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宇说今天要送我礼物。”
午后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黏腻又温柔地斜斜切进教室，在靠窗的角落织就一片暖金色的光晕。南宫羽的校服袖口被指尖反复绞着，棉质布料起了浅浅的褶皱，像她此刻起伏不定的心情。嘴角的笑意藏不住，顺着脸颊蔓延到眼底，让那双杏眼亮得像盛了星光，可眼底深处又掺着点不易察觉的忐忑，像揣了只扑腾的小蝴蝶，总怕下一秒就会飞出意料之外的状况。
她身边围了三四个人，脑袋凑得极近，声音压得低低的，像一群偷藏秘密的小松鼠。“别太期待，”前排的林晓雨戳了戳她的胳膊，笑着打趣，语气里满是熟稔的调侃，“上次他给你送的那支‘死亡芭比粉’口红，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辣眼睛，这次指不定给你整个更拉胯的，我都不意外。”
南宫羽闻言，轻轻点了点头，默认了这话。她太了解李善宇了，典型的“直男癌”晚期，审美常年在正常线外漂泊，送的礼物从来都能精准踩中她的笑点，或是让她哭笑不得。高二生日时，他送了个会发光的音乐盒，打开是土味情歌循环播放，底座还刻着“南宫羽永远快乐”的烫金字，丑得她想扔又舍不得；上个月她随口说喜欢星星，他就网购了一盒子塑料星星，还笨拙地串成了手链，边缘磨得她手腕发红，可她还是戴了好几天。
“我其实也挺害怕的。”南宫羽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她扯出一个尴尬又无奈的笑，指尖依旧没停下绞动袖口的动作，努力维持着几分体面，心里却在默默祈祷：别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就好，哪怕是束普通的花，或者一本没什么用的笔记本，都比他那些“创意大作”强。
上课铃骤然响起，像一把锋利的剪刀，剪断了角落里的窃窃私语。喧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只余下笔尖划过纸张的轻响，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麻雀啾鸣。李善宇踩着铃声走进来，黑色的运动鞋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轻微的“哒哒”声，一身干净的蓝白校服衬得他眉眼愈发清爽，额前的碎发被阳光染成了浅棕色，鼻梁高挺，唇线分明，是那种很耐看的少年模样。
教室里不少女生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他身上，有偷偷打量的，有抿着嘴笑的，可他却毫不在意，眼神径直穿过人群，像安装了精准导航一样，精准地与南宫羽撞在一起。他甚至还微微挑了挑眉，眼底带着几分藏不住的得意，像是对自己准备的礼物胸有成竹，那模样，活脱脱一只刚偷到蜜糖的小熊。
他熟练地走到南宫羽身边的空位坐下，椅子腿与地砖碰撞出一声轻响，刚坐稳，就迫不及待地拉开了书包拉链，动作带着几分雀跃，拉链的“哗啦”声在安静的课堂上显得格外清晰。周围几个看热闹的朋友也悄悄凑了过来，脑袋挨脑袋，眼神里满是好奇，林晓雨还对着南宫羽挤了挤眼睛，用口型说：“看看直男这次又整什么活。”
在南宫羽混杂着期待与忐忑的目光中，李善宇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蓝色瓷器。瓷身带着淡淡的磨砂质感，摸起来温润细腻，上面用浅白色的釉料画着几株细碎的白色小花，花瓣舒展，看起来清雅又别致。他把瓷器递到南宫羽面前，像只邀功的小狗，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等着她的反应。
南宫羽先是愣了几秒，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这东西圆圆的，口径不大不小，看起来确实有点像……她正琢磨着，下一秒就想起前几天李善宇跟她说过，“等周末有空，我要亲手给你种满天星，到时候你就能天天看到花了”，瞬间就明白了这个瓷器的用处——是个小花盆。
“你觉得这个是做什么用的？”李善宇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语气里藏着小小的试探，他其实早就想告诉她了，可又想看看她能不能猜中，憋得心里直痒痒。
南宫羽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忽然想逗逗他。她故意皱了皱眉头，装作沉思的样子，过了几秒才开口：“烟灰缸啊。”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对视一眼，随即都笑了起来。李善宇拿着瓷器低头看了看，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肩膀微微颤抖，连带着额前的碎发都在晃动，语气带着几分恍然大悟：“别说，这么一看，还真有点像！早知道我就买个带盖的了，那样更像。”
