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8年深秋，上海的梧桐叶铺满了星梦剧院门前的小路，风一吹就簌簌作响，像是在低声诉说着什么。练舞房的暖气已经开了，暖融融的空气里混着淡淡的纸张霉味——那是陈雨孜在整理老剧场仓库时，翻出的一箱子顾星凝生前的乐谱草稿，纸页边缘已经泛黄发脆，有的还沾着当年的咖啡渍和泪痕。
“你们快来看这个！”陈雨孜蹲在箱子旁，手里捧着一本蓝色封皮的笔记本，封面上用马克笔画着一颗歪歪扭扭的星星，旁边写着“TEAM SII专属”。她小心翼翼地翻开，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是2022年冬天TEAM SII一起堆雪人的合影，顾星凝站在雪人旁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脸颊冻得通红，手里却举着一张乐谱，笑得眉眼弯弯。“这张照片我从来没见过，”陈雨孜的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顾星凝的脸，声音带着点颤抖，“你看她手里的乐谱，好像是《冬日星》的初稿，那时候她才13岁，就已经开始写这首歌了。”
段艺璇走过来，接过笔记本仔细翻看。每一页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音符，有的地方被划掉重写，有的地方用不同颜色的笔做了批注，甚至还有几页画着小小的漫画——有她自己练舞时摔跤的样子，有戴萌给她煮姜汤的样子，还有新成员小鹿第一次唱错歌词的样子。“你看这里，”段艺璇指着一页乐谱旁边的批注，“‘今天练舞摔了一跤，戴萌姐骂我笨，却还是给我揉了好久的膝盖，下次要更小心，不能让她担心’。”她顿了顿，眼眶有点发红，“那时候她明明已经开始咳血了，却还在日记里写这些小事，从来都不提自己的疼。”
孙芮抱着一摞暖手宝走进来，分给成员们，最后把那个印着向日葵图案的暖手宝放在笔记本旁边——这个暖手宝已经用了五年，开关处的漆都掉了，却还是成员们每次排练都会带来的东西。“以前冬天练舞，她总把这个暖手宝揣在怀里，说‘向日葵是暖的，能治肚子疼’。”孙芮坐在地板上，拿起暖手宝捂在脸上，像是还能感受到顾星凝留下的温度，“有次她肚子疼得厉害，却还是坚持要练舞，我把暖手宝抢过来给她，她还笑着说‘芮哥你别生气，我练完这遍就休息’，结果练到一半就咳了血，吓得我赶紧送她去医院。”
蒋芸正在调试音响，她把从乐谱里找到的一张录音磁带放进播放器。滋滋的电流声过后，传来顾星凝清透的声音，带着点没褪去的奶气：“今天写了《冬日星》的副歌，感觉还不够好，明天再改改。戴萌姐今天煮的姜汤太辣了，下次要让她少放姜……小鹿今天学了新舞蹈，跳得真好，就是转圈圈的时候总差点摔倒，下次要教她怎么保持平衡……”录音里还能听到医院的仪器声，断断续续的，却掩不住顾星凝语气里的温柔。
“这应该是她住院时录的，”蒋芸关掉播放器，声音有点发哑，“那时候她的心脏功能已经很差了，医生不让她说话太多，可她还是偷偷录了这些，全是关于我们的事，没有一句提到自己的病。”
刘增艳坐在钢琴前，翻着《冬日星》的乐谱草稿，指尖在琴键上轻轻敲击着。她记得顾星凝住院那年的冬天，自己第一次去医院看她，顾星凝躺在病床上，手里还拿着乐谱，看到她来，就笑着说“增艳你来啦，我写了首《冬日星》，副歌部分很适合你，等我好点，咱们一起录”。可那个“一起录”的约定，到最后也没实现——顾星凝走的时候，《冬日星》还只是一张写满修改痕迹的草稿，连完整的编曲都没有。
“增艳，要不要试试弹弹这个版本？”刘倩倩走过来，指着乐谱上的一个修改版，“这个版本的和弦更温柔，应该更符合你的声线。”刘增艳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弹出了《冬日星》的副歌。旋律刚起，练舞房里就安静了下来，只有钢琴声和窗外的风声交织在一起，像是顾星凝在轻轻和她们一起唱。
