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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刘备重伤濒死

修舞观影体这是我的决定

修的出手震慑群氓,救下大小乔,无疑在银时空众人心中投下了一颗分量不轻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那份感激与好奇,暂时冲淡了因真刘备重伤和汪大东等人“可疑”身份带来的紧张氛围。然而,影像并未沉浸在这份短暂的缓和之中,而是迅速将镜头转向了此刻最核心、也最残酷的问题——真刘备的生死。

  画面中,趁着众人还沉浸在击退敌人的兴奋和对修的好奇中,戒和镫已经利用这个空隙,将昏迷不醒的真刘备转移到了更隐蔽的树林深处,进行着更详细的检查。修以“需要安静环境检查刘备伤势”为由,勉强说服了关切围拢的关羽和张飞等人稍作等待,他自己则快步来到了戒和镫身边。

  现实空间里,所有人的心都随着修的脚步提了起来。他们知道,真刘备的状况,才是决定后续一切的关键。

  影像给了真刘备一个特写镜头。他躺在地上,脸色灰败,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额头上那个被石块磕破的伤口虽然经过了简单的止血处理,但依旧狰狞。更可怕的是,他的耳孔和鼻孔中,正缓缓渗出暗红色的血液。

  “情况怎么样?”影像中的修压低声音,语气急促。

  戒抬起头,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看向修,缓缓地摇了摇头,声音沉痛:“不行了。颅内大面积出血,脑干受损,多处内脏破裂……生命体征正在急速衰竭。就算现在立刻动用铁时空最先进的再生舱,希望……也极其渺茫。他的身体机能,已经濒临崩溃。”

  镫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不忍:“而且,时空排斥反应似乎也在加速他的衰竭过程。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银时空人,身体无法承受穿越时空通道的能量撕扯。现在转移他,无异于……加速他的死亡。”

  轰!

  戒和镫的话语,如同两道惊雷,在修的耳边炸响!也同时在现实空间每一个人的心中炸响!

  希望极其渺茫?加速死亡?

  修的身体猛地晃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比真刘备还要苍白。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那个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面孔的人,一种冰冷的、名为“绝望”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了全身。

  【内心独白(修):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只是被石头撞了一下……只是……】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真刘备的重伤,虽然源于意外,但追根溯源,与他带着金时空三人组前来“游览”脱不开干系!如果他没有心软答应汪大东,如果他能更坚决地阻止冲突,如果……

  无尽的悔恨和自责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他看着真刘备那微弱起伏的胸口,仿佛看到了一个鲜活的生命正在他眼前一点点流逝,而他却……无能为力!

  “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修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他抓住戒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对方的皮肉里,“再想想办法!无论什么代价!”

  戒痛苦地闭上眼,再次摇头:“修……我们尽力了。这是……不可逆的损伤。”

  现实空间中,一片死寂。

  银时空众人,尤其是五虎将,虽然早已知道真刘备重伤的结果,但亲眼看到、亲耳听到这“死亡宣判”,心情依旧无比沉重和复杂。他们看着影像中修那瞬间失魂落魄、充满自责与痛苦的样子,原本因“欺骗”而产生的那点隔阂,似乎也被这股浓烈的悲伤和无力感冲淡了许多。

  关羽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张飞收起了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眼圈有些发红,低声道:“原来……那个大哥(真刘备)当时伤得这么重……”

  赵云、马超、黄忠也面露戚然。

  曹操和周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了然和……庆幸?庆幸当时有修顶替,否则东汉书院失去“刘备”这个名义上的领袖,又正值多事之秋,局面恐怕会更加艰难。孙权虽然没说话,但紧抿的嘴唇也显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孙尚香看着修那痛苦的样子,轻轻咬住了下唇。

  金时空这边,汪大东猛地抱住了自己的头,蹲了下去,声音哽咽:“是我……都是我害的……”

  王亚瑟和丁小雨面色沉重,王亚瑟拍了拍汪大东的肩膀,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铁时空众人也陷入了沉默。夏天眼圈泛红,夏宇推了推眼镜,掩去眼中的波澜。阿扣难得地没有嬉闹,担忧地看着修。兰陵王握紧了剑柄。

  灸舞的目光,始终落在影像中修那剧烈颤抖的背影上。他看着修因为用力而泛白的指关节,看着他几乎要崩溃却强行支撑的姿态,眼神深邃如夜,无人能窥见其深处的情绪波动。

  影像中,就在修被绝望笼罩,几乎要跪倒在地时,戒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语气急促地说道:“还有一个办法!一个理论上存在,但从未在活体上实践过的方法!”

