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看着她眼下淡淡的青影，又瞥见她手边早就凉透的咖啡，心里忽然涌上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他喉结动了动，放柔了语调，带着点歉意：“委屈你了，这段时间一直当我的助理，跟着我加班受累。”
洛瑶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摇了摇头，将一叠整理好的活动和行程推到他面前：“说什么呢，本来就是工作。再说了，跟着你学到的可比加班多得多。”
他顿了顿，没等洛瑶反应，继续道：“总觉得这样能名正言顺地让你多待在我身边，不用找那些蹩脚的借口约你吃饭、约你看电影。”
夕阳的余晖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漏进来，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洛瑶，”他抬眼，目光认真得不像话，“我不想你只做我的助理了，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六月往前一步，微微俯身，目光牢牢锁住她慌乱的眼，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郑重，一字一句都带着沉甸甸的认真：“我想了很久，洛瑶，我喜欢你，是认真的。”
她咬着唇，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六月，这个不合适，我……我只是一个小助理啊。”
她慌乱地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像是在逃避什么，又像是在说服自己，半晌才猛地抬头，语气里带着一丝近乎祈求的希冀：“我知道了，你骗我的对不对？你是看我最近太累，故意逗我开心的？”
这话落音的瞬间，传来脚步声。七月晃悠悠地走过来，手里还拎着两杯冰饮，她将其中一杯塞到洛瑶手里，挑眉笑道：“怎么样洛瑶，在六月身边当助理还习惯嘛？”
她顿了顿，瞥了一眼旁边神色不自然的六月，笑着补充：“六月就是脾气差了一点，其余还好。”
洛瑶握着冰饮的手指僵了僵，杯壁的凉意透过指尖蔓延开来，她低着头，没吭
七月将手里的另一杯冰饮抛给六月，挑眉笑得促狭：“要是不习惯就来我身边做助理也是可以的，我脾气可比某人好多了，还不用天天跟着加班。”
六月抬手接住冰饮，指尖的凉意激得他回神，他皱着眉瞪了七月一眼，语气硬邦邦的：“别胡说八道。”
洛瑶攥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杯壁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落，她勉强扯出个笑，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不用啦，谢谢七月，我在这边挺好的。”
七月嗤笑一声，故意凑近洛瑶，拍了拍她的肩膀：“抢的就是你的，谁让你不知道珍惜。”
洛瑶站在两人中间，手里的冰饮已经沁出了一层水珠，她看着眼前拌嘴的两人，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落不到心底。
洛瑶猛地抬起头，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六哥对我很好，暂时不想去任何地方。”
她的脸颊还泛着淡淡的红，目光落在六月脸上时，带着几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执拗。
七月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没再说话。
洛瑶垂下眼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杯壁，心里却掀起了一阵翻涌：我不就是喜欢六月才来当他助理的嘛？ 明明满心欢喜地靠近，偏偏在他告白的时候，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七月靠着冰凉的墙壁，开门见山：“别装了，我看出来了，你对六月那小子，根本不是助理对老板的心思。”
洛瑶的身子僵了一下，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垂着头不吭声。
“他刚才说表白被拒，那点失落都快写脸上了。”七月轻笑一声，声音放软了些，“我认识他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连告白都弄得这么狼狈。”
洛瑶的睫毛轻轻颤动，心里的委屈和慌乱一股脑地涌上来。她咬着唇，声音带着点哽咽：“我不是故意拒绝他的……我只是，只是觉得太不真实了，我怕……”
“怕什么？怕他只是一时兴起？”七月打断她的话，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他要是没那个心思，犯不着把你留在身边当助理，天天看着你加班，自己跟着熬到半夜。”
月光落在洛瑶的脸上，映出她眼底的水光。她吸了吸鼻子，小声道：“我就是因为喜欢他，才来当他助理的……”
“那不就得了。”七月挑眉，语气带着点狡黠，“喜欢就大大方方地说，扭扭捏捏的，等着别人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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