练舞间隙，由淼端来一锅热可可，分给每个人一杯。她煮热可可的方子是顾星凝教的，要加一勺蜂蜜和一块黑巧克力，说“这样又甜又不腻，冬天喝了暖和”。“以前冬天排练，星星总让我煮热可可，说‘由淼姐煮的热可可是全世界最好喝的’。”由淼坐在段艺璇旁边，手里捧着热可可，眼睛看着窗外的梧桐树，“现在每次煮热可可，我都会多煮一杯，放在玻璃柜旁边，就像她还在一样。”
闫明筠拿着相机，在练舞房里拍照。她要把排练的过程都记录下来，做成纪念册，送给粉丝，也送给“顾星凝”。“星星以前总说，要把我们的每一次排练都拍下来，等以后老了，就拿出来看，回忆我们一起在舞台上的日子。”闫明筠按下快门，对着顾星凝的玻璃柜拍了一张，“现在我替她完成这个愿望，把我们的每一天都拍下来，让她知道，我们一直都在一起，一直都在为了舞台努力。”
赵天杨和马玉灵正在整理演出服，她们把顾星凝生前穿过的训练服、演出服都拿出来，一件一件地熨烫平整。“这件黑色训练服，是她12岁刚进队时穿的，现在还能闻到淡淡的消毒水味，是她的味道。”赵天杨拿起训练服，对着阳光看了看，“你看这里，袖口还有个小破洞，是她第一次练舞时被栏杆勾到的，她一直舍不得扔，说‘这是我在TEAM SII的第一件衣服，有纪念意义’。”
马玉灵拿着画笔，在演出服的边角上画了小小的星星。“星星以前总爱在衣服上画星星，说‘这样我们的演出服就是独一无二的’。”马玉灵笑着说，可眼泪却忍不住掉下来，“上次我梦到她，她穿着这件训练服，笑着说‘玉灵姐，你画的星星真好看，下次要给我的演出服上画满星星’。”
晚上十点，成员们都还没走。她们围坐在箱子旁，翻看着顾星凝的乐谱和日记，聊着和她有关的往事。段艺璇拿起一张顾星凝画的漫画，是她自己举着乐谱，旁边跟着一群小小的卡通人物，每个卡通人物都画着不同的表情，有的在笑，有的在哭，有的在跳舞。“你们看，这个卡通人物是芮哥，她画的芮哥还在抢我的暖手宝。”段艺璇笑着说，可眼泪却掉在了漫画上。
“我明天想去看看星星的墓碑，”黄恩茹突然说，“好久没去了，不知道她墓碑旁边的小樱花树怎么样了。”大家都点点头，约定明天一起去。
第二天早上，成员们带着新鲜的向日葵和顾星凝最爱吃的草莓大福，来到了墓地。顾星凝的墓碑很干净，上面贴着她14岁时的照片，笑得灿烂。墓碑旁边的小樱花树已经长到半人高了，枝叶茂盛，虽然已经是深秋，却还是有几片绿叶挂在枝头。
“星星，我们来看你了。”戴萌把向日葵放在墓碑前，又把草莓大福放在旁边，“我们把《冬日星》改好了，下次公演就唱给你听。你看你种的小樱花树，长得多好，明年春天肯定能开很多花。”
孙芮蹲在樱花树旁，用手轻轻拂去树干上的落叶：“星星，我现在练舞都会记得垫瑜伽垫，再也不逞强了。你放心，我们都会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练舞，好好唱歌，不会让你失望的。”
刘增艳站在墓碑前，轻声唱起了《冬日星》的副歌。她的声音清透，裹着深秋的风，在墓地间飘着，像是在和顾星凝约定，明年春天，一定要在樱花树下，唱完这首她未完成的歌。
从墓地回来后，成员们更加努力地排练《冬日星》。刘增艳每天都会提前两个小时来练钢琴，指尖在琴键上磨出了茧子，却还是坚持着；蒋芸每天都会反复调试音响，确保每个音符都完美；段艺璇每天都会修改排练表，让走位更精准，让舞台效果更好。
公演前一天，成员们在练舞房里布置了很多梧桐叶和小灯串，营造出冬日的氛围。田姝丽把顾星凝的蓝色笔记本放在舞台中央的玻璃罩里，旁边放着那盘录音磁带；沈小爱把顾星凝的黑色训练服挂在舞台侧面，上面别着一朵小小的向日葵；刘倩倩在钢琴上放了一杯热可可，是按顾星凝的方子煮的。
