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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蛇语、银光与暗室低语

HP青铜福音:冈特与渡鸦之眼

决斗俱乐部的消息如同投入平静(至少表面如此)湖面的石子,在霍格沃茨学生中激起了不小的涟漪。在日益紧张的“密室继承人”阴影下,学习“自卫”的提议显得格外诱人,即使发起人是那个看起来不太靠谱的吉德罗·洛哈特。

活动当晚,礼堂的长桌被清空,中央搭起了一个长长的镀金舞台。天花板被施了魔法,变得如同夜空般深邃,点缀着闪烁的蜡烛。学生们蜂拥而至,挤挤挨挨地站在舞台周围,空气中充满了兴奋、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林晏站在赫奇帕奇学生聚集的区域,位置不算太靠前,但视野很好。他的“渡鸦之眼”早已开启,如同无形的雷达,扫视着全场。

他看到了洛哈特穿着一身耀眼的紫红色长袍,在台上走来走去,向人群展示他“完美无瑕”的微笑和“经过千锤百炼”的决斗姿势。洛哈特身上的魔力波动浮夸依旧,但在今晚这种场合下,似乎多了一丝竭力掩饰的紧张和虚张声势的亢奋。

他也看到了阴沉着脸走上台的斯内普教授,黑袍翻滚,眼神冰冷,与洛哈特形成了鲜明对比。斯内普的魔力场凝实、锋锐,带着常年浸润于魔药和黑魔法防御(及进攻)领域特有的冰冷精准感,只是其中似乎缠绕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烦躁与……隐忧?

他的目光掠过人群,找到了目标。哈利、罗恩和赫敏站在格兰芬多那边,哈利显得有些不安,罗恩则满脸期待,赫敏依旧抱着她的笔记本。不远处,德拉科·马尔福和他的小团体正在窃窃私语,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而稍远一些,金妮·韦斯莱独自站在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人群的边缘,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眼神有些涣散,怀里似乎紧紧抱着什么东西——很可能是书包,里面装着那个日记本。林晏能“看”到,那熟悉的、阴冷狡诈的黑暗魔力如同一个不断散发负面情绪的源头,正影响着周围一小片区域。

“目标确认。观众就位。好戏要开场了。” 林晏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自己进入更专注的观察状态。查理安静地蹲在他特制的、隐藏在长袍内衬的小口袋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小眼睛警惕地转动着。

洛哈特发表了冗长而空洞的开场白,吹嘘着自己的决斗技巧和“丰富经验”,然后邀请斯内普教授作为“助手”,进行一次“友好示范”。

示范过程堪称滑稽。洛哈特花哨的姿势和咒语在斯内普简洁致命的魔法面前不堪一击,一个“除你武器”就让他狼狈地倒飞出去,魔杖脱手。礼堂里响起一阵压抑的哄笑和惊呼。

但洛哈特很快爬起来,拍拍袍子,若无其事地宣布示范结束,接下来由学生们自由组队练习。他似乎打定主意要将这场闹剧进行到底。

就在学生们乱哄哄地开始寻找对手时,意外发生了。或者说,是“预料之中”的意外。

德拉科·马尔福快步走到哈利面前,脸上挂着挑衅的笑容。“波特!敢不敢和我来一场?让大家看看‘救世主’有多少斤两。”

哈利还没来得及回答,洛哈特就兴奋地插了进来:“好!勇敢的年轻人!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经典的对抗!来吧,先生们,上台来!”

哈利似乎被赶鸭子上架,和马尔福一起站到了舞台中央。罗恩在下面紧张地挥手,赫敏则担忧地皱紧了眉头。

“数到三,先生们!”洛哈特高声宣布,“一……二……三!”

马尔福抢先出手,魔杖猛地一指:“乌龙出洞(Serpensortia)!”

一道黑光从他杖尖射出,落在木质地板上,瞬间膨胀成一团翻滚的黑烟。烟雾散去,一条足有六英尺长、通体漆黑、吐着猩红信子的毒蛇出现在台上,嘶嘶作响,昂起三角形的头颅,冰冷的竖瞳死死盯住了对面的哈利!

惊呼声瞬间充满了礼堂。一些女生尖叫起来,许多人下意识地后退。斯内普教授眉头紧锁,上前一步,似乎准备处理这条蛇。但洛哈特的动作更快——或者说,更蠢。

“别动!让我来!”他大喊一声,挥舞着魔杖,“我有办法!”

他对着黑蛇念了个咒语。一道红光击中黑蛇,但它并没有消失,反而被激怒了!它猛地一窜,身体弓起,做出攻击的姿态,目标赫然是台下离得最近的一个赫奇帕奇学生!

场面更加混乱。就在这危急关头,哈利·波特上前一步,面对着那条蓄势待发的毒蛇,嘴唇翕动,发出了一连串低沉、嘶哑、充满了奇特韵律的“嘶嘶”声!

蛇佬腔!

林晏的“渡鸦之眼”在这一刻提升到了极限。他不仅仅“听”到了那诡异的声音,更“看”到了哈利发声时,魔力以一种极其特殊的方式波动,与那条黑蛇散发的魔力场产生了直接的共鸣与干涉!那并非普通的声音魔法,更像是用魔力模拟了蛇类交流的某种本源频率,强行介入了黑蛇的攻击指令回路!

“放开他……退回去……” 哈利的嘶嘶声在寂静下来的礼堂里清晰可闻。

那条黑蛇猛地顿住了,攻击姿态松懈下来,困惑地晃了晃脑袋,然后真的缓缓后退,盘成了一团,不再具有攻击性。

全场死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哈利,眼神中充满了震惊、恐惧和难以置信。蛇佬腔!斯莱特林继承人的标志!哈利·波特竟然是蛇佬腔?!

