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懒洋洋的挂在正当空。
风儿悄然地掠过树丛的叶子,悬起地上的坠素,携着蜷缩着的它们浮往更远的天空。
它们走啊走,在一条长椅上歇下,碰巧触到了白裙的边缘上。
白裙正在思考,但也许是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她抬起眉毛,用那双如同棕玉的碧眼死死地凝视着树叶间的碎光。仿佛那些可以拼凑成什么……
唉—— 她的幻梦破碎了,她的父母最后还是分开了,现在的她需要面临的仅有这一个问题:她到底何去何从……
自小到大以来,她的父母就十分厌恶她,难道是因为她是难产出生的吗?!
去孤儿院吗?可她已经十八了,已经不需要什么照顾了。那现在还能怎么办?去找亲戚吗??可是父母都不要她了,又有谁会要她呢???
她抓了抓头发,打心底地开始咒骂起自己:凌晨!你是废物吗?!连自己该干什么都不知道……
她垂下眉,又冷静地思考了起来。
结果还是无一例外……亳无结论……
白裙放弃了,现在纠结又能有什么用?
顺其自然吧?
她无力地瘫在长椅上,停下了无休止的思考。她累了,真的累了,甚至是有些饥饿……但是没办法,现在自己手头上只余下了不足五块钱:这还是她下周的饭钱。
先想想怎么活到下周吧。
凌晨深深地叹息着。
凌晨为什么……我的人生这么悲惨?
总不可能因为自己的人生是一篇小说吗?不会吧?
凌晨这要真是小说——自己一定要把作者抽筋扒骨,挫骨扬灰!!!
凌晨冷冷地笑了,自嘲的笑了。她在嘲笑自己:我又在异想天开呢?我还真是有点大病。
凌晨在长椅上站了起来,阳光的碎片就这样“贴合”在她的身上。
凌晨他们估计也吵累……
凌晨迈开步子,缓缓地向阴影下走去。
原来短短三十多米的距离,她偏偏走了三四个钟头才到。
待她推开家门,正如她所料,她的父母已经吵累了,二人全都回到房间睡觉了。
当然不会是一起的,父亲占去了她的房间,妈妈则是拉着妹妹回娘了。
她踱步靠近自己的房间,悄悄地轻推进了自己的屋门,一股臭烘烘的酒腥味扑面而来。凌晨痛苦地捏着鼻子,用手轻扇了扇风:她怕把父亲吵醒了给她打一顿。
男人如雷响的鼾声使整栋屋子都有点发抖。
凌晨真是的!又喝酒……
看着烂醉如泥的父亲,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书桌旁拿起那本还没看完的《骆驼祥子》,又快步溜出了房门。
她现在好像已经看到了祥子用骆驼换大洋了吧?
她看着,看着……
安 详地睡着了。
哪怕人生再黑暗,也不会防碍她睡觉,不就是因为人生太糟糕了,所以许多人才会那么向往梦境的美好。
反正梦不会比现实更糟糕了。
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
她拿起盖在脸上的书,揉了揉朦胧的惺忪的睡眼。
她拿起手机,定晴一看:一共有十多通未接电话。
播打人只有一个:陈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