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阳光斜照进榆阳一中图书馆，灰尘在光柱里蜉蝣，苏柠栀踩着放学铃冲进图书馆，一眼就看见马嘉祺坐在靠窗的老位置戴着金丝框眼镜，校服扣到最上面一颗，面前摊着三本物理竞赛书和一张手写的五线谱
苏柠栀你居然真来了！
她把书包甩到没有东西的椅子上，压低声音
苏柠栀不怕被张老师抓去集训？
马嘉祺头也不抬
马嘉祺他说我如果能在下周模拟考进全省前五，就给我三天自由时间
他推过来一张纸
马嘉祺这是给你整理的声波基础
马嘉祺从简谐振动开始
苏柠栀扫了一眼满纸的公式，顿时哀嚎
苏柠栀这比唱歌难多了
马嘉祺那你教我弹琴得认真点
他终于抬头，眼神带点警告
马嘉祺别像那天一样
苏柠栀微微皱眉
苏柠栀说什么呢 再怎么说我也是个艺术生好不好
苏柠栀谁让你那天说“音乐是物理现象”
苏柠栀一点浪漫都没有！
马嘉祺浪漫不能当饭吃
他语气平淡，却把她的保温杯往她那边推了推
马嘉祺你妈熬的梨水？
苏柠栀笑容一滞，杯身上还贴着花店的小标签-“夏语花坊·今日特供”
苏柠栀你怎么知道？
马嘉祺昨天在花店门口看见你提着保温桶进去了
他顿了顿
马嘉祺…你妈妈还好吗
空气忽然安静，窗外传来篮球砸地的声响，远处有学生嬉笑，可这一角却像被按下了静音键
苏柠栀低头拧开杯盖，热气氤氲上来
苏柠栀老样子，医生说要长期治疗
她努力让声音轻快
苏柠栀不过没事！我周末在奶茶店兼职，下个月就能付清这个月的药费了
马嘉祺没说话，只是从包里拿出一张报名表
“市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主题是“艺术与科学的融合”
他推到她面前
马嘉祺一等奖奖金八千，如果你愿意和我组队，用声波可视化做装置，我们可以一起拿
苏柠栀愣住
苏柠栀你…要和我组队？
马嘉祺嗯，你负责音乐部分，我负责物理建模
她眼眶有点发热，刚想说话，手机突然震动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苏柠栀，你妈今天没去复诊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欠医院多少钱”
苏柠栀脸色瞬间煞白，手指微微发抖
马嘉祺察觉不对
马嘉祺怎么了？
苏柠栀猛地站起身，把手机塞进口袋
苏柠栀我得回家一趟！
她转身就跑，连书包都忘了拿
马嘉祺追到门口，只见她冲进冬日寒风中的背影，他低头发现她慌乱之中掉了一张纸市医院催缴通知单，金额那一栏被红笔圈出￥12800
而通知单背面还有一行潦草小字：
“如果还不上，下周就停药”
马嘉祺攥紧那张纸，眉头紧锁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很少联系的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接通了
“喂，爸…我想问一下，能不能预支下学期的生活费”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传来一声冷笑：
马爸爸又为了那个女孩？
马爸爸马嘉祺，你是不是忘了——她妈当年可是你妈妈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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