林晏的目光快速扫过全场。他看到了罗恩和赫敏的震惊与担忧;看到了马尔福脸上得逞的、混杂着恶意的笑容;看到了斯内普眼中一闪而过的震惊和更深沉的阴郁;看到了洛哈特张大了嘴的蠢相;也看到了教师席上,邓布利多湛蓝眼眸中那一闪而逝的了然与凝重。

而他最关注的,是金妮·韦斯莱的反应。

在哈利说出蛇语的瞬间,林晏清晰地“看”到,金妮身上的日记本魔力剧烈地波动了一下,仿佛被触动了某种“同类”或“共鸣”的开关。一股更加强烈、更加冰冷兴奋的意念试图从日记本中涌出,进一步侵蚀金妮的心神。金妮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眼中闪过极度的恐惧和混乱,她紧紧抱住自己的书包,指节都捏得发白。

就是现在!

林晏手指在袖中轻轻一弹,一枚指甲盖大小、被他用“渡鸦之眼”和特殊手法处理过、近乎完全隐匿魔法波动的改良版护符(用更薄的羊皮和极微量星尘墨水绘制,效果更集中但持续时间较短),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悄无声息地穿过人群的缝隙,精准地贴附在了金妮·韦斯莱的鞋跟上——那里最不起眼,且接触地面,护符的“净化场”可以通过地面微弱传导,一定程度上干扰日记本对她脚部(身体接地部分)的能量汲取和低层次精神渗透。

这个过程极其短暂,且林晏利用了全场注意力都被哈利和蛇吸引的绝佳时机,动作隐蔽到了极点。连近在咫尺的其他学生都没有察觉。

护符生效的瞬间,林晏的“渡鸦之眼”捕捉到金妮身上那黑暗魔力场的运转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小的滞涩和扰动。金妮本人似乎也有所感觉,她迷茫地眨了眨眼,脸上的恐惧似乎褪去了一点点,但更多的是困惑和疲惫。日记本的魔力立刻加强了输出,试图冲垮这突如其来的微小干扰,双方在金妮体内形成了短暂的拉锯。

“干扰成功!虽然微弱,但证明了护符有效,而且似乎引起了日记本的应激反应……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林晏冷静地分析。好事是找到了影响魂器宿主的方法,坏事是可能打草惊蛇,让日记本(或者说里面的汤姆·里德尔)意识到有第三方在介入。

台上的闹剧还在继续。贾斯廷·芬列里——那个被蛇威胁的赫奇帕奇学生,也是麻瓜出身——愤怒而恐惧地对哈利喊了句什么,然后转身推开人群跑了。赫敏焦急地向哈利解释蛇佬腔的遗传性(试图为他辩解),但哈利的表情茫然又痛苦。

斯内普教授终于挥动魔杖,一道火光闪过,那条黑蛇化成一缕黑烟消失了。他冷冷地宣布决斗俱乐部结束,并命令学生们立刻返回宿舍。

人群在压抑的气氛和窃窃私语中开始散开。投向哈利的目光充满了怀疑、恐惧和疏离。哈利仿佛被孤立在了舞台中央,罗恩和赫敏试图安慰他,但收效甚微。

林晏随着赫奇帕奇的人流离开礼堂。在走廊的阴影里,他看到金妮·韦斯莱依旧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她的朋友(一个拉文克劳女生)过来拉她,她才如梦初醒般跟着离开,脚步有些踉跄。

回公共休息室的路上,林晏感觉到查理在他口袋里不安地扭动。他轻轻安抚着这个小家伙,知道今晚的刺激对它来说太大了。

在公共休息室的炉火旁,林晏坐下,开始复盘今晚的一切。

哈利暴露蛇佬腔,这在他的预料之中,但亲眼所见,那种奇特的魔力共鸣方式还是让他印象深刻。金妮的反应和护符的初步测试结果,是最大的收获。日记本对蛇佬腔的反应强烈,说明它对哈利这个“同类”(或者说,潜在威胁/工具)非常关注。

而马尔福召唤黑蛇的时机如此“恰好”,很难说没有日记本在背后怂恿或暗示。这是为了测试哈利,也是为了将嫌疑引向哈利。

“一石二鸟,日记本里那位,玩得挺溜。不过,我这张小小的‘护符牌’,应该稍微打乱了一下他的节奏吧?”

他拿出那支深蓝色羽毛笔,简要汇报了今晚的观察和行动,重点提及护符的微弱效果和可能引起的魂器警觉。

回信很快,字迹似乎带着一丝赞许:

“干扰尝试大胆且时机精准。魂器应激反应证实其存在弱点与敏感点。保持观察金妮·韦斯莱状态变化及哈利·波特所受压力。蛇佬腔暴露将极大改变局势,各方反应值得记录。护符可继续改进,寻找机会进行二次测试,但需更隐蔽。另:留意家养小精灵渠道,或有意外信息。”

放下羽毛笔,林晏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霍格沃茨的灯光在夜色中如同星辰,但在这片星光之下,恐惧、猜忌和黑暗的谋划正在悄然滋长。

他知道,决斗俱乐部只是一个开始。哈利被怀疑为“继承人”,真正的凶手(日记本控制下的金妮)却隐藏得更深,而他自己,也在暗处悄然落子。

这场密室风波,正朝着更加复杂和危险的方向演变。

“第一回合试探结束。救世主被推到风口浪尖,魂器宿主被轻微干扰。我这个隐藏在观众席里的‘场外援助’,算是勉强刷了点存在感。接下来,就看各方如何接招了。”

他摸了摸口袋里那枚消耗殆尽、已经化为灰烬的微型护符残骸,眼神变得深邃。

夜还很长,而霍格沃茨的冬天,似乎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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