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衍,高二才开学,不要迟到了!”
渡衍的母亲温怀衍敲响了房门,温柔的声音透过门,传到渡衍的耳边。
“知道了。”
温怀衍微微摇了摇头,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自从小衍喜欢上了那个小姑娘后就不管自己了,成绩下滑的厉害,但问题不大,渡家可以保他衣食无忧。
可就是越来越不好好照顾自己了…
温怀衍蹙起柳眉思考着。
“想什么呢?”
温怀衍感受到蹙起的眉被一只手给抚平,抬头就撞进丈夫渡朝宠溺的眸里。
温怀衍轻轻摇摇头。
“没什么…”
渡朝也没多问,亲了亲温怀衍的额头。
“别担心太多,小衍也有17岁了,死不了。”
温怀衍被渡朝的那句“死不了”逗弯了嘴角。
站在楼梯处,不知多久的渡衍幽幽出声:
“爸,什么叫死不了。”
渡朝与温怀衍这才注意到站在楼梯处的渡衍。
渡朝面不改色道:
“你爱那个小姑娘爱到死去活来的,我们能保你不死已经很好了。”
温怀衍听后瞪了渡朝一眼。
“别听你爸的,我们没有要阻止你喜欢那个小姑娘,更不会阻止你谈恋爱,但妈希望,不管因为什么,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把自己排在第一位。”
这些话听得渡衍,眼眶里泛起水雾,但还是强行憋回去,使得鼻头粉粉的。
零九趴在渡衍的肩上,蹭了蹭渡衍的脖颈以示安慰。
渡衍还没有被零九选定时,还是一个努力活下去,尽管世界对他降下一次又一次的诅咒。
四岁时,父母双亡,在福利院里被小孩欺负,每天饿着肚子,可看到那些欺负自己的人在别的更厉害的人面前那低头哈腰的模样。
自此渡衍学会了人生中的第一课,要想活,要想不再被别人欺负就只能比他们更狠。
之后渡衍就用许许多多的冷酷霸道的建起了一座高墙,之后逐渐成为别人口中的坏小孩,尽管他什么也没做错什么。
在渡衍十八岁那年,查出癌症晚期。
十九岁时身体已经不受控的吐血,渡衍知道撑不住了。
二十岁时服毒自杀,只留下一句。
“老子生来本就一无所有,又何惧死亡!”
渡衍到死也没有再修一个可以进出的门。
……
“妈,你放心,我不会再糟蹋自己了。”
渡衍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开口。
渡朝看着自己儿子叹了口气,作为父亲,怎么可能不希望自己儿子能快乐成长呢,只是在确保儿子安全下,对儿子全力的支持。
“好了,不说有的没的了。”
温怀衍急忙顺着道:
“对啊,小衍,时间不早了,快去上学吧。”
……
渡衍到校的时候已经打铃大概有十分钟了。
所以…
渡衍看着大概两米五左右的围墙,活动活动筋骨,往后退几步,跑步借力后,轻轻一跃,身影如灵巧的猫般,手撑在围墙顶上,正打算跳下,就看见许初年正从校门口走进来。
阳光洒在许初年的的侧脸,勾勒出那完美的轮廓,本就白莹的肌肤在太阳的衬托下几乎透明,薄唇抿成一条单调的线段。
尽管身穿校服,身影单薄,可脊背依旧挺得笔直,如同开在满天雪花中那不可一世的雪莲,尽管雪花漫天、冰冷刺骨,却依旧压不倒他的傲骨。
渡衍竟一时看愣了,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感受到,自己是还活着的。
直到许初年看过了后,才反应过来。
这一瞬间,渡衍有点心虚。
现在渡衍是继续跳也不是,逃也不是,就这样处在一个很尴尬的位置
许初年只是用那眉眼中都带着疏离乌黑的眸子淡淡扫了一眼,便抬起长腿往高二一班走。
零九从渡衍的口袋里冒出来:
“宿主…”
零九有点犹豫,把许初年的好感度说出来。
“说。”
零九慢吞吞的读了出来:
“许初年,当前好感度-90”
渡衍跳下墙,听到这个惨绝人寰的数字是时,没站稳,趔趄了一下。
“你说多少?”
渡衍怀疑自己听错了,重新问了一遍
“-90”
渡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