“你敢！”南宫羽嗔了他一眼，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指尖触到他校服袖子上的布料，带着阳光晒过的温度，暖暖的。她把小花盆小心翼翼地放在桌角，心里甜滋滋的，其实这个花盆挺好看的，比她想象中好太多了，至少不是什么离谱的东西。
笑过之后，李善宇再次低头，从书包里又掏出一个东西。南宫羽一眼就看了出来，是个毛绒玩具仓鼠，圆滚滚的身子，耳朵耷拉着，肚子鼓鼓的，眼睛是黑色的小纽扣，看起来憨憨的。她伸手摸了摸，软乎乎的，触感很好，而且还带着淡淡的温热——原来是个暖手宝。
说实话，以李善宇的直男审美，这只仓鼠的颜值实在算不上高，颜色是灰扑扑的，五官也有点歪歪扭扭，南宫羽第一反应是“有点丑”，可转念一想，这是他特意给她准备的。她记得昨天早上她随口抱怨了一句“教室暖气不太热，手都冻僵了”，没想到他居然记在了心里，还特意买了暖手宝。心里瞬间就软了下来，觉得这只丑萌丑萌的仓鼠，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甚至越看越可爱。
身边的朋友们见状，立刻开始起哄，“哇哦”的声音此起彼伏，林晓雨还故意发出“啧啧”的声响，挤眉弄眼地说：“可以啊李善宇，这次居然没踩雷，开窍了啊！”
南宫羽脸颊微微发烫，像敷了一层温热的面膜，她拿起手里的仓鼠暖手宝，轻轻朝着起哄的朋友们打了过去，嘴里嗔怪着“别闹”，可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这块小小的角落，在安静的课堂上显得格外热闹，连阳光都仿佛被这暖意感染，变得愈发温柔，缓缓流淌在每个人的肩头。
这节课是政治课，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讲着枯燥的唯物辩证法，知识点又多又杂，像一团乱麻，让人提不起精神。南宫羽抱着温热的仓鼠暖手宝，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困意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一波比一波猛烈。她单手撑在桌上，手肘抵着冰凉的桌面，另一只手的手指无意识地慢慢爬到了李善宇的桌角，轻轻敲了敲，又敲了敲，像是无心的骚扰，又像是下意识的依赖。
她其实也不想打扰他听课，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总想来点小小的互动，确认他就在身边。以前她这样做的时候，李善宇要么会伸手拍开她的手，嘴里说着“认真听课”，要么会瞪她一眼，用眼神警告她安分点，可这次，他下一秒就微微侧过身，把自己的肩膀轻轻递了过来，动作自然又温柔，没有丝毫犹豫。
南宫羽愣了一下，眼底满是震惊，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配合。随即，一股淡淡的暖意从心底涌了上来，顺着血液流遍全身，连带着手脚都变得温热。她没有丝毫犹豫，便轻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的肩膀不算特别宽厚，却很结实，带着少年独有的清爽气息，让人觉得格外安心。
这一刻，南宫羽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老师的讲课声、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窗外的风声，全都变得模糊不清，像是被一层厚厚的棉花隔开，只剩下耳机里缓缓流淌的轻音乐，还有李善宇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是她上次给他推荐的那款橘子味洗衣粉，干净又清新，让人闻着就觉得舒服。她微微眯着眼，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肩膀，困意愈发浓烈，几乎快要睡着，连呼吸都变得均匀起来。
就在这时，老师忽然停下讲课，笑着问了一句：“大家知道，五音不全的‘五音’，指的是哪五音吗？”
这句话瞬间把本就对音乐很感兴趣的南宫羽从困意里拉了出来。她从小就喜欢唱歌，虽然唱得不算特别好，但对这些音乐常识还是很了解的。她下意识地开口，声音轻轻的，却很清晰：“宫、商、角、徵、羽。”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到身边的李善宇微微动了一下，随即抬起头，与他撞了个满怀。李善宇眼底满是惊奇，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答上来，嘴角还带着几分笑意，那笑意里有欣赏，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骄傲，仿佛在说“你看，这是我的女朋友，多厉害”。
