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日子,过得像糖里裹着蜜。
赵远舟学会了做蜜饯,每天都给文潇送一碗;文潇学会了酿桃花酿,每坛都给赵远舟留着最甜的那一碗。卓翼宸时不时会来大荒蹭饭,离仑偶尔会带着酒来跟赵远舟对饮,白玖的药田越来越大,讹兽的糖渣总是沾得满身都是。
有一次,文潇问赵远舟:“你后悔吗?后悔放弃大妖的身份,留在人间和我在一起。”
赵远舟把她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以前我总觉得,大妖的命是为了大荒,现在才知道,我的命是为了你。”
他带她去看人间的春,看大荒的雪,看河灯飘满的夜,看桃花落满的林。他给她绣手帕,给她编簪子,给她讲他活了几万年里,最温柔的那些事。
文潇靠在他肩上,听见风吹过桃林的声音,听见讹兽的尖叫,听见卓翼宸的笑声,听见离仑的酒坛碰撞声——这是她等了三百年的人间烟火,是他找了几万年的岁岁常安。
“赵远舟,”她轻声说,“我爱你。”
他低头吻她的眼睛,桃花瓣落在两人脸上,像一场永不落幕的春。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