  修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希冀的光芒:“什么办法?!”

  “意识冻结,或者说……生命体征极限维持。”戒快速解释道,“利用铁时空最高级别的生命维持装置,将他的大脑活动和基础生命体征强行‘冻结’在目前这个濒死状态,阻止其进一步恶化。但这需要极其庞大的能量支持,而且技术尚不成熟,风险极高,一旦失败,他会立刻脑死亡。即使成功,他也将陷入不知何时才能苏醒的‘活死人’状态,能否醒来,全靠渺茫的奇迹和……未来的医疗技术突破。”

  这是一个赌!用真刘备最后一线渺茫的生機,去赌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

  修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道:“做!立刻准备!无论多大代价,无论多小希望,都必须试一试!”

  【内心独白(修):这是我欠他的!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强烈的负罪感和责任感,驱使着修做出了这个大胆而冒险的决定。

  “但是,”镫提醒道,“进行这种级别的操作,需要绝对稳定的环境和庞大的能量供给,必须立刻返回铁时空的秘密医疗基地。而且,此事必须绝对保密!一旦‘刘备’濒死或‘死亡’的消息泄露,我们之前所有的考量都将失去意义,银时空可能会立刻陷入混乱!”

  修瞬间明白了镫的意思。顶替计划,不仅不能停止,反而因为真刘备的“假死”(或者说无限期昏迷)而成为了必须长期维持的状态!他不仅要冒充刘备,还要在真刘备生死未卜的情况下,长期扮演下去!

  这个认知,像是一块更加沉重的巨石,压在了他本已不堪重负的心上。

  就在这时,张飞那带着焦急和关切的大嗓门由远及近:“喂!修……呃,大哥!我大哥他怎么样了?”他和关羽等人终究是不放心,跟了过来。

  修猛地回过神,迅速收敛起脸上所有崩溃和挣扎的情绪,在转身面对关羽和张飞的瞬间,他的脸上只剩下沉痛和……一丝刻意表现出来的、属于“刘备”的虚弱。

  他深吸一口气,用一种极其沉重、仿佛每个字都带着血泪的语气,缓缓说道:

  “二弟,三弟……大哥他……伤势过重,恐怕……回天乏术了。”

  这句话,如同最后的丧钟,敲响在关羽和张飞的心头,也敲响在现实空间所有银时空之人的心头。

  影像中,关羽虎目圆睁,身体剧震,几乎站立不稳。张飞更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到真刘备(他们眼中的“刘备”)身边,嚎啕大哭:“大哥!大哥你不能死啊!”

  看着兄弟二人悲痛欲绝的样子,修的心如同被刀割一般。他一方面为真刘备的遭遇感到悲痛,另一方面,又为自己这精心编织的、混合着真实与谎言的表演感到无比的厌恶和痛苦。

  空间的意志宏大的声音,在这极致的悲伤与谎言交织的场景中,平静地响起:

  真正的刘备,重伤濒死,命运悬于一线。

  呼延觉罗·修的顶替,从权宜之计,演变为无可推卸的长期重担。

  ‘假刘备’的‘死亡’宣告,成为维系银时空表面稳定的无奈基石,亦是将修彻底捆绑于银时空命运的战车之上。

  观测继续。下一段影像:命运的绳索——桃园结义与第一个谎言。

  新的画面开始凝聚,展现了在“刘备”被宣布“回天乏术”的沉重气氛下,张飞如何“灵机一动”,极力促成桃园结义,试图用新的羁绊留住修这个“强大又讲义气”的新大哥,而修,如何在巨大的压力、愧疚和对“维持稳定”的执着下,半推半就地,踏上了那条铺满桃花的……不归路。

  修的沉默,在现实空间中仿佛有了实质的重量。他看着影像中那个宣布“刘备”死讯的自己,看着那场在悲伤与算计中诞生的结拜,只觉得胸口闷得发慌。真刘备的濒死,是他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也是他所有谎言和挣扎的原罪。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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