“一下就清醒啦？”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一阵轻柔的风，拂过南宫羽的耳畔，带着几分温柔的调侃，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南宫羽看着他眼底的笑意，忍不住也笑了起来，露出了两颗小小的梨涡，她轻轻点了点头，又重新靠回了他的肩膀上，心里暖暖的，比手里的暖手宝还要暖。
他们之间这温柔的互动，被身边的林晓雨看得一清二楚。南宫羽在再次闭上眼之前，眼角的余光瞥见林晓雨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眼神里满是八卦，还对着她比了个“爱心”的手势。下一秒，她就听到李善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要不要靠着暖手宝睡？这样舒服点。”
南宫羽心里一动，瞬间就想到了他的心思——他是害怕朋友们再起哄，让她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才想让她换个姿势吧。一股莫名的情绪忽然涌上心头，有委屈，有别扭，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她其实很想就这样靠着他，哪怕被别人看到也没关系，可他却好像在刻意掩饰什么。她闷闷地开口，声音带着几分赌气：“不要。”
只听到李善宇轻轻应了一句“好吧”，语气里没有丝毫抱怨，只有满满的顺从。随后，他又微微坐直了一些，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让她可以更好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甚至还悄悄往她这边挪了挪，尽量让她靠得更稳。他的动作依旧温柔，可南宫羽心里的那点别扭，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下课铃一响，南宫羽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麦芽糖，递到李善宇面前。这是她特意给他带的，知道他喜欢吃甜的。李善宇接过麦芽糖，熟练地剥开糖纸，放进嘴里慢慢嚼着，甜丝丝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眉眼都舒展开来，像个得到满足的孩子。
“走吧，去校医院。”南宫羽站起身，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她早上有点发烧，老师让她下午去校医院复查一下体温。
“嗯。”李善宇点点头，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书包，背在了自己肩上。两人并肩走在去校医院的路上，午后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紧紧靠在一起，像是永远不会分开。
校园里的行人陆陆续续从身边路过，有背着书包匆匆赶路的，有三三两两说笑打闹的，还有情侣手牵着手低声呢喃的。可南宫羽的眼里，却只剩下身边这个吃着糖的男孩。他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长长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连咀嚼的动作都带着几分可爱，让她忍不住想伸手捏捏他的脸颊。
到校医院后，医生让南宫羽量体温，需要把体温计夹在腋下十分钟。李善宇没办法再拿着手里的麦芽糖，便自然而然地递到了南宫羽手里，让她帮忙拿着。南宫羽以为他嘴里的糖已经吃完了，便拿起剩下的麦芽糖，轻轻递到了他的嘴边，示意他再吃一颗。
李善宇没有犹豫，微微低下头，张开嘴，轻轻咬住了麦芽糖的一端。他的嘴唇很软，不经意间碰到了南宫羽的指尖，像一片羽毛轻轻划过，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咬不下来吗？”见李善宇咬了一下，却没有把麦芽糖掰断，依旧含在嘴里，南宫羽疑惑地问道，眼神里满是不解。
“嘴里的还没吃完。”李善宇抬起头，看着南宫羽，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光，语气里带着几分软糯，嘴里还含着糖，说话的声音闷闷的，格外可爱。他的脸颊因为咀嚼微微鼓起，像只圆滚滚的仓鼠，和南宫羽手里的暖手宝一模一样。
南宫羽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拿着麦芽糖，等着他把嘴里的糖吃完。阳光透过校医院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他的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那一刻，南宫羽忽然觉得，时间如果能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