晚上，成员们围坐在钢琴旁，一起唱了《冬日星》。歌声在满是梧桐叶香的练舞房里飘着，像是在和顾星凝说“我们准备好了，明天一定会唱得很好”。
公演当天，星梦剧院坐满了人，台下的荧光棒全是温暖的黄色，像一片向日葵花田。当《冬日星》的前奏响起时，舞台中央的大屏幕亮起顾星凝的影像——是她13岁时在练舞房里唱歌的样子，穿着黑色训练服，手里拿着乐谱，笑得眉眼弯弯。
刘增艳坐在钢琴前，跟着影像一起弹，指尖在琴键上跳跃，像是在和顾星凝一起演奏。当唱到副歌“冬日的星星很亮，像你在我身旁”时，舞台上方突然飘下很多金色的亮片，像星星一样，落在成员们的头上、肩膀上，落在台下的荧光棒上，整个剧场都变成了星星的海洋。
唱完歌，段艺璇走到舞台中央，拿起顾星凝的蓝色笔记本，对着台下说：“今天，我们唱的《冬日星》，是星星13岁时写的歌，她修改了无数次，却没能亲眼看到它登上舞台。现在，我们替她完成了这个愿望，也想告诉她，我们一直都记得她，一直都在带着她的梦想，努力向前。”
台下的掌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有粉丝举着顾星凝的灯牌，哭着喊“星星，我们听到了，你写的歌真好听”。成员们站在舞台上，对着台下深深鞠躬，对着大屏幕上的顾星凝深深鞠躬，心里满是对顾星凝的思念和感激。
公演结束后，成员们在玻璃柜前放了《冬日星》的乐谱和那盘录音磁带。温晶婕轻轻摸着玻璃，说：“星星，我们把《冬日星》唱完了，你听到了吗？很好听，对吧？”
那天晚上，练舞房的灯亮到很晚。成员们坐在地板上，翻着顾星凝的蓝色笔记本，喝着热可可，聊着和她有关的事。窗外的梧桐叶还在簌簌作响，像是顾星凝的回应，轻轻包裹着她们，告诉她们，她一直都在，一直都在陪着她们，走过一个又一个冬天，走过一个又一个属于她们的舞台。
接下来的日子里，成员们开始筹备2029年的樱花季公演。她们计划在公演上，把顾星凝生前未完成的歌都整理出来，唱给粉丝听，也唱给顾星凝听。陈雨孜每天都在整理顾星凝的乐谱草稿，把那些零散的音符和歌词，一点点拼凑成完整的歌曲；刘增艳每天都在练琴，把每首歌的旋律都熟记于心；段艺璇每天都在设计舞台，想让每个舞台都充满顾星凝喜欢的元素——樱花、向日葵、星星。
2029年春天，樱花开得正盛的时候，TEAM SII的“星凝专场”公演如期举行。舞台上摆满了樱花枝和向日葵，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着顾星凝的照片和视频，从她12岁刚进队的样子，到她14岁在舞台上唱歌的样子，再到她住院时录的录音，每一个画面都充满了回忆。
成员们唱了《星轨》《未完的歌》《樱花约定》《冬日星》，还有很多顾星凝生前未完成的歌。当唱到最后一首《追光》时，台下的荧光棒突然全亮起来，粉色和黄色交织在一起，像一片温柔的星海。成员们站在舞台上，对着台下的粉丝，对着大屏幕上的顾星凝，大声说：“星星，我们会一直追着光，一直带着你的梦想，在舞台上发光发热，直到永远！”
公演结束后，成员们在顾星凝的玻璃柜前放了一束新鲜的樱花和一张公演的照片。照片里，成员们站在舞台上，对着镜头微笑，台下的荧光海格外耀眼。戴萌轻轻摸着玻璃，说：“星星，我们做到了，我们把你的歌都唱给大家听了，大家都很喜欢，你肯定也很开心吧？”
风吹过练舞房的窗户，带着樱花的香气，像是顾星凝的回应。成员们知道，顾星凝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她一直在她们的歌声里，在她们的舞蹈里，在她们的笑容里，在每一朵樱花里，在每一片荧光海里，陪着她们，一直走下去，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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