈发清晰，身后的诊所像张网，缠得她喘不过气，前路只剩茫然与被动，一步都由不得自己。

知夏僵在原地，眼泪砸在衣襟上，满心惶恐无措。陈医生扣着她的手腕没松，目光扫过她微隆的小腹，语气沉下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怕也没用，这事本就由不得你。”

他拽着人往诊疗床走，力道粗重，知夏挣扎着摇头，声音发颤：“别这样，我怀着孩子……”话没说完就被按躺在床上，后背贴着凉意，心底的慌乱更甚。陈医生俯身贴近，气息灼热，褪去她的衣物时动作毫不留情，指尖划过肌肤，带着熟悉的侵略性。

“怀了又怎样，当初敢放纵，现在就别装怯。”他的话戳得她心口发疼，羞耻与无助翻涌，却没力气挣脱。温热的掌心覆上小腹，力道刻意放轻，却带着掌控的意味，另一只手肆意游走，点燃周身燥热。

知夏咬着唇，眼泪无声滑落，既恨他的逼迫，又怨自己的软弱。身体渐渐被热意裹挟，反抗的力气越来越小，只能任由他肆意摆布。诊室里呼吸交缠，暧昧又压抑，她闭着眼，将脸埋进枕间，任由屈辱与沉沦蔓延，小腹的轻微存在感，成了此刻最刺眼的嘲讽。

事后她瘫软在床上，浑身发僵，小腹隐隐发坠，心底满是绝望。陈医生整理着衣物，语气冷淡：“安分些，后续按时来，别给我惹事，你哥的秘密才保得住。”知夏没应声，只蜷缩着身子，满心荒芜，不知这样的日子还要熬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