不知过了多久，李善宇终于咽下了嘴里的糖，南宫羽再次把麦芽糖递到他的嘴边，这次他还是没有咬断，只是轻轻咬住了糖的一端，眼神里带着几分小小的调皮，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南宫羽试着轻轻扯了扯麦芽糖，可李善宇咬得紧紧的，她根本扯不过他。看着他一脸得意的“罪恶嘴脸”，南宫羽无奈又好笑，立刻举起手机，对着他按下了快门，记录下这有趣的一幕。照片里的李善宇，嘴角挂着笑意，眼睛弯成了月牙，嘴里还叼着一截麦芽糖，傻气又可爱。
“好了好了，给你吃。”南宫羽松开手，无奈地说道。李善宇这才松开嘴，把麦芽糖拿在手里，笑着说：“还是你喂我吃比较甜。”
南宫羽的脸颊瞬间红了，轻轻推了他一下：“少油嘴滑舌的。”
量完体温，医生说南宫羽的体温已经降下来了，没什么大碍，让她多喝热水，注意休息。走出校医院，南宫羽忽然开口说道：“我想去买喝的。”她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小小的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两人一起走到校外，街道上车水马龙，路边的小店飘出阵阵香气，有奶茶店的甜香，有小吃店的烟火气，还有面包房的麦香。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随风轻轻晃动，像是在跳一支温柔的舞。这一幕，像是今天重头戏的开场，平静之下，藏着几分即将到来的小别扭。
“买什么？”李善宇立刻问道，眼神里带着几分防备，语气也变得严肃了一些。他太了解南宫羽了，一提到买喝的，就总想喝点酒。上次同学聚会，她偷偷喝了半瓶啤酒，结果醉得抱着他哭，说想妈妈，还吐了他一身，从那以后，他就特意跟她说过，不许喝酒，甚至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出了“再喝酒就把你吊起来打”的言论。
南宫羽看着他防备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故意逗他：“就买点好喝的呀，你猜。”她其实也不是真的想喝酒，就是喜欢看他紧张自己的样子，觉得很可爱。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南宫羽终究还是没忍住，趁着李善宇转身看路边小吃摊的间隙，转身就跑进了路边的便利店。她动作飞快地从货架上拿起一瓶果酒，付款后便跑了出来，得意地举到李善宇面前：“你看，我买到啦！”
李善宇看到她手里的酒，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眉头紧紧皱起，眼底满是不悦，显然是有点生气了。他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压得人有点喘不过气。
南宫羽见状，赶紧上前一步，拉了拉他的袖子，语气带着几分讨好和承诺：“我就买一瓶，回去再喝，好不好？我保证，不在外面喝，而且就喝一点点，不会喝醉的。”她知道自己理亏，说话的语气也软了下来，还对着他眨了眨眼睛，试图萌混过关。
看着她一脸讨好的模样，李善宇终究还是心软了。他知道南宫羽的性子，有时候就像个小孩子，越不让她做什么，她就越想做。他没有再过多指责，只是轻轻“哼”了一声，语气依旧带着几分不满：“记住你说的话，回去再喝，不许偷偷喝，也不许喝多。”
“知道啦知道啦，我肯定记住！”南宫羽赶紧用力点头，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像个得到赦免的犯人。她把酒瓶放进包里，拉着李善宇的手，蹦蹦跳跳地说：“我们去吃螺蛳粉吧，我想吃好久了！”
“好，听你的。”李善宇无奈地摇了摇头，任由她拉着自己往前走，心里的气早就消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满满的宠溺。
两人一起走进了一家螺蛳粉店，店里弥漫着浓郁的螺蛳粉香气，酸辣开胃，让人瞬间就有了食欲。找好位置坐下后，南宫羽拿出手机，随意刷着短视频，而李善宇则拿出手机，不知在跟谁聊天。南宫羽无意间瞥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瞬间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头像——是她自定义的“情敌”，一个叫苏曼的女生。
苏曼是隔壁班的，长得挺漂亮，性格也很开朗，经常找李善宇聊天，一会儿问数学题，一会儿分享日常，南宫羽早就有点吃醋了，还跟李善宇抱怨过，说苏曼肯定对他有意思，可李善宇总是笑着说，他们就是普通同学，让她别多想。
南宫羽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静静地看着李善宇。只见苏曼给李善宇发了好几条消息，有“今天的数学作业好难啊，你做完了吗”，有“我今天买了一杯奶茶，味道超好喝”，还有“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自习”，最后还发了一条语音。
李善宇似乎察觉到了南宫羽的目光，动作顿了一下，眼神有几分不自然。他没有点开那条语音，也没有回复消息，直接退出了聊天界面，把手机放在了桌上，然后抬起头，看着南宫羽，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自然的笑容：“没什么，就是同学问点事。”
南宫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心里却还是有几分小小的别扭。她知道自己不该多疑，可看到别的女生频繁找李善宇聊天，她还是会忍不住难过，会觉得不安，怕李善宇会被别人抢走。
等待螺蛳粉的间隙，南宫羽拿出刚才买的果酒，又从包里拿出一瓶橙汁，悄悄把两者兑在了一起。橙黄色的液体混合着淡淡的酒香，看起来还挺诱人。她答应过李善宇，这瓶兑好的酒回去再喝，可看着杯子里还剩一口酒，又兑不进去，她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忍住——这酒的度数很低，就一口，应该没什么事吧。
她端起杯子，一口就喝了下去。果酒的味道甜甜的，带着橙子的清香，酒精的辛辣味很淡，确实挺好喝的。
可她这一举动，却彻彻底底地激怒了李善宇。
李善宇的脸色瞬间变得格外严肃，眉头皱得紧紧的，眼神里满是怒火，静静地看着南宫羽，一句话也不说。那眼神太过冰冷，太过严肃，像一把锋利的刀，让南宫羽瞬间就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心里一慌，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南宫羽本想笑着敷衍过去，拉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哎呀，我就是觉得浪费，就喝了一口，没事的，你看我现在一点事都没有，头脑清醒得很。”她一边说，一边还晃了晃脑袋，试图证明自己没醉。
可没想到，李善宇却猛地甩开她的手，语气冰冷又严肃，带着几分失望：“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吗？南宫羽，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许喝酒，你为什么就是不听？你答应过我什么，你忘了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很强的穿透力，让周围几桌的客人都看了过来，南宫羽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又羞又窘。
“我就喝了一口而已，你至于这么凶吗？”南宫羽也有点委屈，语气里带着几分赌气。她知道自己错了，可李善宇的态度也太凶了，让她心里很不舒服。她再次伸手想去抓他的手臂，却又被他狠狠甩开。
“管不动你，以后不管了。”李善宇丢下这句话，便转过头，不再看南宫羽，眼神里满是失望和生气。他的肩膀微微紧绷着，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生气。
那一刻，南宫羽如坠冰窟，浑身都变得冰冷。她心里清楚，是自己做错了，不该违背承诺，偷偷喝酒，可看着李善宇冰冷的眼神，听着他失望的话语，心里又充满了委屈，眼眶瞬间就红了。她觉得李善宇太小题大做了，不就是一口酒吗，至于这么对她吗？
很快，螺蛳粉就端了上来，酸辣的香气扑面而来，可南宫羽却一点胃口也没有。她拿起筷子，勉强吃了两口，只觉得嘴里没滋没味，再也吃不下去了。她拿起自己的包，耍脾气似的，猛地站起身，转身就跑出了螺蛳粉店，心里既委屈又难过，期待着李善宇能追出来，拉住她，跟她道歉，说他不该这么凶。
可她跑了很远，跑到了街角的十字路口，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李善宇并没有追出来。南宫羽的心里瞬间就凉了半截，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咬了咬牙，慢慢低下头，转身走了回去。她舍不得就这么跟李善宇闹僵，也放不下他。
她走到螺蛳粉店门口，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到李善宇面前，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和赌气：“李善宇，跟我一起走。”
李善宇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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